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一派祥和灯火辉煌,下人们忙忙碌碌的穿梭中大道小径之中。
都说一家人围着圆桌吃饭是最幸福的事情。谁说不是呢,看着爹娘的笑脸,以及那岁月的痕迹,才恍然间发现爹娘不再年轻。
左爹爹右哥哥中间有个小水肆。
看着爹爹夹菜给我的手上有着许多老茧,想起小时候爹爹牵住我的手是那么的温暖,水肆勾起笑容。
再看哥哥依旧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脑海里浮现小时候哥哥在自己身后默默推秋千的样子和那小心翼翼的神情。
爹爹身旁的娘亲还是那么温婉可人。
阿肆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府中一直未有过小妾,在这个九五至尊的时代真是不易。
就算这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但是他们对我的好总是真的,不是吗?
我这次要好好的护着将军府,不让任何人伤害自己的亲人。
家宴结束,水秦和沐舒心疼水肆路途中的奔波,没有寒暄几句,就早早地让水肆回房休息。
阡陌宛。
水肆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微微抬起眼,一张极美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萧一,有何事?”
话音刚落,一身黑衣的萧一突然出现在水肆的面前,跪下。
“暗卫萧一拜见副少主。”
水肆无奈的摆了摆手,说:“起来吧,医极阁有什么事吗?”
在这书中原本的设定是没有四大阁的,但是原来的定数变成变数,不出点幺蛾子都对不起看过这本书的人呢。
四阁都是三年前一起横空出世的,分别由四位少主掌管。
萧衍就是医极阁的少主,而水肆则是副少主。至于用途当然是如其名,专门治病救人。门槛很是高,随心情而救人,权高位重者,富甲一方者也不例外。
刹罗阁的少主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世人称其为“煞公子”,只因为那一身戾气让人胆寒。刹罗阁当然做的是杀人的买卖,似乎从未失手过,但每一次买卖都哀鸿遍野,血流成河。老百姓也说,真是大快人心。那是因为那些人该杀。
天玑阁的少主那可真是“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待人温和有礼却又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感。他便是蓝闫公子。这天玑阁是雪国最大的情报网甚至遍布七国。
最后一阁是最琢磨不透的一派,欲望阁。这是一个专门做交易的门派。听说只要你付得起代价,他便会帮你达成所愿话说很是灵验。其少主从未露过面听说长得奇丑无比。
言归正传,萧一面色凝重的起身说:“副少主,欲望阁的少主想要见你一面,还放下狠话,若是你不见,他就毁了医极阁。”
水肆一着急,声音略大了些:“什么!你确定消息无误?”
“萧一确定。”
“他说什么时候,在哪里见。”
“回副少主,是在明日卯时的东南飞见。”
“东南飞?”
“是的。东南飞地处东南,三面环山一面环海,气候温和多雨,适宜珍稀药材种植,但是东南飞地势变化莫测,上一秒和下一秒的景象各不相同,也就是因为这样许多人有去无回,即使回来了,也是九死一生。听闻,东南飞上有毒瘴,狠戾的动物以及毒草药让人防不胜防。”
“如此凶险?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许是地处偏僻,又或是无人敢问津。”萧一说完后又小声的嘟囔着:还不是少主怕你前去采药,伤了自己。
“师父过的可好?”水肆玩着指尖,漫不经心的问。
“少主你应该最是清楚了。”
水肆听出萧一语气中一丝的怨念,顿了顿。
“你先下去吧。”
水肆无力地扶额,心中叹息:诶,鬼谷怕是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水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清晨的将军府静悄悄的,天空还有一层薄薄的雾,看不真切。
水肆起身在屏风后褪下红色的里衣,换上玄色衣装,看来是要出出血了。
