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六贼
悟空将一直哭喊的李泰固定,又闪身出山间砍了两颗大树,放在李泰脚下,捏了个法决将木头点燃。
李泰看着脚下大火,刚一碰到身体,体内的杀伐金焰便冒了出来,护住李泰身体,李泰见火烧不痛,正欲松气,就感觉全身一阵剧烈疼痛传来,当下便哭喊起来:“义弟救我!义弟救我!”
三藏闻言心下一软就要开口,悟空见状连忙叫道:“师傅莫担心,不妨事,不妨事,师伯有金焰护体伤不得,伤不得。”说罢连推带拉将三藏和老者一家送回房里,自己从房门伸出头,使了个咒语隔了李泰哭喊。
几人进的房内,那悟空就对老者道:“老丈,左右打搅你家。我有五百多年不洗澡了,你可去烧些汤来,与我师徒们洗浴洗浴,一发临行谢你。”
那老着听罢看着这烧人的主连忙应下,烧汤拿盆,掌上灯火。师徒浴罢,坐在灯前,悟空道:“老丈,还有一事累你,有针线借我用用。”
老者道:“有,有,有。”即教老妻取针线来,递与悟空。悟空见师父洗浴,脱下一件白布短小直裰未穿,他即扯过来披在身上,却将那虎皮脱下,联接一处,打一个马面样的折子,围在腰间,勒了藤条,走到三藏面前道:“老孙今日这等打扮,比昨日如何?”
三藏道:“好!好!好!这等样,才象个行者,徒弟,你不嫌残旧,那件直裰儿,你就穿了罢。”
悟空唱个喏道:“承赐!承赐!”他又去寻些草料喂了马。此时各各事毕,师徒与那老儿,亦各归寝。徒留李泰在屋外受苦。
屋外的李泰此时被绑无法挣脱,只能疼的向个蛆虫四处乱拱,却又出不得被悟空施法的火圈,只能独自大喊大叫。叫了半夜渐渐声音嘶哑,疼的生生晕了过去。
次早,悟空起了个大早,出门看见李泰躺着火堆里浑身焦黑,不省人事,上前见其还有呼吸,扯着铁链也不怕烫,将李泰扯了出来,解下铁链对着李泰面门泼了一盆冷水。水一粘脸李泰便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悟空声音沙哑说道:“完...完了吗?”
悟空见状也不答话,拿过一碗水,喂李泰喝下道:“我的好师伯,这才一夜,还早呢,你还要烧上三年五载呢,下此可要记得把衣服脱了。”
李泰闻言也不说话,站起身来左右打量自己一番,见身上除了被烧的焦黑的衣物,其余没有异状,当下送了口气,独自走到井边打水梳洗换衣服去了。
李泰梳洗完毕,只是毕竟叫喊半夜精神萎靡,只能大气精神换好衣物,回到院内,见三藏与悟空已在门口等他,一起过去谢了老者,翻身上马又继续上路,三人走着一路嬉笑也不觉饥餐渴饮,夜宿晓行,又值初冬时候,但见那:霜凋红叶千林瘦,岭上几株松柏秀。未开梅蕊散香幽,暖短昼,小春候,菊残荷尽山茶茂。寒桥古树争枝斗,曲涧涓涓泉水溜。淡云欲雪满天浮,朔风骤,牵衣袖,向晚寒威人怎受?
三人们正走多时,忽见路旁唿哨一声,闯出六个人来,各执长枪短剑,利刃强弓,大咤一声道:“那和尚!那里走!赶早留下马匹,放下行李,饶你性命过去!”
唬得那三藏魂飞魄散,跌身下马时,双手乱扯竟将旁边的神情萎靡的李泰也扯下马去,悟空见状连忙用手扶起二人道:“师父、师伯放心,没些儿事,这都是送衣服送盘缠与我们的。”
三藏道:“悟空,你想有些耳闭?他说教我们留马匹、行李,你倒问他要甚么衣服、盘缠?”
悟空道:“你管守着师伯、衣服、行李、马匹,待老孙与他争持一场,看是何如。”
三藏道:“好手不敌双拳,双拳不如四手。他那里六条大汉,你这般小小的一个人儿,怎么敢与他争持?”
