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给吧。”
三姑一副讹人的姿态,好像在说,老李,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今天没个万八千的,你走不了。
老李当然知道,这里面的精巧之处,这一次机会,他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
“三千两如何?”
老李怯生生地问道,生怕被三姑嫌弃开价太少。。。。
“什么?”
三姑很显然用一种不屑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她当然也知道,这个价格绝对不会是成交价,不过用那么低的底价去抬价,就算抬上半天也不会过万,就算过万了,距离她的目标还差很远。
老李自己也觉得这个价格有点太低,毕竟人家也是之前也是首辅的女儿,于是他毫不客气的涨了十倍。
“3万两如何?”
老李表情浮夸,双手颤抖,无力地挣扎着,仿佛他这样帕金森似的抖动几下,自己的双臂,以及双手,价格就能降低一样,大概他此时脑海里面已经有了一句歌词,正在循环播放:“双臂摆动,那个两块五,,,,”
以前大户人家的女儿是千金小姐,老李认为,也就是说,值一千两黄金,老李第一次报价,就和这个价格,很接近了,但是这只是一般的大户人家的小姐的价格而已,首辅千金自然另当别论,前任首辅当然也是首辅的一种,只不过属于一种过期产品,理应降价处理,不过瘦死的骆驼也总比马大,老李心想,至少要比普通的马,大个十几倍二十几倍吧。
“李大人,若还是没有诚意,老身这就告退了,祝大人官运亨通,生意兴隆,长命,,,”
三姑当然知道,此时她的姿态,她的青睐,直接关乎到,她自己的生死,这件事情可不是件小事,万一那潘达提前从诏狱里面放了出来,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被一个知州的浪公子,给破了红,而且还没给钱,可能很快自己就会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无声无息地蒸发在这个世界上。
三姑越想越怕,潘媚儿从良费越少,就意味着自己,到时候和潘达进行交涉的时候,手里的筹码越少,这关系打点的不到位,可是要出人命的,而且这命,还是她三姑本人的。
三姑摆出一副要走的架子,这让李大人更加慌张,双臂比刚才摆动得更猛烈,他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为了那不成才的的逆子,和自己的政治前途。
“且慢,且慢!”老李几乎都要给三姑跪下了。
三姑却鸟都没鸟他,在李大人的注视下竟然走起了猫步,每走一步那风韵的臀部便扭动一下,李大人却还不明白,三姑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反正就是不明白。
老邢此时灰头土脸地向这边赶来,看样子他真的是老了,岁月不饶人,曾经邢家街跑的最快的那个后生,邢家街最靓的仔,也已步入了中年。
他看到三姑还没有走,走一步扭一下屁股,知州大人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着,很快,他把视线完全集中在那个,走一步扭一下的物体上,不知何时鼻血直冒,却浑然不知。
老邢心想:李大人尾随至此,也不是想追上她,应该是在欣赏三姑风韵十足的**。李大人如此大胆,邢某佩服,佩服。
此情此景,怎么看起来都像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夕阳之恋,但是女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男方的示爱,欲拒还迎。
可在老邢眼里,似乎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他想:我曾给老爷说过,这三姑已是守寡多年,而且守身如玉,从不乱搞,与她妓院老鸨的身份多少有些不符,当然这些坊间传闻,老邢一点不信,他邻居陈家的寡妇,丈夫还没死了一个头七,就在她老公的灵堂上,和衙门的王四搞在了一起。。。。
后来的王四,升了官成了县丞,居然还给她弄了一个贞洁牌坊。。。。
每次想到这里,老邢的那根不净的凡根,总会不自觉的膨胀,不一会儿眼神中,显现出来了一副奸诈的模样,不出意外的话,他今晚一定会和那陈寡妇讨论讨论,长短深浅。。。。
“大人,你一个堂堂朝廷命官,对于我一个风尘女子,紧追不舍,传出去定会引人非议,听大人让我们这边去陪酒的丫头说过,大人常以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自居,老身此次与大人相识,也算是领教过了,可是公子叫??不给钱这件事情,必将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不知道诏狱的一位叫潘达的囚犯,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后,不知作何感想。。。。。”
和老邢想的不同,刚才的老李,只不过是有些不舍与不甘而已,可是现在听了三姑这句话,自己真恨不得让李神通自挂东南枝,他潘达什么人物,是前任首辅,三朝元老,就是他那一届的恩科,也是他作的主考,说起来自己,也是他的众多门生中的之一,而比他身居高位的,又何止一位两位。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是这当今圣上明显只是让潘达去诏狱里磨磨性子而已,过不了多久,他又要会重回政坛,而且会成为大夏政坛里最亮的一颗珍珠。
想到这里,老李不禁老腿一弯,竟给丽春院的老鸨三姑跪了下来,在地砖上磕了三个响头,只是地砖是实心的,不像宫里的某些空心地砖自带分贝特效,老李的额头上鲜血直流,这三姑也没听见一点动静,依然往外衙大厅走。
也不知道,三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居然想起了自己已经死了三十年的老公,而且她老公好像和老李长得有一点相似,尤其是那眉毛,乌黑浓密,像吸墨吸的很饱的毛笔,在白纸上画的“一”字一样。
三姑临别时又回眸一笑,这一回眸不要紧,满头是血的李大人,把三姑吓了一跳,她大喊道。
“快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