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下药那一晚,平时就算两人共处一殿,也是分开床榻各睡各的,如今两人并排儿睡在榻上,又经过今晚的亲密,都有些异样的感觉。
水月微偷偷侧目瞄一下景辰,没想他也在看她,四目相对,景辰微微一笑,柔声道:“睡罢。”
景辰刚才只是拥了她一会,便没了其他的举动,如今也是各自一张被子。虽然景辰很想抱着她睡,可是想想自己的决定,还是觉得这样比较好,免得自己把持不住。
水月微不知道景辰的想法,对他突然如此君子倒有些奇怪,她看了他一会,见他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也就笑道:“做个好梦。”
有他在身边,她是莫名的心安,竟然一阖眼就睡着了。
景辰平日是五更上朝,四更就习惯性醒了。
“阿微娘子——”
水月微模模糊糊“嗯”了声,朦胧中感觉自己被拉入一个暧暧的怀抱,她略挣扎了下,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去。
景辰从后抱着她,两人侧身相贴。
又香又温软……景辰抱了一会就心猿意马,但又不敢肆意而为,忍了一会,把她纷乱的青丝拨开,把唇贴上她粉嫩细腻后颈。
他或轻或重地啃咬着,加上热热的鼻息喷在她肌肤上,水月微不知不觉已全身发软,睡意也无影无踪。
“别动。”他按住她想转过来的身体,声音低沉暗哑,“就让我这样抱着,这样抱住就好。”
如果她转过身来,他不担保自己还忍不忍得住。
水月微也感觉到他的异样,虽然两人穿着中衣,但是男人特有的硬朗健硕还是能清晰触及。
“娘子。”他鼻息愈发的火热,他的手抓住她的手。
水月微也有些难耐,低低地应了声。
两人贴得愈发的紧,他的双臂强健有力,夸张点说是有如铁箍,把水月微牢牢禁锢着,某些地方也是坚硬如铁,硌得她很不舒服。
“帮我。”他把她轻而易举翻过身来,黑暗中双眸灼灼,似有簇火跳动。
她娇弱无力地哼了声,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景辰深吸一口气,牵着她的手……
水月微有些郁闷,这样算神马,他只爱她的五姑娘吗?他是爽到了,可是她还很难受的好吗,还有她的五姑娘,酸软得合不拢。
景辰已洗漱回来,亲亲她的脸道:“为夫要上朝了,下朝后就来瞧你。”
水月微别过脸不理他,景辰以为她为刚才的事害羞,轻笑一声,替她掖了掖被子,心情舒爽地去上朝。
躺在榻上欲求不满的女人望着帐顶,心里在咬牙切齿。
景辰下朝后没能如约去关睢宫,虽然他没有忘记,但是国事也甚为重要。
“好些北夷。”景辰把一份急报扔给兵部尚书,“是欺我大瑞无人了么!”
西疆动乱才压下,北边又来战报,北边的哈萨国、蒙国、沙国与大瑞是一江之隔,如今趁天寒江面冻结,举兵入侵。北疆虽有驻兵,但是对三个国家的联军却是无法抵挡,如今是节节败退。
“北夷可恶,还请皇上定夺,派何人为帅出征?”兵部尚书捡起急报,恭恭敬敬道,“如今是十万火急,宜速不宜慢。”
“卿心里可有人选?”景辰挑眉问道。
兵部尚书恭谨道:“臣以为若论资历与威望,当定国公为尊,若说勇猛智谋,以清宁候为首,臣以为,此二人一正一辅,可担此大任。”
“清宁候顾风亭也就罢了。”景辰有几分踌躇,“可定国公年事已高,北地苦寒,国公可受得了?”定国公程英,确是国之栋梁,在赵庆海之前便是他镇守西疆,曾立下累累战功,可如今已经年过六旬,北疆气候恶劣,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确实不是个好地方。
“此是定国公的上书,托臣交与皇上。”兵部尚书从袖中摸出书信恭敬地递景辰。
“好个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景辰放下定国公的上书,淡淡道,“程国公有如此豪情,朕倒不能不准。”
打发走兵部尚书,又得与户部尚书商量,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要出征,军费也得耗费不少,如今的国库也不宽裕,也是伤脑筋的事。
国事理罢,景辰召来钦天监正和礼部尚书,商量贵妃册封礼事宜。
钦天监负责挑黄道吉日,景辰的指示是:越早越好。
礼部得到的指示是:“不事铺张,礼不能简。”
交待完外官还有内廷的,自有汪安领命去安排。
这样忙碌着,又批了些要紧的折子,便到了黄昏。景辰本想到关睢宫去,但转念想到如今战事不稳,夜里若有急报来倒是不便。
“去接贵妃到紫阳宫来。”景辰下令道。
内侍不敢怠慢,火速领旨而去。
水月微等了景辰一日,心里难免有些不自在,见内侍来传旨,也没什么高兴的表情,淡淡道:“本宫知道了,告诉皇上,本宫如今正忙,等闲了就去。”
景辰听了内侍回禀,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她如今有什么不得闲的,不过是使小性子罢了。
可人就是这样,喜欢的时候无论怎样看她都是好的,他想也不想就道:“摆驾关睢宫。”
内侍走了水月微便去泡澡,其实她也纠结,虽然对内侍是如此说,其实她心里也不是不想见景辰,只是不想让他招之即来,呼之则去。想晾一晾他,以报他今晨只顾自己舒爽的无耻行径。
豆绿轻轻进来,轻声道:“香膏已调好,大人是否开始用?”
水月微“嗯”了声,懒洋洋地起来,踏出浴桶,裹上一块宽大柔软的布巾,吸干身体的水珠,然后趴在一张铺着毯子的特制的软榻上。
豆绿掀开布巾,开始帮她在身上涂抺一种香膏,方子是韩太妃给的,说常用能令肌肤白而细腻,且能散发迷人的幽香。据林女官偷偷说,韩太妃能常葆青春与用这个也有一定关系。
水月微原本的肌肤也不差,可是因为练功的缘故,譬如手脚等部位会起茧子,皮肤也会比较粗糙。用了这个后,她惊喜地发现原本粗糙的地方变得细腻白晳,原本细腻的地方更加娇嫩,全身还有若有若无的幽香,便按韩太妃所言,隔得数日便用一次。
用起来也不算繁琐,先泡澡舒散开毛孔,然后涂抹香膏,抺好后躺在一张特制的软榻上等待吸收。这张软榻其实如熏炉一般,下面燃着无烟银丝炭,熏得上面铺着的毛毯暧暧的,既能保暖也帮助香膏吸收。
豆绿帮她边涂边按摩,全身都抺好后退了出去。
水月微身上的香膏得保留半个时辰后才能洗掉,她也没闲着,就在榻上练起瑜珈。
身无寸缕束缚练瑜珈,她觉得这种状态最容易放松心情,慢慢地吐纳,扭动身体,舒展,盘曲——
景辰呆呆地看着这令人气血翻涌不已的场景,满是鲜艳繁花的毯子上,他心爱的女人缓缓地起、伏、坐、卧,弓腰、翘臀、挺胸、金鸡独立……随着各种动作,毫无保留地展示着白嫩妖娆的身体,犹如妖精无声的诱惑,可她面容始终一片恬静,还隐隐带着肃穆圣洁的神情,让人不敢随意亵渎。
水月微虽然沉浸在其中,可感官敏锐,对景辰的到来自然知道,可她也不理会,继续不缓不急地做动作,做一个舞蹈动作时还挑衅地向着他慢慢打开双腿……
景辰觉得头脑嗡了一下,他忍无可忍,狠狠掐了一下手心,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