水肆坐在梳妆台上看着久违的木簪依旧光泽,梳了个马尾插上木簪便走到屋中央在桌前坐下,铺纸磨墨。提笔写下:
爹娘,哥哥,阿肆有事外出几天,不能照顾你们,望爹娘谅解。
勿念,哥哥。
落款是阿肆。
做完这一切,水肆摸了摸身上的毒药以及腰间的流星鞭。见准备得当偷摸摸的用轻功从将军府溜了出去。
水肆坐着马车,看没有烟火味的街道,看几只麻雀叽叽喳喳聊天,看少量的路人脸上憔悴的面容。
半个时辰过去,水肆打发了车夫,当看着这座大山心中没有来的生出一股熟悉感。
眼前的林子郁郁葱葱,水肆走到林子的尽头,两边的栀子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令人放松。
栀子花围着一湖死水,除此之外便再无出路,回头望,便只有一条绿茵茵的回头路。
水肆良思已久,走近湖边纵身往湖里跳。
越往下游水肆感到越是深不可测。水肆在水中突然感到一股拉力,眩晕感上头,再睁开眼时,水肆发现自己在莲池边上躺着,浑身上下湿透了,身躯的玲珑曲线近数展现。两边的发无力的垂下,多了几分狼狈。
水肆站起来就看见莲池对面的男子吹着萧,而莲池中的莲花随萧音缓缓绽放,花中的莲子不多也不少只有七颗散发着浓郁的光泽,远远的就可以闻到香味。
水肆足尖轻点水,来到纪离的身边。
“你来了。”纪离醇厚的嗓音令人沉醉,像极了百年陈酿。
水肆正诧异着这人熟捻的语气,就见此人转头对自己粲然一笑。
“你是?”熟悉的面孔却又想不起来,水肆试探的问。
“三年前,焐国皇宫的七皇子。”纪离似是有些恼怒看着水肆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且还不记得自己了。
“你是纪离?”
“正是本人。”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纪离再次笑了,水肆不解的看着他。
“你这次来雪国那焐皇知道吗?”
“我这次有任务在身,焐皇让我来访,永结秦晋之好。而我,顺便还人情。”
“欠了谁的人情?”
“刹罗阁少主。”
“你怎么和煞公子扯上关系了?”
“欲望阁成立之初,是他给我钱财,我才能有底气建立欲望阁的。”
“原来如此,你打算怎么还?人情债最是难还的呐。”
“他现需要一种草药,名叫流离草。你可知道这东南飞何处有此物。”纪离认真的看向水肆,发现衣裳已经用内力烘干了,眉头微微舒张。
“当然知道,我带你去啊,那你又欠我一次,什么时候报恩啊。”
“随时都可以,只要你需要。”
“我记住了,你可不许反悔。走,我带你去。”
两人相视一笑。
东南飞的芈姝镜。
水肆与纪离在玻璃桥上行走,一前一后。整个幻境中山川河流,鸟兽虫鱼都似幻似真,风景美得如世外桃源。
“听说这芈姝镜中走错一步步步错可是真的?”纪离温柔的敲着手中的萧,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
“是的啊,你可得小心了,跟紧我。”
水肆的语气一紧,身型有些不稳,步伐有些凌乱。
玻璃桥从刚开始走过的地方碎裂,慌乱之间,纪离将手中的萧放在腰间,快步拉起水肆向不远处的草地走去。
风吹开了两人的发丝,衣袍也被风吹的飒飒作响,直到两人都到达草地上,回头一看玻璃桥尽数毁灭。
纪离见安全远离,看着自己还牵着人家的手,立刻松手,耳尖渐渐染上粉色。
水肆从意外中清醒过来没有发现纪离的异样,若是看见了也会心里暗笑:真是纯情。
“咳,刚刚太出乎意料了。”
纪离掩饰地说。
水肆认同的点了点头。
“走吧,快日出了。流离草喜欢在日出的时候吸收混沌。”
“嗯,好。”
两人的脸上又是一派风清云淡,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
一路上,从草地过度成沙滩,这种感觉也是奇妙。
面对着面前的大海,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此时,太阳升起,守得云间开。
原本还是沙滩的地面,冒出了一株又一株的碧绿小草,最耀眼的那株叶尖开出了一朵花。
水肆赶紧用轻功过去想徒手抓住它,却没有想到到嘴的鸭子也能飞了。
那株流离草拔沙而起,飞向远方的太阳,如此的灼热。
纪离沉着脸看着那株不同寻常的流离草,感觉漏了些什么。
纪离脑海里浮现一丝想法,想要阻止水肆的行动却还是晚了一步。
水肆伸出手抓住向太阳飞去的流离草,顿时光芒大作,水肆下意识的挡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