我思古人，伊郑之侨[2]，以礼相国[3]，人未安其教，游于乡之校，众口嚣嚣[4]。或谓子产，毁乡校则止。曰：“何患焉，可以成美[5]。夫岂多言，亦各其志，善也吾行，不善吾避，维善维否，我于此视。川不可防，言不可弭[6]，下塞上聋，邦其倾矣[7]。”既乡校不毁，而郑国以理。
在周之兴，养老乞言；及其已衰，谤者使监：成败之迹，昭哉可观[8]。
维是子产，执政之式，维其不遇，化止一国。诚率是道[9]，相天下君，交畅旁达，施及无垠[10]。於呼！四海所以不理，有君无臣[11]，谁其嗣之，我思古人！
【注释】
[1]子产；春秋时郑国大夫，名侨。
[2]伊郑之侨：伊字作“是”字解。
[3]相国：相国，佐理国政的意思。
[4]嚣嚣：议论多。
[5]成美：完成好事。
[6]言不可弭：这句的意思舆论不可以用势力来禁止。
[7]邦其倾矣：倾，倾倒，倾覆。全句说，国家就要危亡了。
[8]昭哉可观：昭，明。这句说，很明白地可以看到。
[9]诚率是道：若果能遵循这种作法。
[10]交畅旁达，施及无垠：这两句连接上文说，如果子产治理国家的方法得到推广的机会，那么可以顺利地无界限地到处施行。
[11]有君无臣：意思是有好的君主而没有好的臣子辅佐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