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我九岁的时候。
天气炎热,因为当时的探险小队是秘密开会的,一般都是提前秋天找个比较暖和且隐秘的地方进行商议。可是我们经常去的地窖被拿去存粮了,就只得在找别的地儿了。
“村长家好像有个粮仓,咱们去吧!”
“不行,青铜,村长那么抠,肯定害怕我们偷他的白菜。”
“那去王爷爷家?”
“他那么凶,我可不敢。”
“那还去哪里开会?谁家还有地窖呀。”
“宝剑的看法呢?”
“也不一定必须要地窖吧!”
“你跟我想的一样!”
“你们想的啥了?”
“如果没有现成的,咱就自己造!明天上我家拿公具,村北的那片空丘,就是我们的开发目标!”
因为正在放暑假,所以我们有大把的时间。
我们浩浩荡荡的进发村北。在那块只有顶上长了个树的陡坡腰上,找到一块儿比较松软的地方开工。
“铃铛,你是要真挖出来这个秘密基地,那得多大呀!”
“咱们就是挖个洞来进去开会,用不了多大。”
“你对大的理解可以建在深之上吗?”
“为什么这么说,宝剑?”
“我们一会儿怎么上去。”
抬头一看,头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渺小。
“呃……试试叠罗汉吧。”
“要不先送你上去,回家拿来绳子了接我们。”
“好主意!”
我们浪费了好长时间,终于从坑里钻了出来。这时候的太阳快要落山了,我对着里面大喊,好让他们安心。听见里面有应答,就起身将去。
然而我刚转身,里面就传出来一阵尖叫!我赶忙向里看去,本来还能见底的,怎么瞬间就变成了黑洞?
“青铜!宝剑!你们没事吧!”
里面无人应答,这让我很是焦灼。不料手却滑了一下,我也跌了进去,昏迷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没有亮光,就好像盲人的世界一样。
“宝剑——青铜——你们在吗?”
我下意识的从包里掏出手电。借着亮光,发现我深陷在一个枯井里,青苔已经盖着了整个石壁。
“嗨!”
“啊——什么东西!”
“我呀!青铜。”
“好家伙,吓死我了——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已经找到出口了。”
石壁上有一暗门,我们奋力将其推开,却见得里面是无尽黑暗的长廊。
“你们先走吧”宝剑说,“我断后。”
“怎么?怕了?”
“不怕。”“行吧你在中间,铃铛在前面。”
“为什么要我开路?”
“你有手电筒啊!”
于是阵容就排列好了。走在前面,终归是有些恐惧的,害怕前面或后面突然冒出个玩意。我们来到一个拐角处,国锋警惕起来:“会不会有陷阱呀。”
“应该不会吧。”
我从地上挖出来了块儿湿土,团成团,奋力向前丢去。紧随其后的是一阵一阵燥响。我们赶忙捂住脸。
“果然有机关!”
“不是说没有吗?”
“别贫了,我们怎么过去!”
待到一切都安静的时候,我慢慢的张开双手,发现什么也没有发生。
“刚才的是错觉吗?”
“不是错觉,这个设置陷阱的人非常缜密。”
“别这么阴遂,洋哥,怎么讲?”
“地上的土非常的平整,一定是被某些东西给刮平了。再加上两旁的石壁上都有想对平齐的裂缝。如果是陷阱,就刚才那些声响,必定会把这里搞得土尘满天;但如果不是,地上的土一定会和我们脚下的一样。”
“所以……”
“所以这是陷阱区,当人走进去后,触发机关,会出现一系列的危险。在人即将被折磨死的时候,这旁边的两扇机关门迅速紧闭,将尸体反转至门内。从而达到‘毁尸灭迹’。之前看到我妈妈做过这个实验,她说这是她最得意的机关术。”
“听着真吓人,那我们要怎么过去?”
“没事,妈妈说机关每发动一次,要等大约三炷香的时间才会再发动。”
“等等,你说……你妈?”
“这肯定不是她设计的。这是她在八一年才刚刚完成,她一直在北京,不可能来这的。”
“还说快些找出口吧,出去了再聊。”
我们到了长廊的尽头,发现竟然是一扇机关门,是由传统的密码锁设计的。看到里面透出的微微弱弱的光线,应该就是出口了吧。但当我翘锁的时候,宝剑却拦住了我:
“万一这是个墓室怎么办!”
“谁家墓室里面会有光的。”
“我听老人们说过,一些人家会在墓室里点上蜡烛,愿逝者可以还阳。”
“这个我也听我奶奶说过,而且被照射过的死人不会化,会变僵尸。”
“你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迷信!”
“还是留个心眼儿好,咱们不做这种折阳寿的事。”
“可是不过去你又怎么出去。”
“对噢!宝剑,要不赌一把!”
意见一致后,我便很耐心的解锁。
门开了。如期所愿:没有木棺,没有长蜡。不过却有电灯!而且地上还整齐的摆列着木箱。箱子上还有很多白色粉末。
“这里面是什么?洋哥!”
“不知道,你希望是什么。”
“但愿不是死尸什么的。”
“要这么久,死人不都臭了!”“洋哥说的没错!这地方好像好久没人来了,开这灰,都白了!”
“这不是灰,青铜!这是氧化钙。是用来做干燥剂的。”
“还好像挺新鲜的,干燥剂是什么?”
“一定是为了防止空气湿度过大而致箱子里的东西坏掉。”
“那箱子里到底装的是啥?”
“打开看看?”
我们依次将二十三口木箱全部打开。里面竟然放着火器!英式的枪支,美式的火箭筒。还有枪弹炮弹共十一箱。甚至还有两架几年前的苏式步兵炮。
“好在不是死尸。”
“说什么呢!私藏火器那可是重罪!赶紧报警呀!”
“可是要怎么出去啊?”
“这生石灰应该是没用过多久,说明近期有人来过。他怎么来的,我们就怎么出去。”
出口原来就在刚刚出发的地方。当出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我们赶紧跑去告诉了警察。
大家连续封锁了一个月,毫无线索。我们也被拒之门外,不让参与。不过唯独让我不敢道出的缘由是:这件事是我结束家族争端开始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