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屯门的日子,吴央每天上午学习日、韩、阿拉伯三种外语。记忆中,学英语的底子,让她学起来很快。
张梅见此,每日一早,就领着她与吴盖的八岁儿子吴璁、六岁女儿吴琳过来,说是跟着姑母一起学外语。于是,吴央每天先要他们先学英语半个时辰,然后自己学三种外语。可是,这两个孩子,她念一句什么,他们就跟说一句什么。弄得她不时纠正、讲解,倒是反而相得益彰,学得更快。于是姑侄几个一起进步。
没几天,玉梅、李娃、紫薇,孩子们,也天天来,跟着学。玉梅说韩亮已经16岁,行过弱冠礼,明年就可以成亲了。良臣说,这样可以早有孙儿,乘他还能够拿得起刀枪,拉得动弓,可以亲授武艺。他准备教武的,我就准备教文的呗。李娃,则将两个孙儿带来,祖孙一起学。认为,将来开客栈,少不了与老外交流。紫薇则说,你们的目的加起来,就是我目的。永宗,居然跟着乐此不疲。好在,吴央只注重日常用语的学习,目标,能够口头交流即可。
三个教学的老外,看这“外语热”气氛,很高兴,教的更卖劲。他们也不肯要报酬,只要管饭外,也教他们汉语就行。
每天午休后,会客。她的学识,她的口才,不日就名声大噪,要求见她的人,愈来愈多。每天下午,午休尚未起床,人就来了一屋子。最后发展到,附近村落的人们也慕名前来。朝廷来了钦差,头一回。而且待人亲和、与人为善,更是令人趋之若鹜。
于是,吴央规定,每天只答疑解难半个时辰。
于是,几乎天上地下、国内国外、历史当今,就没有她不能回答的问题。人们敬佩之余,便搜肠刮肚,什么千奇百怪的问题都弄出来问。吴央,自然是不可能让人失望而归。
于是,人们的结论是:高才,奇才!状元、榜眼、探花,如何能比。
吴央听了,付之一笑。
这样下去可不行,她于是敦促圈地的进展。结果是,李娃一家要求临海岸长度200丈,说是岳雷、岳霖、岳震、岳霆,岳云两子,五门,每家不过20丈。其他的,都要求给100丈。另外,牛皋请求,从中分他50丈。吴央,微笑颔首。
接着,他们建议,是否总水渠当总围墙,这样一举两得。
吴央回话:一里外,远了些,也难保障水质。总围墙,各家只管自己南向终端的百丈、两百丈。并且,目前都以连植三排杉木为界。待以后能力许可,再祝围墙不迟。吩咐,水渠两端入海段,深度要浅于主渠,以便水渠保持有足够的水。同理,各家分渠,水位高度,要能够形成自然倒流,以免泛滥。院子内,也可以挖井。海岛,不用很深,就能够见水。
又出问题,劳力不够。吴央答,水师,现成的劳力。按市场价给酬劳,应当会乐意干。
钦差开口,还给酬劳,谁不乐意?
总算,圈地搞定。界树已植,水渠已成。整个屯门湾的人们被鼓动、感染的热情涌动、干净倍增,理想的未来规划,激励着当地的、来来往往的人们。
吴央,看反响的效果很好,发展此地的基础,或者说雏形已经形成,便准备离开。要吴近将这里的一切,全权委托吴紫薇,并留下最得力的家丁陈二,协助打理。
韩、梁表示,待韩亮成亲后,就回临安。李娃表示,岳雷一支,就先按吴央吩咐,到潮州去,她领着几个小的,留在屯门港。
辛永宗,向吴近借了一笔银子,拜托紫薇代建、代管。表示,银子一回临安就还。
吴近微笑道:“孩子啊,不急。吴央不是说了?一家人。”
一天,紫薇苦着脸,为如何盖屋、打理发愁。拉来李娃,一起要求吴央,无论如何也要指导一下。
“呵呵,嫂子在西湖楼外楼,打理过酒楼的,不是么?”
