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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众人面前的推理

德斯利的离去引起我无穷的想象,他到底是去干什么了?虽然他在信中说可以结案了,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仍然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比如明明只出现了两把枪,且每把枪只开了一枪,那为什么除了打死奥兰治和打伤伯特的两枪还在推车内发现一颗子弹呢?

我不明白。

因为得到德斯利离开的消息而惊讶的不止有我,庄园里的许多人都很惊讶——在这段时间总是看起来最忙碌的人却是第一个离开的,谁不惊讶呢——由于德斯利走了,无法确定该怎么行动,在这段时间该做什么呢?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在克莱斯亚庄园里到处乱晃,碰见一个人就问他们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引人发笑,关于凶手的真实身份我也在庄园内的所有人中来回徘徊。这样无章法的调查结果是在天黑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取得任何的进展,反而把自己弄得一身疲惫。

如果德斯利在就好了……

我是这么想的。

半夜的时候,我被人摇醒了,睁开眼睛后出现在我面前的是阿弗雷德那张满是大胡子的脸,我正疑惑他是怎么进入我房间的时候我看到了他背后的马库斯,毫无疑问他们用了备用钥匙。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我揉着眼睛问。

“差十五分钟就凌晨了。”,阿弗雷德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这说明了他也和我一样是被人叫醒的,“穿上你的衣服,一会到隔壁集合。”

于是我就穿好我的衣服,和阿弗雷德和马库斯一起到了隔壁去,进门后发现所有人都在客厅,怪不得我在远处的时候就看到这里有亮光了。客厅里的人们都是一脸倦意,似乎也是被人叫醒的。他们都在不满的向一个人抱怨着,而那个人就是德斯利。

“你不喜欢别人吵醒你,你吵醒别人倒是十分不客气。”,我没好气的对他说。

“呀,不要生气,莱昂斯。”,德斯利流露出一种可笑的自鸣得意的神情,“我是有正事的,记得我让人给你的那封信吗?信里说的一点都不错,这起案子已经结案了。之前我是去确认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和我想的一样,我有百分之两百的把握我是正确的。哦,我们还有等两个人,在那之前你们先找位子坐下。”

德斯利早在把我们叫醒之前就把每张椅子给摆好了,我们每个人都找椅子坐下,却发现还余了两张椅子,那两张椅子就啊给德斯利说的那两个人的。

我本来以为这两个人就是柔丝和外雷特,但进来的两位都是男性。一个身材纤细瘦长,另一个身材矮小肥胖。据德斯利介绍,矮小肥胖的那个人叫沃利·佩雷斯,和德斯利一样也是苏格兰场的一位探长;身材纤细瘦长的那个青年叫菲尔·艾维格拉斯,是佩雷斯探长手下的一位警员。艾维格拉斯的年龄和德斯利一样,但德斯利却和自己的上司是同一级别的,对德斯利多少有些看不惯。

“啊,老佩雷斯。你果然把艾维格拉斯带来了,我多准备一条椅子果然是明智的。得了,今天的气温真低的,屋内能暖和一下,快坐下吧。不要让外面的伙计等太久。”

等所有人一到齐,德斯利就摆出一个受欢迎的演说家的架势,向他的听众有礼貌地鞠了一个躬。

“先生们女士们,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也就是说现在已经三月十三日,艾瑞和伯特两兄弟的生日,我向就坐在这里的艾瑞和躺在医院的伯特表示祝贺——而在三月十一日下午的时候,发生了与诞生完全相反的事情,死亡。在这里我向对案子不知情的佩雷斯探长和他的男孩说明一下案子的详情。

“三月十一日的那天下午,因为某些原因,莱昂斯医生和罗德里戈先生前往了死者奥兰治的房间门口。他们敲了敲门,可是却无人回应,于是他们尝试着开门,可门也是锁住的,接着二人听到了一声枪响,他们吓坏了,罗德里戈先生就前去寻找保管备用钥匙的管家马库斯。莱昂斯医生则一直守在楼梯口。

