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两根还在壁炉里的黑木,添了些别的柴火,又往里丢了两颗平芋。
李窦一扒拉黑木发现只剩下四五根了,加上两根烧了半截的黑木,现在是用一点少一点,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这种黑木,就算凝神看去也读取不了信息。
呆愣半响不安几尽要把他吞噬。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昨晚的怪物,要是再来可真是够呛,李窦叹着气,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他决定先做点什么,开始清理屋子,把木屑、碎木通通扫到屋外。
他扶起摇椅才发现木制的地板有些开裂了,昨晚的撞击让老木板够呛,李窦试着用脚踩踏想看看是否还结实,没成想随着劈里啪啦木板断裂的声音他一脚踏空。
下坠的失重感让他一阵恐慌,念头还没转几个就重重的摔落地。
“砰”随着一阵剧烈咳嗽,李窦只觉得浑身散了架五脏六腑移了位般,躺在地上呻吟着头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从破洞投进来的光束照亮了一角,断裂的地板下方搭着梯子,光下浮沉飘动着。
“地下室吗?”
李窦起身拍了拍屁股打量着这片空间,光亮处能见到几口箱子散落的堆在地上,他上前查看一番发现里头居然装着些各式的罐头和干粮。
【红星牌猪头肉罐头已过期541天。】
【老马家牛肉干,可食用。】
【扁嘴豆罐头已过期367天。】
...
李窦拿起一罐猪头肉罐头,罐身黑乎乎一片不见任何包装和文字,也不知道本身就叫这个名字还是自己的金手指胡乱取的..
大多数食物都已经不可食用了,李窦随便挑出几样还能吃的放在一边,继续搜寻着这个地下室,心下也奇怪不知道上个主人是什么人,在这片无尽的森林里又哪来的奇奇怪怪罐头食物。
地下室的墙上挂着一些兽皮,他用手触摸传来柔软的触感。不待他把整个地下室搜寻完,就被不远处突然发出的淡淡荧光吸引住了,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急切的召唤着他,稍一思量李窦向前走去。
走进才发现发出荧光的是一片小水洼,看着丈许宽度的水坑如今只有底部一小片水洼看样子是即将就要干枯了。
他好奇的低头查看周围,想寻找水的来源却一无所获。
“嘀嗒”
水滴落的声音在地下室响起,直击他心田脑海,好似就在脑袋里响起一般,莹莹水面泛着一圈圈的涟漪,李窦环顾四望才发现在阴影处盘根错节的巨大树根,他凑近前去观察,水源应该就是从树根底下流出来的,抬头望着,他想到了一个成语蚍蜉撼树,而自己就是那蚍蜉吧!
站在树根前的他显得这么的渺小,这应该就是在木屋旁的巨树。
心底那急切的感觉再次传来,让李窦控制不住的去触摸树,他的手刚一搭上粗糙冰凉的树根,脑袋轰的一下炸开,整个人呆立当场。
李窦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好似就过了那么一会儿,他抽出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抬头望着巨大的树根。
“树..?”他艰难的开口道。
没有任何回应,他呆坐在地整理着从树得到的信息。
这方世界是无尽的森林,到了夜间残忍诡异的原住民会出没,攻击任何非这方世界的生命,只有得到树的庇护才是安全的,而现在树因缺少元阳真火即将枯萎,再也提供不了庇护..
“天没有此火不能生物,人没有此火不能生存..”脑子里回想着树的这句话,他琢磨了半天综合得到的信息,所谓的元阳真火就是人气!
就像久无人住的屋子会很快破败,这就是缺少了人气的原因。只有人气才能让树枯木逢春继续提供庇护,而充足的人气则会加大庇护的范围。他也整明白了地下室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哪来的,原来用人们的愉悦可以跟树兑换物品。
上个房主是个倒霉蛋子,好不容易找着的两个人却意外死亡,后面一直找不到其他的异界来客,长期以往入不敷出,只能靠树的根茎所燃烧的火焰震慑原住民,提供一些微弱的庇护,终于有次在外出寻找其他人的时候再也没能回来,而缺少人气的树渐渐枯萎。
他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想要知道,只是树跟他说明了这些之后再无声息陷入了沉睡一般..
抹了一把脸李窦吐出胸口的闷气,至少他明白了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迫在眉睫的是寻找收拢散落在森林各处的异界来客,希望自己不会是第二个倒霉蛋吧,他在心里暗自祈祷。
“咱哥俩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他拍了拍树根。
在寻找其他人之前先继续整理着地下室中有用的物资。
让他感到高兴的是在角落一箱子里找到了各式的调味料,前世的李窦因常年独居,热爱烹饪的他做得一手好菜,他喜欢在烹饪过程中那心无杂念的宁静。
来往几次李窦把暂需的物品搬上木屋,他清点了一下物资有各式可食用的罐头12个,密封包装的肉干3包,各式调味料一份,锯子;鱼竿、还有从墙上扒拉下来的几张兽皮。
看着充实了不少的木屋李窦安慰自己:“会好起来的!”
把兽皮放在篝火边烘烤的功夫他给自己开了一个红烧猪肉罐头放在炭火上加热,又去屋外拔了几颗平芋一起丢进炭火中,看着天色这餐算是下午茶了。
凝结的白色猪油开始咕噜咕噜的冒着泡,酱红色的大块红烧肉随之滚动着,浓郁的肉香让李窦口水上涌,肚子急切的命令着:“快盘它!”
顾不得滚烫他用勺子挖出一块连带着酱汁的红烧肉,胡乱吹了几口气就放入口中,口感软糯的红烧肉入嘴即化,浑身的毛孔愉悦的好似都张开了一般,略咸的红烧肉配着平芋吃刚刚好。
一个罐头连汤汁带肉被他吃了个精光,往空了的罐头倒了些水烧开,李窦打了个满足的饱嗝,他只觉得喉咙往外冒油,这种感觉其实也不赖。
兽皮已经干燥只是李窦不敢铺在床上,那里离前窗太近了。他垫了两张在摇椅上,一张留着盖,试着躺在上面柔软温暖的皮毛包裹着他。
“今夜又是难熬的一晚。”屋外起风了,刮着落叶,他紧了紧盖在身上的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