李娃道“妹子,那里经营对象,主要是咱们国人啊。这里,可是主要针对老外呢。”
“也是。这样吧,嫂子与紫薇,先到广州吴记联益会馆,以及番禺坊看看。就会知道,怎么盖屋、怎么布局、怎么经营了。既然主要针对外商,当然要了解一番后,才能够经营得受欢迎。接着,嫂子先盖一座瓷器经营楼。临海部分,建一层,深一丈左右,作为店面,后面大部分加高为两层。二楼自家居住,一楼为展示大厅,以供参观。仓库,随后另外建一座。厨房,也要单建,以免污染门面。这样地,先盖座样板楼出来,其他各家,就可以仿效了。其余地块,可以建出租屋。除了沿海部分地块,后面逐步地,都盖房出租。单座的,三五十平丈就够。排房的,一间间出租。注意留足空间,植树、种花、种草,象园林一样布局,才好。一定要让整座园子,有水、有花,有林子,而一座座屋子分布期间,错落有致。等钱赚够了,不想租赁了,自己住着,全家人各安一隅,蛮好的。”
拖延了几天,依然被围的连轴转,每天被折腾的筋疲力尽。
“吴太师,赶紧走,要不然,大人会被拖垮了。”
“对,赶紧走,明天一早就走。反正都整理好了,你先去将船备好。”
永宗赶紧忙去。吴近将女儿引开,吩咐她抓紧休息。自己上阵应酬。
“来来来,大家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我,看看老夫能否解答。”
“请问太师”
“太师,请问”
冬去春来之际,即正月初六,吴央一行,离开屯门,先回潮州。
潮州客栈,吴近、吴央、永宗,到茶楼品茶。
忽然,父女俩,被说故事的,故事内容提及“徐旺”吸引,不禁侧耳静听
话说,有一年,徐旺摸摸箱底,还有点积存,就自已建条窑自烧自卖,想发家致富。
可是不久,新窑建成,烧窑了。一时间,只见窑内五色火光冲天起,笔架山方圆几里以内,五色祥云堆积不散。百窑村人都感到惊疑,纷纷向徐旺庆贺,都说这是吉利之兆。
谁知,好开头没有好结尾。到了开窑那天,打开窑门一看,一窑缶全数烧成碎片,十多年的积存全付流水,徐旺犹如五雷击顶,就地昏了过去。
几天后,徐旺请来四邻,把窑内碎缶挑走,倒下韩江,筹算再试一窑。
清窑时,徐旺浑家(妻子),意外拾到一个完好的插瓶。徐旺想,这就奇了,那日葬缶时没有葬过插瓶呀,这插瓶是哪里来的?正想倒想都想不明白,顺手就把插瓶捡回家来。
有一日,潮州来了一个红毛番仔的古董商,途经湘子桥,骤时,雷鸣电闪,暗无天日,而桥下水底,却豪光喷溅,照泛江面一片亮。红毛商眼珠一转,预计此地必有宝物,便买来一团红棕索,缚上铜钱五吊,抛向发光的处所,一钓,果真钓起了一个插瓶。
红毛古董商,认为这是一个雄宝瓶。有雄必有雌,宝物成双,价格就不低了啦。于是,他走过湘子桥,跑进百窑村,走东家,窜西家,果真在徐旺家,发现那只雌瓷。
红毛商开心的差点发了疯,忙摸出一个金锭,叽哩咕鲁,指着要换那只插瓶。要求一个插瓶换一个金锭。
徐旺想,插瓶换金锭,敢情是个宝瓶,索性摇手不卖。
红毛商急的眼睛冒了火,抱起宝瓶往外跑。徐旺边追边喊:“抓贼呀,抓贼呀!”喊声惊动了四邻。邻居们看到了这情景,有的掘着瓷泥,有的扛着破缶盒,喊打的,喊砸的,纷纷赶来相助。
人越来越多,红毛商拔出暗藏在身上的番刀,吓退众人,掉头又跑。众人跟在后面,边跑边喊,牢牢追逐。
众人一直追到了洗马桥,驻扎在桥边的官兵,也一齐追过来。红毛商见势不妙,为了保命,仓猝往后摔了那对雌雄宝瓶,流出无数黄灿灿的东西。
大家仔细一看,原来来是各处黄金。追赶速度最快的官兵,自然追在最前面。他们见钱眼开,争着拾起地上的黄金,乱成一片。红毛商乘着大乱,便逃得无踪无影了。
结果怎么来着,徐旺的瓷窑,烧制都是精品,供不应求。他的窑,被称“金窑”
。此后,人们便将这各处黄金的处所,叫做“黄金塘”。
听完故事,吴近摇头,吴央微笑,永宗莫名其妙。
永宗,满目疑问地看着吴央,希望得到答案。
吴央微微一笑道:“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说不是也不是。“传说”里的说,说有就有,说没有也没有。呵呵,你自我理解吧。
吴近见永宗蹙眉,便道:“孩子啊,别急,回头我告诉你,如何个,是与不是,有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