“等钥匙拿来以后,把门打开,死者就坐在正对门的窗户下面,在他的右手握着一把手枪,而那正是打死奥兰治的那把手枪。尸体的嘴角被人用尖锐物品割裂了,而在房间也发现了沾着血的剪刀,旁边还有一面镜子。我给死者做了硝烟反应测试,也的确在棉签上提取了一层火药射击的残留物。看样子是死者对着镜子割裂了自己的嘴角,然后开枪自杀。

“我检查完房间的发现:房间的窗户虽然没有锁,但因为出问题了所以完全无法打开;房间的钥匙就在死者的口袋里,钥匙的一端是黏糊糊的;在地板上还发现了疑似死者碎发的物品。”

人们有点骚动起来了。

“刚开始我认为是凶手在杀了人之后也一直躲在房间里,在里面把门反锁。等到罗德里戈先生去拿钥匙,莱昂斯医生到楼梯口的时候悄悄出来,用备用钥匙从外面把门锁起来,然后从旁边的窗户跳到满载干草的推车里。事实上我们也发现了车轮印,跟着印子走也发现了手推车,干草就在旁边,这印证了我的猜想。

“那如果是这样的,持有备用钥匙的马库斯是最受怀疑的。但是,马库斯前段时间,不慎遗失了一把备用钥匙,而这把遗失的备用钥匙就可以开启死者的房门。为此我还和罗德里戈先生确认,他也可以证明马库斯的话。那既然如此,谁都有可能捡起钥匙去实施自己的杀人计划。”

佩雷斯探长认为这很有道理,于是不停的点着头。

“这件事情还没解决,克莱斯亚庄园就发生了第二起事件,这里的佣人伯特在当天晚上被人枪击。不过好在子弹只打中了他的腿,并没有造成致命伤。于是我就怀疑,凶手有两把枪。而事实上,有人在花园的喷泉里也确实找到了这把枪。”

德斯利把在花园里找到的枪拿出来。

“当它被发现的时候是和一只黑色的袖套在一块的,这只黑色袖套的功能显而易见,是为了防止射击后火药的残留物沾到手臂上。凶手为了防止自己被怀疑,于是就将它和手枪一起藏在了花园的喷泉里。

“首先我们得找到有什么既想除掉奥兰治又想除掉伯特呢?这个人是有的,而且有两个。这两个人在案发前一晚在鬼鬼祟祟的商量着什么。而在案发当晚,这两个人又在一块搞暧昧,还刚好被伯特看见,而这两个人——特蕾莎·道格拉斯和纳布鲁多·西尔穆·罗德里戈。”

纳布鲁多涨红了脸,脸上浮现出怒意。特蕾莎虽然微笑着,但脸色苍白。

“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纳布鲁多始终不愿意换掉那身衣服了,现在还穿着吗?啊,很好,你还穿着。洗了吗?袖子口还有污渍,没洗过,那太好了。”

德斯利走到纳布鲁多的面前,用手掀起了纳布鲁多的领子,其他人都很仔细的朝那边看,想要看清楚纳布鲁多的领子下到底藏了什么,特蕾莎闭着眼睛不说话。我看清楚那是什么了,那是一个唇印。

“是的,如你们所见。这种口红在克莱斯亚里深受一个人的喜爱,那就是道格拉斯小姐。纳布鲁多先生对道格拉斯小姐的爱已经逐渐成为病态,这样一个唇印都要珍藏起来,而道格拉斯小姐愿意留下这样一个唇印,她也是喜爱纳布鲁多先生的。但是道格拉斯小姐的未婚夫并不是纳布鲁多,而是奥兰治。

“为了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杀死奥兰治。为了不让事情败露,对偶然目睹一切的伯特起杀心,也不是不可能的。而我找到了一封信,似乎是一个叫柔丝的女性写给一位叫外雷特的先生的。”,德斯利把信拿出来,大声的读了一遍,然后接着说:

