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当所有人都睡着后,夏流萤偷偷溜出家门跑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东西又偷偷溜回家。
坐在马桶上,夏流萤小心翼翼打开裹得严严实实的纸袋拿出了藏在里头的验孕棒,手一直在颤抖。
事实上所谓天气热的时候月经不调只是她哄初九的说辞而已,自从意外失身之后她的生理期就再也没有来过,原本自我安慰一定是心里紧张造成的,如果不是今天初九无意间提及她才猛然意识到严重性,也才终于鼓起勇气给自己偷偷测量。
说明书上说要五分钟才能出结果,夏流萤默默等待着,就像即将上刑场的犯人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手机在衣兜里面震动起来,是她怕错过时间特意设定的闹钟。
夏流萤紧紧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将验孕棒拿到眼前,再猛然睁开眼睛,赫然两条刺眼的红线映入眼帘。
“小夏,是你在厕所吗?”门外响起初九的声音。
夏流萤吓了一大跳,赶紧把验孕棒裹上厚厚的卫生纸扔进垃圾桶毁尸灭迹,平复了情绪才起身打开门。
“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好差!”
夏流萤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你怎么还没睡?”
初九摇摇头:“我起床换张姨妈巾,免得把床单弄脏了。”
看着初九走进了厕所夏流萤才回到卧室,几乎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而这一夜对于初九来说,同样难眠,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男人的模样,她想找他问个究竟,但是又怕得到肯定的答复,更怕戳穿之后她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初九我想搬出去住!”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正在安安稳稳的吃早餐,夏流萤突然开口道。
这是她考虑了一整晚之后勉强想出来的对策,继续住在一起初九肯定会察觉她的不对劲,但是她收了司凤鸣的钱答应保密又不知能说出来,就算告诉初九也只能徒增她的担忧而已。
初九吃惊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这么突然?”
夏流萤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自然:“其实一点都不突然啊,我不是一直都在说找到房子就搬出去,而且我总不能一直赖在你家。”
“可是都和你一起住了这么久了,我以为你不会再想搬走了!”初九表情恹恹的,显然和舍不得她搬走,“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开心了?”
“当然没有!”夏流萤连忙否认,其实和初九一起生活的日子是她这么多年过得最开心的日子,她也很舍不得离开,无奈形势迫人。
“如果你执意要搬走就说明你嫌弃我对你不够好生我的气了!”初九双手环胸,哼了哼扭开头,一副不讲道理的蛮横模样。
夏流萤深感无力,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到适当的借口说服初九,相当为难。
见夏流萤的态度松动,初九连忙趁热打铁,学着小家伙们平日里撒娇卖萌的动作抱住夏流萤的胳膊晃来晃去:“小夏不要走!你看我又要上班又要照顾两个孩子,没有你我怎么忙得过来!”
“其实还有席总可以帮你啊!”夏流萤知道忙不过来只是初九挽留她的措辞,她哪里看不出来如果没有她席沐风早就把初九接回家了。
“他是他,你是你,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初九牢牢抱住夏流萤的胳膊,“反正我不准你走,如果你坚持要走就是不拿我当朋友!”
这也太蛮横不讲道理了吧!
夏流萤哭笑不得,搬出去的事只好暂时搁置下来。
席沐风照旧一大早开车来接初九几人去公司,只是初九从始至终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夏小姐,麻烦你先带小念和可可上楼去,我有几句话想对小九说。”
席沐风把车停在停车场,夏流萤急忙哄着两个小家伙下车离开,她从昨晚就察觉到初九不对劲,今天和席沐风碰面之后更明显了,这种时候当然需要给小俩口留下足够的空间让他们自己解决问题啊!连
初九扭头望着车窗外,像是在想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有想,总之僵持着不肯主动开口。
“昨天你为什么没跟司机打电话,一个人怎么从海边回来的?”
初九不吭声,徒步走了十多公里这种事当然不能说出来,这也是她直到傍晚才到家的原因。
冷不防被男人抱住,初九没有挣扎,只是身体僵硬得明显。
“小九,你怎么了?”