李泰道:“义弟,你可小看悟空了,他原就是天界大神何惧这几个宵小之辈。”
三藏闻李泰之言,又想到那日悟空出山神威,放发下心来,只道:“徒儿将他们驱赶就好,切不可伤其性命。”
悟空点头应允,走上前来,叉手当胸,对那六个人施礼道:“列位有甚么缘故,阻我们的去路?”
那人道:“我等是剪径的大王,行好心的山主。大名久播,你量不知,早早的留下东西,放你过去;若道半个不字,教你碎尸粉骨!”
悟空闻言嘿嘿一笑道:“原是个同行,我也是祖传的大王,积年的山主,却不曾闻得列位有甚大名。”
那人道:“你是不知,我说与你听:一个唤做眼看喜,一个唤做耳听怒,一个唤做鼻嗅爱,一个唤作舌尝思,一个唤作意见欲,一个唤作身本忧。”
悟空笑道:“原来是六个毛贼!你却不认得我这出家人是你的主人公,你倒来挡路。把那打劫的珍宝拿出来,我与你作七分儿均分,饶了你罢!”那贼闻言,喜的喜,怒的怒,爱的爱,思的思,欲的欲,忧的忧,一齐上前乱嚷道:“这和尚无礼!你的东西全然没有,转来和我等要分东西!”
六人轮枪舞剑,一拥前来,照行者劈头乱砍,乒乒乓乓,砍有七八十下。悟空停立中间,只当不知。那贼道:“好和尚!真个的头硬!”
悟空笑道:“你等打也打了,杀也杀了,如今轮到我出手了。”说罢取出金箍棒拿在手上道:“你等如若能接下俺老孙一棍,就放你等离去。”
六人前者眼前悟空神异皆不敢上前,其中一人说道:“你们把他围起来,我先去将那两个吓软的宰了。”
悟空听见心里一急叫道:“哪里走!”说罢拽开步,毕竟五百年不曾动手,没有收住将六人一个个尽皆打死。
三藏见悟空将六人打死开口道:“你十分撞祸!他们虽是剪径的强徒,就是拿到官司,也不该死罪;你纵有手段,只可退他去便了,怎么就都打死?这却是无故伤人的性命,如何做得和尚?出家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么不分皂白,一顿打死?全无一点慈悲好善之心!早还是山野中无人查考;若到城市,倘有人一时冲撞了你,你也行凶,执着棍子,乱打伤人,我可做得白客,怎能脱身?”
悟空道:“师父,我若不打死他,他却要打死你们哩。”
三藏道:“我这出家人,宁死决不敢行凶。我就死,也只是一身,你却杀了他六人,如何理说?此事若告到官,就是你老子做官,也说不过去。”
李泰闻言连忙拉住三藏问道:“义弟,何出此言,我且问你按我大唐律,持刀行凶,冲撞王架,当不当的杀头之罪,还要见官?本王不是官吗?你大唐大阐法师不是官吗?”
三藏闻言一愣却还是开口道:“是...可是。”
李泰又道:“没有可是,悟空护王架有功,救得本王性命,该赏该罚。”
三藏纠结道:“可...可他是出家之人。”
李泰严肃道:“我只问你该赏该罚?”
三藏道:“该赏。”
李泰见三藏终于松口,松了口气又对悟空道:“师侄,你且上去将六人尸体细细查看一番,我总觉得这几人姓名似有问题。”
悟空闻言虽心下委屈,但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上前查看尸体,悟空上前使了个金晶火眼细细查看,果然发现不对,对着六人吹了口仙气,六人却是全变成石像。
李泰看到心下道:果然以前读原著之时就觉得这六人有问题,只是不知是谁的手笔。思考片刻又对上前将悟空拉到一旁道:“师侄,此次你救架有功,我知你有神通,脚程快,我现在修书一封,你可否去一趟大唐寻我父皇,领了奖赏,再帮我带些衣物回来?”
悟空见李泰开口需要帮忙,本就是小事一桩,又有赏可领,当下便欢喜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