“而有人看见伯特在当晚和人对话,而那个人就是柔丝。也许是那个人看错了,他是在和两个人在对话。而道格拉斯小姐和纳布鲁多先生分别就是柔丝和外雷特,而信中提到的‘那个人’就是伯特,虽然特蕾莎很相信伯特,但是纳布鲁多并不相信,所以就想杀掉伯特。

“看似是这样——但是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道格拉斯小姐和纳布鲁多先生并不是什么柔丝和外雷特,也没有杀死奥兰治或者袭击伯特。伯特是在与真正的柔丝对话完之后才碰见的他们。他们在案发前一天商量的其实是私奔的事情。”

特蕾莎开口道:“抱歉我欺骗了你,德斯利先生。我总是表现的对纳布鲁多漠不关心,可是事实上我爱他,已经快要疯掉了。”,纳布鲁多的位置是在特蕾莎旁边的,于是就握住了她的手。

德斯利欣慰的看着这两个人,可他也没有忘记现在的主要工作是什么。于是他咳嗽几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等大家都不再关注特蕾莎和纳布鲁多时,德斯利接着说:

“既然道格拉斯小姐和纳布鲁多先生并不是柔丝和外雷特,那柔丝和外雷特是谁呢?单听柔丝和外雷特这两个名字就特别奇怪了。柔丝是一朵花的名字(柔丝的英文与蔷薇的英文一样);而外雷特,谁会取这种名字啊?但其实外雷特的名字也是一朵花——紫罗兰(虽然拼写不同,但是外雷特的英文念法和紫罗兰很相近)。

“这是什么?代号吗?不不不,这是他们的名字,他们原本的名字。我坚信他们现在就藏在克莱斯亚,在人群中一直使用假名字,而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使用真名字。这两个名字是如此相像,让人不禁怀疑这是不是一对兄妹,但事实上却是一对兄弟。

“我听说克莱斯亚原来是有园丁的,后来怀孕了,孩子出生后自己就死去。但其实她不止有一个孩子,她有两个男孩。这位爱花的园丁给自己的两个孩子分别取名为柔丝和外雷特。但这两个孩子的养父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们是那个园丁的孩子,于是给他们取了新名字——艾瑞和伯特。”

艾瑞从椅子上站起来,狠狠的瞪着德斯利。

“你这个,可恶的,法国佬。”,艾瑞朝着德斯利吐了口唾沫。

德斯利无视他接着说下去:

“因为这里是山区,信号不稳定,所以比起发短信,他们更钟爱写信。艾瑞先生在我的房间内给住在村庄里的伯特先生写了一封信,那时候我还没有过来,选在那里是最隐蔽的。本来我以为写这封信的时间是三月十日,但后来我意识到不是这样的。因为某些原因,这封信并没有到伯特先生的手上。

“我猜是因为艾瑞在写完信以后听到了动静,他可不能让手里的信让人给看见,于是就把它藏在了壁炉后面,然后悄悄离开了。后来他就放弃了寄信,而是选择在第二天直接告诉伯特,耽搁了一天。也就是说写下这封信的时间不是三月十日,而是三月九日。

“从信里可以看出来,艾瑞对奥兰治十分憎恨,但事实上他憎恨的并不是奥兰治个人,而是罗德里戈老先生。艾瑞和伯特是被收养的,薇拉也是被收养的,同样是被收养的可是却遭到了差别对待。罗德里戈老先生并不是慈善家,他收留你们是因为你们的母亲在克莱斯亚死去,心中过意不去。而他收养薇拉,哦不,不能说是收养,他有义务养她,因为薇拉就是罗德里戈老先生的亲生女儿。”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薇拉身上,薇拉本人看上去也十分吃惊,似乎自己也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

“怎……怎么会……”,阿弗雷德的声音在颤抖。

“没人告诉过薇拉这件事,这也害得薇拉犯了大错。”,德斯利怜悯的看着那个正在哭泣的女孩,“她之前一直想要拖离克莱斯亚,后来忽然变了心,因为在克莱斯亚里有一个她十分在意的男人。他们相爱着,这个男人并不是奥兰治,也不是塞纳里克,而是身体里留着相同的血的阿弗雷德·罗德里戈。