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初九心中颤栗的同时却不知所措,眼底满满的矛盾,到底应不应该向他问清楚?
初九还在走神,唇上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她僵硬这身子推了席沐风几下却没能推开,反而被他越抱越紧,炽热的亲吻雨点似的的落下来。
“唔。放开!”
初九力不从心的抗拒在席沐风看来只是欲拒还迎的羞恼,不但没有放开她,一只手甚至从衬衣下摆钻进去抚摸她细腻的腰线。
一想到自己在男人眼里或许只是和前妻长得很像的替身,初九心里就像在油锅里煎熬一样难受,委屈和酸涩铺天盖地,她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男人从身上推开,脱口而出:“恶心!”
一瞬间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席沐风一脸不可思议的注视着初九,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说我恶心?”
初九紧紧低着头,不敢去看男人受伤的表情,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中邪了一样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同时焦躁的嫉妒不遗余力的撕扯着她的理智,质问的话到了嘴巴却说不出口,只好没出息的落荒而逃。
席沐风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深沉得可怕。
慕菲儿还在睡梦中突然被手机铃声吵醒,一看是席沐风的号码马上兴冲冲的接了起来:“喂,沐风,找我什。”
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席沐风粗暴打断:“你不是说跟她说了什么?”
尽管没有明说,但是慕菲儿瞬间明白过来那个“她”指的是谁,心里涌起无尽的酸涩,果然只有牵涉到初九的时候男人才会主动联系她!
慕菲儿的语气一冷,阴阳怪气道:“有你的警告我哪敢呐!”
当然席沐风不会轻易相信她的鬼话,沉声又问:“昨天你是不是去了海边?”
慕菲儿当然也不会蠢到不知道席沐风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干脆承认到:“对呀,没想到凑齐遇到初九,就和她聊了几句。”
“聊了什么?”席沐风的声线瞬间绷紧了。
慕菲儿努力克制着心中翻江倒海的醋意,故作娇嗔道:“大清早打电话给人家,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就算了,竟然开口闭口都在说另外的女人!”
估计在慕菲儿口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席沐风懒得和她继续纠缠:“打扰你休息了不好意思,那我挂了!”
“等一下!话说她是不是出事了?”
席沐风一滞,梗着声音道:“没有!”然后相当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慕菲儿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愣了愣,随即想到没心没肺的笑开了,这个反应分明就是有事呀,最好一招刺激得初九恢复记忆才好!
中午,初九和夏流萤正带着两个小家伙在餐厅吃饭。
没一会儿席沐风端着餐盘过来了,神态自若在初九身边坐了下来。
初九脊背一僵,埋头狠拔了几口饭,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说了一句“我吃饱了”转身就走了,剩下两大两小面面相觑。
“席总,你和初九是不是吵架了?”夏流萤试探着问到。
“你觉得我和她吵得起来吗?”
夏流萤摇摇头,按照席沐风对初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势头确实不可能吵得起来,就算吵架也只可能是初九单方面的闹脾气吧!
“对了,小九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她昨晚回家时候就感觉怪怪的!”夏流萤也很迷茫,既然没有吵架为什么无缘无故和席沐风冷战了起来,难不成因为生理期的焦躁症?
初九蹲在卫生间里,有一点想哭,她裤子都脱了才发现忘记带卫生棉,而且汹涌澎湃的大姨妈根本不允许她出去拿卫生棉。
夏流萤的手机响起来,一看是初九打来的连忙接了起来:“喂,初九什么事?”
即使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初九浓浓的窘迫:“我忘记带卫生棉了,能不能麻烦你给我送过来?我就在餐厅旁边的卫生间。”
挂断电话,席沐风问:“小九怎么了?”
夏流萤略微有些尴尬:“小九她在厕所,让我给她带点东西过去。”
“给我吧!”
直到席沐风从夏流萤手里接过卫生棉走远,她依然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大男人,还是高冷霸气的总裁大人,亲自去女厕所送卫生棉什么的未免太玄幻了吧!
夏流萤心里说清是惊讶还是羡慕,有生之年能够遇到一个席沐风这样的男人就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