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中,陈胜虎把吃的摆在摇摇坠坠的桌子上,邀请皮猴上桌。
皮猴上了桌,尽管他肚子饿得呱呱叫,但他还不动筷子。
陈胜虎问道,“兄弟你咋不吃啊,千万别客气,把这当自己家一样!”
皮猴看着陈胜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有个兄弟,也在家里饿肚子,我很担心他,吃不下!”
陈胜虎顿时懂了,皮猴这是想把他兄弟也叫过来,但又碍于面子开不了口。
于是陈胜虎一挥手说道,“你去把你兄弟叫来吧,不就是多一张嘴嘛,阿龙,再去街上买5个馒头!”
“好嘞!”皮猴感激地看了陈胜虎一眼,一溜烟过去叫自家兄弟去了。
等陈腾龙买回5个馒头,皮猴带了一个黑黑壮壮的汉子过来。
皮猴向大家介绍,这哥们叫石忠根,虽然也才15岁,但天生块头大,长得又老相,活像个40来岁的。
石忠根不好意思地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倒是陈胜虎大气,请他们兄弟坐下吃饭。
四个男人胃口都不小,风卷残云地把桌上的馒头和包子以及剩余酒菜吃完了。
皮猴吃的很高兴,他看了一下四周,发现陈胜虎兄弟睡地上,铺的是稻草,盖得是发白的薄被子,就这被子,还是癞子三死后陈胜虎拿回来的,以前背人时候做铺垫的。
“兄弟,”皮猴拍着陈胜虎的肩膀说,“天气寒了,你们兄弟盖这床被子可不行,冻坏了身体找谁说理去!”
陈胜虎笑笑说道,“最近手头比较紧,都给阿龙交学费了,等我下月月钱发了,我再去买床厚实的。”
皮猴拍着肚子说道,“兄弟,今天你招待我们吃饭,我们也要给兄弟回礼,你听我说,我有个朋友,家里有两床厚被子,只要你跟我一起去,以我的面子,肯定能背回来!”
陈胜虎面露难色说道,“这白要别人的东西不好吧?”
石忠根也笑着派陈胜虎肩膀说,“兄弟你放心,真的非常要好的朋友,只要我们出马,他肯定愿意给,跟我们一起去吧!”
架不住两人劝,陈胜虎也真心想要那两床杯子,阿龙的杯子挺薄的,胡翠的杯子也薄啊,要是能有两床厚被子过冬,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样想着,陈胜虎就跟着这两人出了门。
皮猴两人带着陈胜虎往西面富人区走去,这里有朝廷驻军500人,不时有穿着军装的汉子摇晃着走着街上。
皮猴对这些人很熟,带着殷勤地和他们打招呼,不时地约他们玩几把。
不一会儿,皮猴和石忠根带着陈胜虎来到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后门。
皮猴左右看了下四下无人,冲石忠根使了个颜色,石忠根扎了马步,用手掌做了个托。
于是皮猴一下踩上那个手托,石忠根一用力,皮猴灵活地翻进了围墙里面。
陈胜虎有些不知所措,他算是看明白了,皮猴和石忠根两人是小偷,不过他可从没做个这个行当。
眼下石忠根对着陈胜虎使眼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陈胜虎一咬牙,踏着石忠根的手掌也翻过墙去。
陈胜虎翻过了墙,里面皮猴早已经在等他了,皮猴比较有经验,对着屋内看了一圈,就选定了一间比较考究的西厢阁。
皮猴摸了过去,陈胜虎也只能跟着过去。
来到门前,一把铜锁明晃晃的。
皮猴从怀里掏出一根铁丝,折了两折,捅进铜锁里,听着里面的声音,晃动手腕。
不过一刻钟,只听里面咔嚓一声,这把大铜锁就打开了。
皮猴得意地笑了笑,带着陈胜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装饰很是精美,红木的家居,青玉点缀其中,红布素裹,床上两条厚实的棉被铺的整整齐齐。
皮猴一屁股坐在铺着丝绸的床上,舒服的说道,“要是我们以后也能住在这种房子里就好了!”
陈胜虎则是第一次做这种是,有些紧张的说道,“别玩了,拿了东西我们就快走吧!”
皮猴细细一笑,跟陈胜虎一人背一床棉被走了出去。
刚出房门,就被巡逻的家丁看到了,一个大嗓门的家丁指着皮猴他们的背影喊道,“你们是谁,干什么的?给我站住!”
皮猴一马当先跑了起来,对着陈胜虎低声说道,“被发现了,快跑!”
陈胜虎也连忙跑了起来,背后传来疯狗的叫声。
两人背着棉被跑的飞快,可能人在困境里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吧,看到院子的墙也不带减速,直接一跳,腿在墙上一蹬,顺利地爬了上去。
墙的那边石忠根早就在接应他们了,看他们下来,一把拉着他们往旁边的小巷子跑。
很快,三人就消失在巷子里面,后来的家丁看着周围人群,无可奈何地到处咒骂。
三人一路跑回了家,幸亏这时天也暗了下来,加上皮猴、石忠根两人对这一片路了如指掌,才能避开众人的眼睛跑回了城北贫民窟。
在家里等的陈腾龙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抱着一床厚实的锦被十分高兴,将原本发白的杯子当做了床铺,躺在上面高兴地打滚。
陈胜虎摸了摸头上的汗,过来看着两人说道,“皮猴,石忠根,谢谢你们的杯子!”
皮猴也抹了抹汗说道,“客气啥,都是兄弟嘛!”
陈胜虎接着严肃地说道,“是,我们是兄弟,我也很感谢你们的好意,但我还有弟弟要照顾,所以以后这种那东西的事情,我不会再跟你们去了,懂了吗?”
皮猴看了看石忠根,两人点了点头。
陈胜虎朝门外看了看,并没有任何人追来,他说道,“兄弟,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希望你们能够保守今天的秘密,我需要两床厚实的被子,可我并不想因为它们去坐牢,这不值得,你们明白吗?”
皮猴和石忠根点了点头,说道,“明白!”
陈胜虎指了指门外,说道,“那你们走吧!”
皮猴和石忠根走出了门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陈胜虎是个谨慎的人,他把剩下的被子收了起来,直到几天后,没有任何人因为这件事来找他麻烦,他才找了个晚上,把这床被子送到胡翠那边去。
胡翠很惊讶,这被子看起来很厚实,很贵重,不像是陈胜虎能买得起的。
胡翠问陈胜虎,这被子哪来的。
陈胜虎笑了,他说,“城里没有人比你更配这床被子,所以我把它拿了过来送你!”
胡翠的脸上爬起了两朵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