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一个泼妇骂街似的声音喊了出来。
“知州的儿子叫j就能不给钱了,你们别拦着我,我今天就非得见见这位李大人,给他当面说清楚。”
知州的儿子,知州,的,儿子,,,,,那泼妇的声音,在李流芳脑海里不停的回荡,每一次回荡都像一个粗壮有力的手掌在抽打自己的老脸一样。
这个时候他哪里还顾什么老邢的人事安排,脑子里面只想痛快的骂两句李神通,当着他的面骂,狠狠地骂,骂到他能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你这个,,,,”可是他刚转过脸,没看见人就听到,砰的一声,一个黑影似乎跳窗而走,这位李公子似乎很喜欢不走寻常路,翻墙,跳窗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在门口看着李神通远去的背影,李老爷不禁又破口大骂。
“畜生,你又给我惹祸,你给我滚回来,回来,,,,”
老邢站到一边不知所措,他其实也就是嫖娼的时候,偶尔付钱给三姑而已,谈到交情,根本不存在的,他心想,“如果老爷让我去讲和,场面会一度十分尴尬,而且全部都露馅了。”
于是他立即转身,朝着李神通消失的方向,飞奔而去。
李流芳也想让他去讲和,刚想张口却听到老邢说道。
“大人稍等,我一会儿就把少爷给追回来。”李流芳心想,“这老邢闪了,也有他的道理,俗话说的好,清官不问家务事,像这种有后台,知进退的人不多了,是个出色的好同志。”
那三姑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可是拦她的两个衙役,却十分费力,还真不是这两个衙役想要揩油,搞些咸猪手之类的猥琐下贱的行为,而是这女人,确实力气很大。
李流芳在办公室里面洗了把脸,用干布擦了擦,然后保持微笑照了照铜镜,让自己看起来十分有亲和力。又把抽屉里那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放在袖子里,不紧不慢地出去了。
“狗官,让你的狗腿子赶紧给我滚蛋,少在老娘身上揩油。”
三姑显然是被了两个拦她的衙役给惹怒了,要力气没力气,要技术没技术,被一个女子从大堂一直闹到内衙,想想也真够可笑的。
“你们两个退下,这是本官今天要宴请的客人。”李流芳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被骂尴尬,为了圆面子,还说三姑是自己请来的客人,那两个衙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立即转身就离开了,但是却能发现他们其中一个,在转身的瞬间,似乎笑了一下。
三姑可谓是徐娘半老,虽朝来暮去,寒来暑往,颜色未故,说着时间是把杀猪刀,但是也总有被杀猪刀忽略掉的猪,比如能下猪仔的老母猪。
“姓李的,你儿子叫j不给钱,白嫖了一夜,趁着人家姑娘还没睡醒,自己跑了,老娘还以为官家的公子,讲信誉,把钱放在了什么地方,我与店里的几个姑娘,并上四个龟奴找了两个时辰,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一个大子都没留,人家潘姑娘原来是卖艺不卖身的,可是你那儿子,却坏了人家清白,完事了,还不给钱,,,,”
李流芳从听她说找钱那段,就不耐烦了,这老鸨还真是滔滔不绝,想想她手底下的那些姑娘,龟奴得多受罪。
听完了事情的大概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是神通的小子,偷偷瞒着我出去嫖娼,还他妈玩高级的,嫖了个花魁,应该是临走的时候比较匆忙,忘了付钱了,老子还以为是锦衣卫那边要给我传什么话,吓的老子刚才两个腿都在打颤,得了,老子不想再听你这八婆啰嗦了,不就是给钱吗,老子早就准备好了。”
“三妹妹,咱们自家人,不要因为这几分银子伤了感情。”李老爷是语言与动作齐飞,三姑先是花容失色,还想破口大骂,再到看见银票上的“五百两”笑逐颜开。
“大人,其实一次用不到那么多。”三姑看到五百两银子的银票,感觉自己出来闹腾,最多能讹他个三五十两就很不错了,没想到这当官的就是钱多,一把给了五百两,快赶上五六天的营业额了,三姑心想,“莫不是这李老爷想要赎这潘媚儿从良,这样的话自己倒是还能再多讹他点钱。”
“这剩下的钱就当是。给妹妹的见面礼了,希望妹,,,”
李老爷还没有把话说完,三姑就急忙插嘴。
“老爷,你是知道的,这潘媚儿,可是原来首辅潘达的女儿,后来潘达出了事,是他的门徒花了钱,把她送到我这里来,前段时间,她和令郎交好,我倒也比较看好他们俩,可是她却瞒着我,私定了终身,生米煮成了熟饭,我怎么和把她送来的人交代啊,再说,这潘大人,虽然入狱抄家,但是罪不至死,又是前任首辅,根基深厚。倘若他有朝一日,东山再起,那时候,令郎如果再想和这潘媚儿喜结连理,恐怕都会高攀不起,不如我就做个得罪潘大人的事吧。”
李流芳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潘媚儿,居然是原来的首辅潘达的独生女儿,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样的秘密也是可以花钱买得到的,不,不是买到的,是赠送的。
若不是新帝登基,这潘达怎么也不会锒铛入狱,女眷也不会充c充j,完全可以逍遥快活的混到退休,纳个妾生个儿子,找皇上给他封个子爵,伯爵,世代接替做个富家翁。
李流芳一想这何尝不是一个攀上豪门的捷径呐,于是,他说道。
“说吧,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