“之前我去询问薇拉小姐的时候,她告诉我在三点到四点这段时间,她一直是在花园里画画的,可我看得出来她在撒谎,那她究竟干了什么?她的确一直在花园没错,可她并不是在这里画画,而是在这里等自己的约会对象——罗德里戈。但罗德里戈并没有赴约。

阿弗雷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可怜的女孩,被无知伤害了。”,我唏嘘不已,“如果有人能把事实的真相告诉大家,薇拉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艾瑞和伯特也不会杀人。”

德斯利惊愕的看着我,大叫道:“谁说艾瑞和伯特杀人了啊?我敢在任何时间去任何一个法庭出庭作证,艾瑞和伯特没有杀人!”

我愣住了。

“如果他们是杀人凶手的话,伯特就不会被打伤了,我想和你谈一谈这个打伤伯特的家伙。之前我让艾瑞告诉你我已经离开克莱斯亚了,我没有告诉你我要去哪里做什么——但我现在很愿意告诉你,我去医院看望伯特了,这是次要的。主要的就是我去观察从伯特体内取出的子弹,发现那是一颗猎枪子弹。而克莱斯亚里面只有一个人有猎枪,那就是提姆!”

提姆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不解的问:“为什么提姆要杀伯特?而且就算提姆要杀伯特,怎么会在打伤他之后把他救回来?”

“提姆不想杀伯特,这只是个意外。我相信提姆在年轻的时候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猎人,但因为年纪越来越大,各种毛病出现了,他近期出现的毛病使他无法将枪扶稳,即使瞄准了猎物也无法打中,导致他捕捉的猎物越来越少。他带受伤的伯特回来的那天,我一天都没有见到他,那他肯定就在外面打了一整天的猎,可是他却两手空空的回来,这就是证据。

“我想那天晚上,提姆穿过树林的时候,看见了一只野鸡或是野兔。于是他迅速取下背在背上的猎枪,瞄准了猎物,在扣动扳机的一刻,子弹非但没有击中自己的猎物,反而击中了刚和艾瑞结束对话离开后的伯特。”

“不,我是刻意打中他的!”,提姆那强烈的自尊心刺激着自己说出这种话,但过了一会又开始掩面痛哭,“我多么希望我是刻意的啊!”,佩雷斯探长示意艾维格拉斯将提姆带出去,让他平复一下心情。艾维格拉斯虽然很不情愿,但佩雷斯探长的态度十分坚决,于是只好就范。

等二人离开后,佩雷斯探长继续向德斯利提问:“既然艾瑞和伯特都不是杀人凶手的话,那么信的内容怎么回事?信中不是说要让死者知道他们的厉害吗?”

“是的,事实确实如此。但是知道他们厉害的方法未必是谋杀,他们选择了另外一种方法——绑架!有人在案发当晚听见了伯特说了‘是你干的吗’和‘别让人发现’之类的话。‘是你干的吗’是在询问艾瑞谋杀一事——这当然不是他干的;‘别让人发现’指的是绑架一事。

“记得之前我和莱昂斯到了仆人居住的黑色建筑物的阁楼,我在里面发现了一台带三脚架的照相机、绳子、眼罩等东西。我可不认为这只是为了拍一张艺术照,显然布置这一切的人想要绑架某人,艾瑞和伯特就是布置这一切的人。

“因为艾瑞写的信没有办法交出去,所以实行绑架的时间被延迟一日,从原来三月十日就打算实行的绑架延迟到了三月十一日。在三点到四点这段时间,艾瑞、伯特和伊薇他们三个在一起,这是不可信的,因为信中提到的‘那个人’其实是伊薇。

