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边偏远的郊区,有一个小山坳。
山中的小酒楼横卧在林中。僻静安然,远离凡俗喧嚣。
辞镜那时候还不叫辞镜,她姓徐,徐婉儿。
她有疼自己的爹娘,和兄长。小酒楼的生意不算是多么兴旺,但是贡一家子生活,绰绰有余。
她原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会在这偏寂的地方安安分分地度过,看看留宿的旅人和歇息的过客。
直到有一天,酒楼内进来了一群人。
她斜倚在楼上的栏杆上,无意中一瞥。
便见到了她从未见过的绝世容颜……毕竟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啊。
为首的男子三千鸦发随意束着,身形修长,一身黑衣,简单的丝带环绕腰身,勾勒出性感完美的身形,腰间挂着一把佩剑,交织出几分冷冽之色。
少年唇色绯红,目光却薄凉。
让人一眼见着,便失了魂,着了邪。
她求着爹娘要跟他一起走。
娘有些好笑而温和地说:“我家婉儿长大了……但是这人啊,咱们只要挑一个忠厚老实的好,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她不听劝告,觉得是爹娘不理解她。
“哼,我再也不要理你们了!”
这……便成了她留在他们耳畔的最后一句话。
刀刃刺穿了爹娘的胸膛,温热的液体溅上她的颈窝,血红色溢开,恍若是一朵朵绽放在黑夜的彼岸花,妖艳灼灼。
从那以后,这辈子,她都没有逃脱过这个颜色……
世上再无徐婉儿……
“你叫什么。”
锦靴踏进血洼中,颜色晕染上昏沉,少年牵起她的一只手,声音动听但无任何情绪。
她愣愣地垂眸看着他染上鲜血的靴子,没有吱声。
轻轻的叹息声飘落在空中。
“罢了,以后你便跟着我,唤你辞镜,可好?”
朱颜辞镜花辞树,最是人间留不住。
……
他收养了她,帮她报仇,为此还伤了腿。
老王爷告诉她,西域有一种药,可以使他痊愈,她便义无反顾地去了。
她不傻,只是……但凡有一点点希望,也想去试一试。
……
她受了伤,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醉仙楼。
老鸨给了她一封书信,信中让她接近太子。
那时她觉得……
当今年轻的王爷,最是绝情,他无情无欲,没有心……
后来啊,她置身喧嚣红尘之境,恍若是一个虚无繁华的梦境,他要权她边帮他夺权,他要人死,她便帮他杀人。
-
“数着春去熟透的红豆,无人黄昏后
庭前寒冷深秋为谁消瘦
月下惟有我的身影投,该与谁厮守
酒入喉却解不了愁
芙蓉花又栖满了枝头,奈何蝶难留
漂泊如江水向东流
望断门前隔岸的杨柳,寂寞仍不休
我无言让眼泪长流
我独酌山外小阁楼,听一夜相思愁
醉后让人烦忧,心事难收
……”
上穷碧落下黄泉,这辈子跟着你……无怨无悔。
只是……
我想知道,许默离,你这辈子……到底是否爱过我一点。
……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