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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4.这个美眉有点酷

她有一个出人意料的超级个性化昵称——太妹,提起这类人我们不免想到港台片里的那些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少女,通常在相貌上要有几分姿色,并结交很多无良青年,抽烟喝酒打架乱搞对她们而言是家常便饭。个别太妹还可能会脱颖而出,跻身于大姐大的行列,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成为群殴火拼的策划和领导者。如果按照这样的解释,我们班的这个太妹也许除了外貌条件能达标,其他方面就显然太名不副实了。

她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冷艳女子吧,酷酷的,不苟言笑,有点让人怀疑是不是她不食人间烟火。我觉得她应该是和男生接触最少的女生,三年中我和她除了在路上见面打招呼之外,就没有过任何形式的交流。通过强力的搜索和周密的计算,我得出了从开学一直到毕业我和她之间说过的话的总字数,合计起来应该在10—15字之间。正因如此,在写她的时候,有人是为我捏一把汗的。

不过我相信,我绝不会是和她交流最少的男生,我甚至自信比大多数男生都更了解她。尽管似乎交流得不多,而交流真的一定要用语言吗?别说语言,连面都可以不见,不是有个词“神交已久”嘛。更何况我是不止一次的见过她的,正如她也不止一次的见过我。当年我以高度的政治觉悟和敏锐的洞察力,关注着每个同学尤其是每个女同学,我可以坦诚的说,那时我对瑞敏同学关注绝不比对别的女生少。

我所了解的她是酱紫的,我是说,这样子的。她来自厦漳泉三角洲的漳州,东南沿海的一个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她说话带着明显的闽南口音,我没有听过她说过家乡话,她和家里通电话的时候如果我在场,我肯定一句都听不懂,估计外地人是没有勇气在她面前唱那首《爱拼才会赢》的。

宿舍里的她是什么样,我无从知晓,我所说的是宿舍外的她。除了学习,她几乎不参加校内的任何活动或者集会,文艺,体育的各种比赛她都置身事外,班委,学生会,社团也概不参与。她现身学习的地点相对固定,白天在教室,晚上在教室或者图书馆。在教室里,她坐在最后的一排,同桌同时还是她的舍友,生活圈子实在是简单纯粹得让人难以置信。毫不夸张的讲,她过着一种近似于深居简出的生活。

大多数时候她都是默不作声的,就连我们班女生一起看球的时候,她似乎都没发出过什么声音。而在我们聚餐或者联欢的时候,还有和同宿舍的姐妹坐在一起的时候,她有时会开心的笑,笑得很灿烂。我在路上和她相遇,她也很少说话,只是嫣然一笑,不过观之可亲。

基本上她是和同宿舍的姐妹同进同出,有时也会自己一个人走。那时她带着眼镜,风格为近年流行的Office Lady。夏天的时候她经常穿裙装,身材苗条,亭亭玉立。我听过一个外班男生私下给她起了个雅号——“性感小猫”,不知她自己是否有所耳闻。

偶然听到她们宿舍叶大侠谈起,说瑞敏刚入学的第一天,给人一种感觉很清高,同宿舍的人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有洁癖,后来感觉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我听出来叶是说瑞敏同学不是最初想象的那样不容易接近,而是个很好相处的邻家女孩。

如果说我和太妹有过单独接触的机会,那就是在大一上学期的某天晚上,我当时在图书馆二楼靠北边的阅览室勤工俭学,她去那里自习,我在来回走动打扫卫生的时候不止一次的从她身旁路过,她一定是看到了我,不过那时候我们真的不熟,比后来还不熟,所以我们之间没说一句话,连一个交流的眼神都没有。那天去这个阅览室上自习的我们班只有她一个人,这也是我和她在大学三年唯一的一次在教室外的共处一室。

她给我的毕业留言中,用了一个让我颇感意外的短语来表扬我,“挺拔的身躯”,在我的生命中,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词送我,还好她没用“伟岸”,那样我就更不知道北在哪了。

好像还听谁说过她是有哥哥姐姐的,自幼在家里深受呵护和疼爱,可想而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来石家庄求学,对她而言,和大多数没离开过父母怀抱的人来说,都是一种突破。经历了三年的大学生涯,每个人都会有所收获,而收获又是各不相同。太妹在这里收获了什么,我不得而知,毕竟当年接触甚少。只知道她毕业后重新回到了父母身边,留在家乡工作。

和她真正的交流反而是在毕业之后,确切的说是两年前,我加入了我们班的群。那时候流行QQ农场,她是我们班级别最高的,这说明她涉入这个游戏比较早,并且也付出很多的时间和精力,算是一种情趣吧。她的名字也很有趣,叫刘姥姥。除了共同的姓氏,我实在想不出她和刘姥姥还有什么共同点,她倒是很会自我调侃。

我和太妹就是在那时互加了好友,聊了两次。网上的她话语就不那么少了,甚至还有点风趣和健谈。她也是我的日志的忠实读者,有时会给出一些评论。我写过一篇怀念我们舍友的东西,她看了之后留言道,“宝哥的文章勾起了她的思绪,写的很真实。”

去年我单位有事去福建,我和她咨询了一些情况,后来未能到厦门和漳州,只在闽北停留,所以未能见面。她说毕业这么多年,到过她那里的,只有叶大侠。我估计这么多年,她可能也没外出去见过什么同学。

在她的空间看到过她的照片,最明显的变化是眼镜摘掉了,大概是戴隐形了吧,换了一种的风格。大头的相册里倒是发了一张多年前她俩的合影,并在一旁做了一段注解,其中有句话让人恍如隔世:太妹,你是否还是当年旧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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