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在一道过于明亮的闪电后一阵恐怖到可以震颤地面的雷声轰然炸响,这种极端天气和极端地形的配合让那孩子原地站住微微发怔。
很显然这两人才是整支队伍的核心,所有人都停下了,那披头散发的布衣人似乎有些诧异,他回过头望向那小孩表示疑惑,而这孩子盯着那巨碑好一会后缓声说到:“桬楙叔叔,我感觉到了。”
被称为桬楙的布衣人微微摆头表示不解,小孩继续说道:“我感到你说的那种感觉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小手指向那巨碑说道:“它对我说话了。”
“它告诉我……我不应该到这里来。”
雨中的桬楙长久没有说话,他只是淡淡的看着那孩子并且躬下身子牵起那白嫩的小手继续向着那巨碑开进。
在一旁泽弘眼珠都要瞪出来了,他的思维出现了极大的混乱,因为他听了一会才发现自己能够听懂他们的语言。
“这普通话的发音比我都要正确?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也普九了?”不过这时已经没有时间留给泽弘思考了,伴随着剧烈且有规律的震颤那巨碑的底部赫然发生了变化,一个看来像是底部包围装饰的石条向内收缩了一下随后缓缓下降。
当然,它虽然是石条的形状但至少有三米高五米宽,而当它完全升起后这队人直接走向了内部,并且很快就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泽弘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下意识的摸出了自己口袋中的一块糖果,吃到嘴里后他才恍然身上穿的这套衣服还是第一此穿越时的那套。
“连模板都不换的么?用心做穿越用脚做建模?那孩子这么淋雨不会生病么?”泽弘现在的思绪已经完全混乱了,在嘴巴和脑袋不匹配了好一会后他才镇定系,紧接着一咬牙闷头向着那正要闭合的大门冲了过去。
“我知道好玩的东西要来了!这巨碑的内部就是这穿越的终极!”
……
“这些东西是理工男的世界,别那么以偏概全嘛!”
林茗闻言转过头看向了丛薪,不知他何时从楼上下来了,背上还背着一个背包,他对着林茗扬了扬眉毛后说道:“你现在正靠近的东西是一个战列舰的副炮炮闩。”
林茗听后双眼瞪的老大:“战!列!舰?”
丛薪闻言耸了耸肩后说道:“不要惊慌,这只不过是舰炮的一小部分,甚至连炮膛都没有,那看起来闪闪发光的都是实心的大铁块子,只有开启和关闭的联动机构能够运行,连做工艺品都不够格。”
林茗这个时候还是很凌乱,她咬着下唇说道:“原来他每天画的图纸都是真的?包括大上周他给我看的那个叫单缸机的东西?”
丛薪无奈的点了点头后说道:“大姐你有点常识好伐?柴油单缸机在工程和农业上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
看着依旧处于混沌状态的林茗他有些无力的说到:“还有!一楼的书房里有小型冲压台和铁毡,你上了二楼还会发现那里有着一架机床。”
“他做这些不会扰民么?那个冲压机之类的玩意听起来就很吵。”
丛薪闻言做了一个相当夸张的表情说道:“扰民?你想多了,先不说那书房为了隔音被改造成什么鬼样子,这栋二层别墅以及两侧的别墅都在他的名下。”
“不过那两栋一直都是空的。”
这一连串的冲击让林茗有些不知所措:“他家里具体是做什么的?”
丛薪不再嬉皮笑脸并且很认真的答道:“泽弘他家人具体干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爷爷似乎是经商出身,而父母貌似都是搞研究,他父亲是搞机械设计的,他母亲则是搞武器设计的。”
林茗想了想后道:“那这些东西……”
丛薪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他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出国时曾经在军事博物馆中见到这个炮闩的开阖演示。”
“从那以后他就迷上了机械,但没过多久便发生了车祸,这三口人就只剩下了他一个,身体上的伤还算能好利索,可心理创伤让他休学了足足两年,在伤好出院后他就跟他爷爷说要置办这些家伙什儿。”
“他爷爷很快便满足了他的愿望,从此这家伙就什么都做,做完了研究明白了就扔炉子里融了,不过这个炮闩是他第一个完成的东西并且一直保留到现在。”
“那么他靠什么生活呢?”
丛薪耸了耸肩回应道:“我只知道他爷爷给他留下了大笔遗产,据说存款就有两千万。”
“两千万?”
“是的,就算是存本取息他每年也有差不多二十万的收入.”
可就在林茗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丛薪正严肃的看着她:“你是不是该讲一讲你的故事了?”
滴落的机油无声的消融在废液桶中,各色金属闪耀着不同的光泽,曾被林茗拨动的工具此时依旧没有平静下来,这别墅内的一切仿佛都在喧嚣,唯有这两人仿佛化为了雕塑。
过了许久林茗才张口道:“你先向外走吧,你一边走我一边说。”
丛薪耸了耸肩就转过身向门口走去,这时林茗也开始了叙述,她叙述的很简洁,甚至丛薪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已经讲完了。
当然参考坐标系是不够准确,毕竟丛薪的步伐到了讲述的中端便开始放缓,后半段甚至是一字一步的速度。在林茗的讲述结束了好一会丛薪才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在艰难的迈动脚步走至门口后他才发现自己握住门把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你不怕我离开这间屋子会做些什么?”
路过开关总成时丛薪就已经将其顺手关闭了,整间屋子现在只有他立身的玄关处才有照明。而林茗此时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却没有做出任何应答。她将身体完全掩藏在黑暗中,这这长久的沉默中那黑色的长发缓慢沿着肩头披落至脸前,轻微的抽泣声成为了这静谧别墅的主要旋律。
他叹了一口气后沉声道:“出了屋子后这件事在我这里只有一周的时限。”林茗并不在意丛薪费否能看到,她自顾自的点头表示同意,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保持静默与静止来收拾各自的心情。
不过就在丛薪推开了门后却没有向外走,林茗在他身后探出头小声问道:“下雨了?”
丛薪啧了一下后回应道:“泽弘这两天老跟我说他不大正常跟水有关系,今天突然就下雨,也不知道他今天打点滴看没看黄历。”
突然响起的车笛声把他俩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教务主任正在他的车里对两人招手。
但丛薪发现汽车的后座上还坐着两人,赫然是李闰择和谢犳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