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们?”渊黎疑惑道,“你有何对策?”
明霜托着下巴,皱着眉头,一双水灵灵的眸子转了转,她犹豫道:“这二人的情况非常,我们也并非十分了解来龙去脉,上来就强做解释肯定是行不通的……”
渊黎默默在心中赞同着,又略挑眉,心道:……我们?但看她神情认真,心中又溢出了一丝暖意,出声道:“确实。”
“所以,我们不妨……”明霜眸光莹亮地看着渊黎,伸出手指在灯下指点道,“这样……”
灯下的二人,一人专注地说着,时而面露神秘,时而又神采飞扬;而另一人,则专注地听着,时而点头赞同,时而嘴角浮现浅笑。
当若萤看见明霜手里提着一个颇为精致的笼子,翻过她千雾斋墙头之时,她十分诧异。
“你不能好好走大门吗?”若萤问道。
明霜一拍脑门,道:“又忘了!”之前翻墙是因为不熟悉若萤,如今熟悉了,谁料这墙反而翻得更顺手了。不从墙头进来,就少了些什么似的。
结果,一向重礼的渊黎也随了她,竟也温文尔雅地从墙头翻了进来。
“这是?”若萤终于将视线挪到了笼子上,面露好奇地问道。
那笼子非金非银,却是古色古香,好看的紧。笼形拟的是楼阁之型,笼顶六角皆雕有飞檐,笼门处雕着婷婷袅袅相互缠绕的莲花纹。
若萤第一眼,便被这笼子惊艳到了。明霜提着笼子的手抬了抬,笼中那只一动不动的小家伙,发出了清脆的鸣叫,拍了拍它的翅膀。
只不过一瞬,那小家伙展开的飞羽上犹如流光闪动,灵动警惕的眼神透过笼条的缝隙向她看去,若萤不由地叹道:“好美!”
“是笼子美还是这鸟儿美呢?”明霜笑道。
“都很美!这是什么鸟?好漂亮!”若萤的眼中满是喜爱之情。
明霜嘴角上扬,道:“它呀!唤作泯鸟。”
笼中的那只泯鸟,脖子上蓝翠色的羽毛流光溢彩,赤红色的鸟喙随着打量笼外若萤的动作而变换着角度,羽翅虽是黑色的,但在朝华的照映下,能隐约见到深蓝色的光泽。细长而赤红的脚趾紧紧抓着笼中的横木,胸口与尾部皆赤红如血。
“喜欢吗?”明霜笑着问道。
“太喜欢了!”若萤自然而然地说道,忽而又一愣,问,“你这是?”
“送给你了!”明霜倒是颇为大方。
若萤忙推辞道:“你昨日来就送了我好些珍贵的礼物,今日又送,我如何能收?”
明霜摆了摆手,道:“昨日的不过是费了些法力的小东西,今日这个也不过是捡了现成的笼子,劳孟极跑了一趟而已,我都没有出什么力!”
闻言,若萤问道:“孟极?”
“对啊。”明霜回答道,“就是渊黎上神的下属,名唤孟极。”
“哦。”若萤知晓地点了头。
泯鸟在笼中抬头看着她,让若萤心中生出无尽的喜爱。
明霜见状,轻抬笼门,那泯鸟一见笼门大开,便振翅飞了出来,在千雾斋中飞了一大圈,待到明霜吹了口哨,它才拍打着翅膀,又飞了回来,只是竟然落到了若萤的肩头。
明霜不由大笑道:“看来这小家伙很喜爱你!”
若萤侧着头,抬手去抚摸那泯鸟的小脑袋,那小家伙似是十分有灵性般,用脑袋蹭了蹭若萤的手心,惹得她一阵花心怒放。
明霜见状偷偷对渊黎眨了眨眼睛,这泯鸟自然不是渊黎让孟极才捉回来的,而是她哥哥早前外出游历时收服的一只颇具灵性的灵宠,她不过是骗了自家哥哥,说是摔坏了渊黎的东西要赔偿,便要来了这只驯服已久的泯鸟。
此鸟被她哥哥教养得十分机灵,主人开口说的话皆能听懂,本来是他自己想留着传信用的,没想到就这样被自家妹子骗到手中。奈何他找渊黎求证之时,渊黎亦是帮着明霜圆了谎,还对明融上神说“赔偿倒不必了,不过是一件东西罢了”。
但,这对于明融上神来说,怎么能就此作罢?于是,忙不迭地将泯鸟送到了明霜手上,还嘱咐她要好好赔不是。看着自家哥哥那副认真面容,明霜一直憋着笑,差点儿就破了功。
念及至此,渊黎此时的面容上也带上了三分笑意。
泯鸟在若萤的手中蹭了片刻,突然又展翅飞了起来,一下子就越到墙头的另一边去了。
“那边是……”明霜欲言又止,忙吹响了口哨。
可三人候了半晌,却不见泯鸟再飞回来。
明霜只好对若萤说道:“我们恐怕是要过去看一看了。”
若萤犹豫了会,微微点头,道:“我随你们一同去吧。”
三人又再次翻过了墙头,越到了慕允居住的灵素殿中。
只是这次,庭院中却安静得不得了,空旷且无人。
“无人?泯鸟哪儿去了?”明霜颇为疑惑,这与她想象计划中的完全不同!
渊黎面上露出些许讶异,他看着一处空旷的地方,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开口提醒道:“仔细听。”
明霜立即闭上了嘴巴,三人皆竖着耳朵,听了片刻。
“有隐约的啼鸣声!”明霜听出来了。
“嗯。”渊黎点头,“恐怕是被困在阵中,所以我们看不见。”
闻言,渊黎一拂手,庭院中便如漾开了一道淡色的涟漪,法力向四周蔓延开去,到一处主殿前的巨石周围,便消失了。
一个睡卧在石头上的人影,显现了出来,长发披散在肩头,一袭檀木色的衣衫被压得皱皱巴巴,领口微敞露出了白色的里衣,明霜和若萤都看的呆了,反应过来才晓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哈……”那人不疾不徐地打了个哈欠,笑道,“几位前来,是有何贵干吗?”
“幽厄仙官,泯鸟在何处?”渊黎开口问道。
此人正是慕允从下界仙山一手提拔上来随侍仙官,同渊黎身边的孟槐、孟极一般。
幽厄却状似轻松地开口道:“是这个吗?看着好玩就捉起来了。”说着,他一抬手,石后飞出一个圆形金色的法力结成的球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