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槐在进入学校后,发现跟踪者也跟了进来。“看来他们这次学聪明了些,知道利用社会关系了。”他冷笑了一声,在教室里坐好。“劳驾,我来这里找一个人。”是他所熟悉的冷酷的声音。正如五年前一样。“该来的总是要来。”他这么想着,眼前已经站了一个高大的男子。以他对来人的熟悉程度,这人并不是省油的灯——不过他自有办法对付他。
“桑槐,你叛逃桑家已有多年,还不回去接受惩罚?”来人厉声呵道,这些全班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怪物竟然会跟桑家那种大家族有联系!虽然他也姓桑,我还以为只是巧合!”桑家,当地乃至A国全国赫赫有名的家族,地位仅次于欧阳家族。“像他这种怪物,做出叛逃的那种事情也不是很奇怪,他要是救人,才是怪事呢!”此起彼伏的声音,全都讽刺的。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他也没想到他们会这样——他已经明白了当年曦悦在面对这些声音时的感受。他一直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但又松开了。“不知者无罪。他们不过是人云亦云的乌合之众,不用跟他们计较。跟他们是说不清什么的。”
“叛逃?哈哈,没错,可真的是‘叛逃’呢!”眼下不能牵连别人,唯一的措施是让来人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他因此故意把“叛逃”二字咬得很重。
来人的神情变得不悦:“桑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完全可以递交申请来将你逮回去!”“那我很期待。”他已经知道来人的实力在自己之下,不到紧急关头,这人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这就是他所说的对付他的办法。“你!简直是顽固不化!我问你,你为何要用白布蒙眼?是在玷污桑家的清白吗!天哪,你竟然还穿着白衬衣!简直是大逆不道,罪大莫及!”(在桑家的封建传统里,白布从来都是罪恶与不吉利的象征)真是荒唐到了极点——这上古流传下来的封建陋习。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故意穿着这身,也正好气气那些“迂腐的木头”。
来人的反应全在他的预料之中。“您这几年未与我见面,说话的本领倒是愈发高超了,你们想从我这下手,去迎合那个第一家族中坐着头把交椅的人,是吗?二叔?”他不无讽刺地说。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就连周斌几人,虽猜到他与来人有着不平常的关系,也没能料到眼前人竟是叔侄关系!
“我没你这个侄子!”来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正常。桑槐注意到他的双手背在身后,已经开始积蓄力量了。“在这里动手可不符合您一贯的‘优雅’作风,也违背了家训。不怕丢面子吗?桑澄?”这一次他不再称呼来人为二叔,而是直呼其名,想要激怒这个人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一冲动与我动手的话,不仅我可以重创于他,也好让现在那个黑暗腐朽的桑家名声扫地!‘震惊!著名家族之人竟在学校与人大打出手!’将会是明天晨报的头条。”他这么想着,却不动声色。
被一个小辈直呼其名,桑澄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但他不能贸然动手……这关系到多方面的利益……更何况眼前这个小辈的实力还比自己高出了十几倍不止!“罢了罢了,这抓捕叛逃者的功劳我不要了,谁爱要谁就去要吧!为了一个虚名而付出自己的生命,太不值得了!反正我可不想血溅这里!”他心里是这么想着,嘴上却不服软:“谁不知道你居心不良?!你等着吧,桑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逃者!想想几十年前的桑沧吧!”他拂袖而去,心里却在后怕:“幸亏没与他动手!不然可不知道受伤的会是谁!”这里的他,自然是指他所认为的“小辈”了。
“静候佳音。”桑槐嘴角微挑。只要打发了这个人,后面将会有很大概率不会出现大的波折。只是他们一定会去找曦悦的麻烦。这是自己给她带来的麻烦,一定要想办法弥补。
曦悦目前还没觉醒,实力几乎为0。家族那边的人,不会把精锐部队的力量浪费在他们所认为的无能之人身上,所以保护好她并不是难事。
周斌眼神闪烁了几下,他能猜到此时桑槐在想什么,不错。正如他所想那样,曦悦是很好保护,不过勿火那件事引起的风波,肯定已经惊动了欧阳家族的那个人——说不定连六芒星集团都已经惊动了。以后的日子要想安稳,只怕是更难了。而他自己——他感受着身上暗伤带来的痛楚,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若是碰到那些虾兵蟹将,他当然是没问题。可是如果碰上那个人出手,他很难在护身边人周全的同时全身而退。
身边人还不知道有几个是安全的。而对先前雷墨所感受到的那股带有强烈侵略气息的灵力又来源于何方?他没有答案。
窗外聚集起了乌云。像是要下大雨了。
在闭眼假寐的我,突然被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惊醒。
是他们在提醒我要注意什么吗?我很快联想到他们。不,不是这样的。我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在学校的那种环境下和这个时间点,他们怎么可能贸然动手?就算往最不好的地方去想,假使他们遇到了麻烦,必须动手。也必定会因为不想牵连我,而不会惊动我。那么就只有一个结论了——这雷声来自于别人。我一定是被发现了。
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我们中的弱势者。面对敌人率先挑我下手也并不奇怪。
逃出家门?那样只会让自己的体力飞速消耗。待在家?那样会牵连邻居。去别人家里躲避?这更不可行了,怎么能把危险带给那些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