“艾瑞在信中提到的要他弄来的东西其实就是照相机。我在那辆装满稻草的推车内侧发现了几道刮痕,那其实是照相机的三脚架弄的,艾瑞在弄来照相机的时候一直将它藏在稻草下面。等到计划执行的那一天,也就是三月十一日,在三点到四点的这段时间。

“艾瑞和伯特其中一个人偷偷的将推车从窗户下推走,推到了黑色建筑物旁边。然后将稻草拿出扔在一旁,再将照相机搬到阁楼去。而当时在屋子里的只有其他两个知情者,他完全不需要有顾虑。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自己要绑架的对象早就死了。”

我马上提出了我的疑问:“可是如果照相机一直是被藏在干草下的话,那么凶手从二楼跳下来,怎么可能会平安无事呢?”

“说的对啊,这样跳下来他怎么可能会平安无事?我开始的推论是错的,错的离谱了。凶手并没有从二楼跳下来,而且凶手也并没有捡到前几天马库斯遗失的备用钥匙,因为那把钥匙现在正在我的手里。凶手是用其他方法把门从外面锁上的。

“记得我说过钥匙的后面是黏的吗?我想这个方法很简单,在杀死对方后,在钥匙的后面涂上胶水,然后取一条很长的针线,将针穿过死者的口袋,没有针的一端黏在钥匙上。接着将有针的一端和粘着钥匙的一端都拉到门外,我再强调一遍线要很长,在把门关上后用钥匙把门给锁起来。

“接着将带针的一端线往外抽,门下的空隙是可以让钥匙通过的,于是钥匙就在线的牵引下被带到死者的口袋里。针穿破的洞可不能让钥匙通过,所以只要接着向外抽,线就会从钥匙上脱落,最后被凶手全部抽出去。”

我还是不赞成:“可是枪声响起的时候我就是就在门外啊,如果他要按你说的方法处理,即使我是在楼梯口,也是根本不可能不注意到的。”

“你又一次说对了,我的好医生!”,德斯利鼓起了掌,“本起案子的关键在于死者究竟是什么时候死去的?我们一直认为是在三点到四点之间。为什么我们会这样认为?因为枪声响起的时候是在这个时间段内。

“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死者真正的死亡时间是在那天午餐后不久。因为一些缘故,女佣伊薇在那天午餐时往酒里加入安眠药,这是凶手的安排。在大家都因为安眠药睡着的时候,这位凶手潜入了死者的房间,杀死他之后,用我刚才说的那种方式把门锁上。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因为安眠药的关系,大家都睡得很熟,即使发出这么大的声响顶多认为是外面猎枪的声音,现在很多人瘫倒在床上,连厕所都不愿意起来上,更不会有人愿意起来查看的。接下来是最为关键的一步,记得我们之前提到凶手有两把枪吗?可是打伤伯特的那把枪并不是在花园的喷泉里发现的那把小手枪,而是提姆的猎枪。那这把小手枪的作用是什么呢?”

德斯利把那把枪拿在手上,把手抬高以便于所有人都能看到。

“大家注意看好,这是掌心雷式的手枪,这种枪曾经被用来刺杀林肯。因为枪本身很小巧,所以特别容易隐藏,凶手将这把枪藏在了自己的袖子里,同时他还带了袖套,因为凶手的衣服和袖套都是黑色的所以不会被发现。他选定一个人作为证明自己清白的人——莱昂斯,我说的就是你。

“凶手带着那个人在死者已经死了以后又来到了奥兰治的房间前。因为敲门无人应答,所以那个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门给吸引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在做什么。那个人到底做了什么呢?他将藏在袖子里的手枪拿出来,持枪的手伸到窗外,然后扣下了扳机,发出了巨大的响声。之前我在推车上发现一枚子弹,就是这个时候造成的。而照相机三脚架处的凹陷也是被子弹击中导致的。

“趁着那个人因为枪声还没回过神时迅速将枪收起来,因为戴着袖套所以手臂上并没有粘上火药的残留物。即使凶手的手上会粘上一些,但在把手枪和袖套藏在花园的喷泉时可以顺便洗个手。至于是什么时候去花园的,那当然是借口去后花园拿钥匙的时候,躲开一直在等待恋人的女孩的视线,将东西藏在里面不是难事。

“而巧合的是,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这件事,那个人的身份——阿弗雷德·罗德里戈。”

这回我们的视线总算盯住了杀人犯。

阿弗雷德冷笑一声:“你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说的。我为什么要杀奥兰治?”

