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史前史研究项目组于1960年成立。”
“数十年间这个项目组间接资助或主导了大量对这个国家早期历史的调查。”
“你好，再来一杯可尔必思！”
神道又叫了一杯可尔必思，好像即便是这种关键时刻他也不愿意停下自己的嘴。让对面的艾娅感到烦躁。
“项目组最早期的时候一直是以考古发掘作为主要的切入点，因为当时的情况来看无疑是正确的。”
“这个国家数千年的历史沉淀下来的各式各样的文化习俗和成千上万的传说和野史。直接通过更加考古发掘来推测明显是更加有效的手段，摒弃了许多噪音和交叉验证的最小化事实。”
“但这种方式在二十多年前不管用了。”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神道向前看去，艾娅已经陷入了沉思，被他所引导进这个假设的空间。他吃了一小块芥末章鱼让自己稍稍清爽一下。
没过多久，艾娅回答了。
“是到了瓶颈吗？”
聪明，神道小小地感慨了一下。
“对，到了瓶颈，我们的勘察员数十年来以项目为掩护走遍了整个国家。我们有了大量的发现帮助这个国家最大限度还原了长期以来断裂的一部分历史，但是哈拉帕文化的踪迹却除了最初的一些遗迹再也没有找到过其他线索。”
“所以，那时候开始我们便被迫选择了一个原来被我们放弃的方向。传说、习俗、野史、我们试图从这些包含这无数创作色彩的故事中找到一些过去的痕迹。”
“不负所望，对早期神话和壁画的解读获得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在这个国家四个地区的六百七十八个故事里，对于吠陀早期的故事有一个很重要的特征。”
“四位王的舍身。”
“第一位王，尸毗王割下了自己的大腿和双乳喂给了鹰。”
“第二位王，犍陀罗王割下了双眼给了一名乞丐。”
“第三位王，月光王砍下了自己的头给了一名婆罗门。”
“第四位王，让刺破脖颈让老虎吃了自己。”
“后人为这四位王建立了四座塔以悼念他们的舍身。”
“我们根据各类资料的交叉比对得出了一个结论。四位王的舍身只是一种宗教创作，但四位王的存在却是真实的，并且随着他们的死去，他们的国家也几乎在同一时期消声灭迹了。”
“同时我们根据本地的考古调查得出了第二个版本。”
“神的进攻。”
艾娅皱起眉头，却不知道从哪问起好。但神道笑了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尸毗王受到了来自南方的神的攻击，被割下了大腿和双乳。”
“犍陀罗王受到了来自北方的神的攻击，被挖出了双眼。”
“月光王受到了来自西方的神的攻击，被砍下了头颅。”
“还有一位受到了来自东方的神的攻击，被刺破了喉咙。”
“我们经过交叉对比，和地质勘探，甚至还有卫星地图的还原。我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这四座塔所组成的四方形的中心点的地下，有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艾娅盯着神道的双眼，想试图看出一些撒谎的痕迹，结果什么都没有。
她闭上眼开始沉思，没过几秒便睁开了眼，看着神道，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不。”
“你在撒谎。”
神道笑了起来，想去拿起可尔必思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速度很快的东西突然窜上了他的脖子。
一条响尾蛇，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缠住了他的脖子，开始对着神道的耳朵发出轻巧地嘶声，在警告他不要有轻举妄动的想法。
“喜欢吗，我从小养大的，它的毒液能在五秒之内让一个成年人致死。十二秒能杀死一头大象。”
“最好不要乱动，不然这它为了自卫会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那时候我想我们都会不太开心。”
“尊敬的神道先生，看来你根本没有好好合作的想法，你真的以为这种廉价的谎言可以在我这里用得上？”
神道收起了笑容，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周围的四名保镖已经围了上来，掏出了身上的手枪对着他，而身后的老人也从背后的刀鞘里拉出了塔瓦弯刀，灯光在锋利的刀身上流过，闪过神道的眼睛。
神道叹了口气，露出了一种无奈和无趣混杂的表情。
“从哪开始发现的？”
艾娅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老人的身后才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最开始那种玩味地表情。
“让我想想，大概是“四位王的舍身”开始吧。”
“很有趣的故事，如果换做别人大概会相信吧。”
“但你不知道，我从小听了这些故事多少遍又去了这些地方多少次，我是在这个国家的各种古迹，传说和风俗中长大的。”
“看来你缺乏对你的对手的尊重。”
“请你告诉我，这四座在地图上呈现一条直线的塔，要怎么组成四方形啊！”
神道略有所思地看着她。
“抱歉，我还挺喜欢这个故事呢，如果激怒了你我向你道歉。但有一点我要纠正。”
随之露出微笑，配上帅气的脸庞，足以让任何一位第一次见到的女性在心里生出好感。
“我从没把你当作过对手。”
艾娅脸上玩味的表情失去了，咬了下嘴唇，内心感觉到了羞辱和愤怒，随即又露出笑容。
“那么，希望你在接受拷问的时候也能这么乐观。”
“你真的以为我会白痴到认为你跟那次袭击毫无关联吗，我父亲也许觉得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但抱歉，在我看来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你在任何时候都能变成一个危险人物。”
“与你合作的危险远超收益。”
艾娅额头微微上扬，交叉起了双臂放在胸前，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这是她晚上一直在等待的时刻。仿佛一只玩弄猎物的猎豹一般，在猎物奄奄一息变得毫无生机的时候给出致命一击。
“而且，抱歉，不管你今晚说什么我原本都准备动手的。你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
“鼎鼎大名的无影神道，真是让人失望。”
还带着对猎物的嘲讽。
“动手！”
是备战的姿势呢，神道露出难堪的微笑，玩砸了啊。
他叹了一口气，把目光转向面前手持双刀的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