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儿做最后一攻,她欠身对贾知府施礼后,面露喜色,高声说道:“奴婢这厢给大人道喜了”
“哦?喜从何来?”,贾知府困惑不解。
“大人,城中财家投银建楼,刘妈妈为体谢大人厚爱,此番营收两成将由刘妈妈亲送于您,营收千银,您得二百银,营收千金,您得二百金。大人可将此银调出三分充点国库,亦可体恤安民之用。按契书之约,众财家调出一成,充点城中兵将军饷,此银亦由您发配。大人想,城中百姓,军中兵将,是何等敬您?余剩银两大人亦可安家置点呐。大人,这喜事可不为一件呐!”
“哦?哦?哦?,哈哈哈哈,刘妈妈如此巾帼大义,令本官敬畏,此番必对龚将军美言,保一方安宁”
刘妈妈尴尬一笑,这并非自己的主意,以此才体现阮灵儿才是身明大义之人。
未等刘妈妈言谢,阮灵儿见机问道:“大人,奴婢还有一事,望大人答允”
“哦?姑娘请讲”,贾知府此时怡情悦性,这两成利拿的天公地道,谁也说不出什么,心情自然甚好。
阮灵儿直言回答道:“大人,为表肝胆之照,此时应草签契书,两成之事起表于里,也便大人做事。另有,云楼建起,醉月阁紧缺帮丁,亦恐客多而乱,还请大人派人巡守安事,大人亦可多募差人,月俸由醉月阁包持。”阮灵儿想借官事、官人,行自己方便。
贾知府爽快答应,“既为官营之台,理应如此”,言罢,命人传唤文书先生起草契书,盖上官府大印,刘妈妈悬着的心才踏实下来。
“云楼既以成官台,又不拘于青楼艺女,发轫之始大人可常往醉月楼,赏花听乐、闻酒品香,奴婢陪大人轻足闲赏可好?”。阮灵儿有意上句,有恐贾知府无故唤此,必将拔身难逃。如此一来可拖迟一时,再寻机会。
“哈哈哈哈,你若有意,有此甚好,姑娘助刘妈妈成事,择日本官将姑娘请于府上”
阮灵儿未搭话,只是点头默许。
阮灵儿与刘妈妈同贾知府又闲言几句便告退回醉月阁。贾知府又书信于龚将军,因醉月阁与众财家有契书在先,调一成军饷之银不可私匿。
龚将军收到信件展开来看,大怒,只因刚刚见女儿来信,还未等寻策替女儿出气,这边醉月阁又与官府盟约,但知府大人之意又不好拒绝,便回信谢赠,自己生着闷气。
贾知府又张贴告示,招惹十名乡勇为府中差人,巡守醉月楼。一为官府差人,二为得职巡守青楼之地,赏阅佳人,这等美差报名自当奋勇,不过半日便已挑拔出十名身强体壮差人。
再回说刘妈妈与阮灵儿,回到鹊鸣台,只见满院的箱子,大大小小几十箱,里面装满了白银,齐雷点过,告知阮灵儿共七千五百银无异。
阮灵儿回厅堂内与众人寒暄几句,并表示贾大人对众人此举赞口不绝,众人听闻自然高兴。待送走一众等人,过不多时,城中富甲五首几人也前来拜访。
原来,告示贴出后,安庆城人人皆知醉月阁修建醉月楼一事,消息也传到了城中富甲五首几人,闻见于此,未与官盟,恐招不策,纷纷到访醉月阁,这其中也包括沈陆之父沈熙平。在封建社会,地方官便是土黄帝,这就是封建官僚社会的现实主义。
阮灵儿告知几人契约已签定,无法再增改,几人若想安心息事,可以捐银相助,用于差人月俸与行商用度之需,定会在大人面前美言。几人无奈,经商议每户捐银二百俩,吃了哑巴亏。
就这样,阮灵儿凭借聪慧和人性的把握,成功募集了八千五百两白银。刘妈妈找人做了建图,于两日后起基建醉月楼。由于银两已超出筹划许多,阮灵儿多雇了人丁,计划半月左右完工,只因她不想等太长时间,更不想在安庆城多待一天。
两天后,院内西侧的亭台已被拆除,建起了楼基,一切也都很顺利。晚间,阮灵儿在自己的寝房冥思云楼的行商谋略。过了许久,夜色已晚,便觉有了些困意。
阮灵儿刚闭眼准备入睡时,只感觉房顶之上“窣窣”如雨水滴打房瓦之声,很快没了动静,阮灵儿以为是夜鸟飞落所致。
少顷,“窣窣”,又传来同样的声音,紧接着听见屋外有很多脚步跑动的声音,由远及近,并有一群人再嚷嚷,“在此院中”“快追”“别让他跑了”,声音也是由远及近,越来越吵。
就在这刹那之间,听见窗户“嘎吱吱”响动。
阮灵儿双手支着床榻,刚转回头准备看个究竟,顿感颈部丝丝发凉,她借着月光向下瞧看,一把明晃晃的弯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人身法如此之快,另阮灵儿惊愕失色。
“姑娘别动,我不会伤你,只想躲避追杀”,一个男人低声言语。
阮灵儿猜到了此人的遭遇,配合着纹丝未动,她正视了对面这人的穿扮,一身黑色夜行衣,未带面纱。
与此同时,阮灵儿借着月光抬双眸瞧看这位相貌堂堂的男子,这个男人也挑开帘栊看了眼阮灵儿。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原来,此人正是前几日飞身搭救阮灵儿的那名男子。
他赶紧抽回绣春刀,持刀拱手作揖,“姑娘,多有冒犯,请恕原谅”
阮灵儿一见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激动万分,忙坐起身,还未等言语就听后院满是砸门的声响,随后听见有人叫喊,“开门”“开门”。
‘咣当’、‘咣当’,房门一个个被踹开。
“啊...”“啊...”,有几个女人尖叫的声音。
阮灵儿听闻应该是云儿、碧儿与其它丫鬟的惊叫声,看形势很快就要到自己的房间了。
“上床”,阮灵儿低声唤着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