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的沉默,杨广转过身去,看着雾气渐去,日头渐起,万物都明朗的状态,很是欣然。
他没有告诉湄之,如果一个人让他感觉到了神秘,感觉到了怪异,感觉到了问题,那这个人他要么会杀了,要不就锁在身边,让这个问题永远不会爆发。
湄之没有回头,维持着那个姿态道:“二殿下,湄之是大隋三殿下秦王杨俊的未婚妻。”
杨广先是皱眉,然后扯了唇角,笑道: “既然是罪臣之女,你认为婚约还算回事吗?更何况,我身边不过正缺个烧水泡茶、研磨铺纸的奴婢而已。”
当笑声已经溢出唇边,杨广又续下了半句,“本王还没兴趣纳妾。”
那意思就是说,湄之太高看了自己,这样的话,任何人听了都会火起,然而湄之却只是转身微福了身,非常平静的笑了笑。
“那湄之只好认命了,期待殿下的好消息。”
不是湄之太过淡然,而是在她以为,大隋皇帝不会允许这样的罪臣之女再靠近皇子,就算皇帝不在乎,那位最是霸道的皇后娘娘,也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湄之不着急,她也不生气,顶多是一些烦闷,还有一些对杨广这个人的讨厌,讨厌到想远远的和他拉开距离。
也许就是因为以前离的太近,让湄之对杨广产生出一种杨广身边是危险区的错觉,湄之对现在复杂的心境做了个总结。
难道喝了凤尧的那瓶药,会让感情也变淡吗?
想着自己以前那么爱杨广,湄之下意识的捂住心口,却没有感受到加速的律动。
甚至连那些本来很伤人的话,湄之也没觉得有多难受,如果不是药物的影响,湄之就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认命,真是个好词。”
轻轻一叹,声音虽然不大,却肯定能落入湄之的耳朵里,杨广瞥了眼湄之,将手上的半块丝帕扔进风里,拂袖而去。
湄之看了眼杨广的背影,更是无所谓的推门而入,从表面上看,似乎没有半点多余的东西。
一来二去,在湄之眼上的伤势好了点,纱布也拆下后,众人开始启程,前往和大军汇合。
湄之的伤能好的这么快,要归功凤尧贡献出来的药,当然是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放在湄之的床头,和药一起的,还有那只疯疯癫癫的小白。
对于这样变相的监视,湄之开始觉得烦,后来觉得小白也挺可爱,虽然傻了点,笨了点。
只是,湄之的伤好的快有理有由,但杨广的伤也好的快,那就是怪异了,不禁是刀伤,还有瘴气入侵的伤害,似乎在杨广身上找不到。
这样诡异的事情,杨广当然想不出来,湄之也没去管,但凤尧显然精明的有点过剩。
“真是好运气。”
凤尧此时对着一棵树发出了第一声感叹。
其实那棵树只是颗枯木,凤尧却好像在看牡丹盛放一样,那样的眼神让人鸡皮疙瘩直冒。
而所谓的运气,不过是因为杨广在中了希望之戒上的毒后,又被林间瘴气一冲,也算是以毒攻毒,导致体内的毒一瞬解了。
所以人的运气一旦好起来,真是老天也叹,奈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