“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问题。”,德斯利说,“你们可以注意到在之前的餐桌上奥兰治一口酒都没有喝,他是知道酒里有安眠药的。其实吩咐伊薇往酒里加安眠药的就是奥兰治。这样看来想执行杀人计划的其实是奥兰治。的确罗德里戈没有理由要杀奥兰治,如果是因为薇拉小姐的事情,奥兰治对自己完全无法造成威胁。但奥兰治有理由杀他。去年的圣诞节,奥兰治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其实是因为他知道薇拉和罗德里戈之间的事情了。

“而且罗德里戈先生没有为什么没有去赴薇拉小姐的约呢?因为我们面前的这位阿弗雷德不知道约会的事情,他并不是真的,死去的奥兰治也不是真的。他们的身份反了,全反掉了。他们兄弟两人是多么相像啊!”

我怀疑有什么东西影响了德斯利的脑子,我叫了起来:“相像?你在开玩笑?他们两个人长得大相径庭,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那么确定吗?你有看见过罗德里戈的脸吗?”

我愣住了。

“他总是把自己的真实面容藏在他那浓密的大胡子下,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大胡子成为了他的标准,而让人忘了他真实的面貌。这就很简单了,等我把头发染成黑色,戴上大胡子,模仿着他压着喉咙说话以及他的伦敦腔,我也可以轻松伪装成阿弗雷德。

“模仿他谁都可以,但要把他变成奥兰治倒是有点困难了。虽然说是兄弟,但不是双胞胎,总不可能是一模一样的。啊,奥兰治是多么聪明啊!他剪掉了罗德里戈的胡子,我们在现场发现的碎发其实是一小部分奥兰治没有清理干净的胡子,然后看一看,和自己很像,但不能以假乱真,可能是嘴部不太像。于是就用那把剪掉罗德里戈胡子的剪刀割裂了他的嘴角,这样一来就看不出来了。”

“我来整理一下犯案的过程:首先奥兰治吩咐伊薇在案发当天午餐的酒里加安眠药,当时餐桌上的所有人都喝了酒,除了奥兰治。所以大家中午都要午睡,但奥兰治不需要。奥兰治当然有自己房间的钥匙,至于出入罗德里戈先生的房间其实也不是难事,我打听到罗德里戈先生并不喜欢锁房间门。

“奥兰治潜入了罗德里戈先生的房间,将沉睡的罗德里戈先生搬到自己的房间,用枪杀死了他。那个时候奥兰治并没有带袖套,所以衣服上会留下射击残留物,但这也是他的目的。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罗德里戈先生身上的衣服对换,这样自己的手背就干净了,死者的手背上就有残留物了。

“之后奥兰治剪掉了罗德里戈先生的胡子,但还是不像,就拿剪刀划开他的嘴角——嗯,但有嘴角太违和了,便又拿来一面镜子,看似是被害者对着镜子划开自己的脸,接下来的一部就是戴上罗德里戈先生同款的假胡子,变身就完成了。你之前肯定是花了相当多的时间模仿他,要不然就连我这个罗德里戈的老朋友都没有第一时间听出来是冒牌货。

“奥兰治用我之前说的方法把门反锁后若无其事的回到罗德里戈先生的房间,等待下一次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拿出手枪对着窗外开一枪,这样就有人可以证明你在案发当时是不可能杀人的——至于证据嘛,要证明这个比回答一加一等于几还要简单,你脸上的胡子是真的吗?”

德斯利走到了阿弗雷德,不,应该是奥兰治的面前。

“来吧,让我们看看你脸上的是真胡子还是假胡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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