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苡心下忐忑不安地站在屋子的中央,只留下一坐一站呆在屋子里的柳仙子和王夫子,他一看这场面,马上就跪下低着头道。
“夫子、娘,我知道我这次错了,让你们担心了,请你们责罚吧。”江苡非常光棍的做出一幅任凭打骂的姿态。
他知道,狡辩和撒谎招来的绝对是更为激烈的处罚,有时候,光棍的认错认打反而会招来意想不到的平和对待。
就比如现在,本来剑拔弩张的对峙,就因为他这一句话,便感觉柳菲莫名就放松了下来,感觉王夫子多了些许无奈。
王夫子叹了口气,方才对着江苡道:“江苡,你知道蒙童试明天就要举行了吧,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讲,这里我和你讲讲从明天开始的蒙童试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本来这些事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的,可是今年的蒙童试却与往年的不一样,因为这一次不再是城主自行主持,而是道城也派下人来了,所以大家都在观望此次蒙童试的变化。”
“在前日,道城派来的人终于来到了碾城,但这个人却是最不应该来,也最不应该出现在碾城的人,但他还是来了,所以这一次对你而言,却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这个人是阳先生,真名叫什么反而无人知道,只知道他与阴先生一道,并称安北王的阴阳二老。”
“此人与阴先生相反,对谁都是一脸的笑意,但其做事的手段和阴险却比阴先生更为的阴狠而毒辣。”
“所以有人曾经说过,宁与阴鬼,不到阳间。说的便是这二人,所以他这一次来,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而言,对你都不是好事,严重点说几乎是九死一生。”
“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你还想参加这次考试不?”王夫子说完这话便盯着江苡,看他如何反应。
“这阳先生为亲自下场杀我,还是派人暗杀与我,还是考试时有武士以上人员参加。”江苡没有回答王夫子的话却反而问道。
“亲自下场,他不会,杀你还用不着他这种级别的人出手;暗杀,如果是这样他就不必来了,再说还有我们在。”王夫子肯定道。
“至于你说的武士以上人员参加考试,以以往的经验看,最多武士,很难出现武师。”王夫子又道。
“也就是说,最大的困难还在于考试本身,最大的难题是在考试的时候会有武师级别的人出现了。”江苡说道。
“是这样子的。”王夫子道。
“如果我现在放弃考试的话,会有什么结果?”江苡又道。
“你将终身不得再次参加考试,他们会有办法做到这一点的。”王夫子道。
“那没有什么考虑的,我不会放弃的。”江苡看了柳菲一眼又道。
“娘,这时候之所心他们没有明着动手,无外乎不再乎和不能。不再乎的话就不会派出阳先来,所以应该是已经想着要动手了。”
“但既然想动手又不明着来,一是觉得通过眼前的考试可以解决我,二是觉得明着来的话会给他们造成一定的麻烦,而他们现在不愿意节外生枝。”
“所以娘,你不用劝我,我们没有选择的,只能按照他们的节奏来的。”
王夫子又叹了口气,他有点后悔让江苡卷进这件事情中来了,好好的一个孩子,今后的路可就难走了。
“既然你选择继续参加,那有些准备你就必须要做了,按照阳先生的秉性,他一定会选择在考试场上解决你,所以明天的武考更大可能是自由擂台赛。”王夫子道。
“自由擂台赛?”柳菲和江苡同时道。
“是的,自由擂台赛,由参赛的考生自由结合,每20人一个擂台,自由比赛,最后剩余五个人参加下一轮比赛,最后选出前20名参加最终的单项擂台赛,以确定考试的排名。”王夫子道。
“那不就是混战嘛,这些人真狠!”柳菲道。
“这还不是最狠的,我觉得他在自由舞台赛的基础上,加上无限伤亡这一条,也就是说,明天的擂台上,他们就会正大光明的动手。”王夫子道。
“那也就是说,明天无论如何我都会死了。”江苡道。
“那就不是九生一生了,而是十死无生了,你明天唯一的生机便在于开场前的选择,你要在第一时间确定谁是他们的人,并有效避开这些人,或者不和他们一个擂台,这样你的生存机率便大的多。”王夫子道。
“毕竟,就碾城的这场蒙童试而言,真正修为超过你的人可以说没有。”王夫子又道。
江苡摇了摇头,他不太习惯把自己的命交给运气来解决,他更习惯与向准备要保证,所以他对王夫子道:“自由擂台赛又不限伤亡,那么也就是说战斗的方式也不限制了。”
王夫子有些愕然地点了点头道:“不限制,只要你想得到,用什么东西都可以。”
“包括用毒?”江苡问。
“包括用毒。”王夫子道。
“也包括暗器?”江苡继续问。
“只要不是活物,也包括暗器。”王夫子答。
“那在场上有没有犯规一说?”江苡道。
“只有一种情况视为犯规,那就是如果有人举手表示认输,其他人如果再攻击他便视为犯规。”王夫子道。
“那我可以找人合伙不?”江苡道。
“如果你打得到人的话,当然可以。”王夫子道。
……
江苡就尤如十万个为什么,不停拉着王夫子问着,王夫子从先前的从容,到后来的无奈,再到最后的掩面而走。
“江苡,以后你行走江湖,如果没有必要,千万不要说你是我的学生。”这是王夫子走前留下的一句话。
当然与他这句话一起留下的,还有些东西。精虹剑,江苡拔出来看了看,不由随手扔到了一边,居然是下品的,扣门。
天蚕衣,这东西不错,比划一下,居然和自己身形很相配,留下;匕首,看看,这玩意比精虹剑好,嗯,留下……。
看着儿子没事人似的在一旁挑挑捡捡,柳菲不得不重重剁了一下脚,才把江苡从发财了的幻想里拉了出来,他突然发现,好像还有事没有说清楚呢,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