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把伤口包好,洗好澡后,白苍兰还认真的帮鸢鸢把头发吹干。
女孩就这么放松的享受着妈妈的关爱宠溺。
「妈,我是不是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才有妳这么好的妈妈。」女孩满足地躺在床上,这个永远都有干净床单的房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与被爱。
夫人一边帮女儿小心地拆开包住伤口的保鲜膜,一边说:「那我肯定上辈子是欠妳很多,这辈子才一直替妳担心东担心西的。」虽然字面上是抱怨,但是语气却无比温柔。
鸢鸢嘟起小嘴:「哪有!我这么成熟稳重又识大体,怎么会让妳担心呢?」
白苍兰傻眼的看着眼前这只小猴子:「妳看着妳的手肘再跟我说一次,成熟稳受又识大体,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鸢鸢大声解释:「这是意外!」
「喔?我倒是想听听是怎么样的意外。」白苍兰抬起一边眉毛。
鸢鸢瞬间感觉到自己说错话。
母亲大人平常是不会多问女儿的事情,因为还没来得及问,自己就讲过没完。但这次偏偏是自己开了这个话题,女孩从小很少说谎,尤其是对最亲密的家人,所以鸢鸢叹了一口气,老实说:「因为我想练体能,我师傅无意之间没掌握好力道弄伤的。」
她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妈妈肯定会有很多疑问,说不定一怒之下不准再练了。
白苍兰看着头低低的女儿,心里想着,这小兔仔发什么神经练体能,吃饱太闲?是觉得自己弹琴已经炉火纯青不用再练习了吗?
但是夫人也知道,亲子关系最忌讳用辈分压着孩子。
从小到大,鸢鸢在课业上或是练琴上,总没有让自己烦恼过,尽管偶尔调皮,但是当妈的知道,女儿做事情并不需要过度的担心,反而是需要支持。
就像上次在国家音乐厅,要取代阿格丽希大师上台那次。
她安静了五秒后,说:「妳…知道自己在干嘛吗?」语气不是责备,而是认真的询问。
女孩也真诚的点点头:「我知道。」
白苍兰深吸了一口气后:「尽量不要再受伤好吗?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鸢鸢眼睛张得像两颗汤圆一样,扎吧扎吧得火力全开卖萌:「妈…我最爱妳!!!」要不是伤口痛,有股冲动想再抱上去。
夫人:「别说这些了,妳学校怎么样?」
鸢鸢第一个想法是想大肆抱怨江遇的无理要求和恐怖学姊叶彤,但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对最亲的人面前总是想讲些抱怨的话,事实上这么做只会让彼此痛苦,让妈妈担心,自己也没有解决任何事情。
她想了想,决定问问看母亲大人专业的意见:「我想考学校的交响乐团,叫做问渠。」
夫人:「恩?」
「据说学校的交响乐团每年都输给朱莉亚音乐学院,妈觉得一个交响乐团能成为厉害出名的乐团,要有哪些重要的因素。」
白苍兰是钢琴老师,虽没有到江若能当教授的程度,但是一辈子和音乐相处,也指挥过几个社区型的室内乐,多少有些经验。
「每个乐器都非常重要,但是交响乐团的心脏还是小提琴,之前就有耳闻维雅纳音乐学院的小提琴主修非常强,只是不愿意加入乐团成为分母,导致乐团首席居然不是学校里最强的乐手。」
白苍兰会听到这些言论,是因为有些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学生小时候是自己的学生,长大偶尔还有些联系,聊天时获得的资讯。
「有一个强而有力的首席,再加上有极佳音乐性的指挥,大概就赢一半了。但听说指挥也是…有点落漆,但这都是我上周跟之前学生聊天获得的资讯,妳还是别带成见去听听看吧。」
鸢鸢听完,觉得江若挖的这坑也太深,她是找到学校里最强的小提琴手叶宽,学长也答应帮忙,只要我能让他去面试琴皇音乐面试。
但是指挥要去哪找?
不管了,明早刚好是乐团练习时间,还是先去看看状况。
吃完饭还得让黎弃来接,下午要正式开始训练,晚上如果还有体力的话再去一趟射击场,不知道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剧组那里的状况。
正当鸢鸢思索着明日的行程,母亲大人开口:「对了,妳和凌灵的演奏,我看到新闻,弹得很棒。」
女孩吓了一跳,她还没来得及说这件事,没想到妈妈先看到新闻。
「妈不生气吗?」鸢鸢胆怯地问。
夫人:「女儿这么优秀,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没帮妳留一张票?或是怕我弹得太烂丢妳的脸?」
其实白苍兰是有听到女儿的演奏。
因为当天教琴到很晚,来不及到音乐会现场。但下半场有鸢鸢的演奏开始,纪御桓让聂泽全程打电话连线。
只能说纪御桓对于巴结女朋友的妈妈,段数很高。
演出那日的下午聂泽处理完公司事情,还带着音响专员到家里,装了一台音质超棒的蓝芽音响,放好角度,替夫人设定好蓝芽连线,全程式高音直同步收听。
「都戴面具,谁知道我是妳妈。再来我觉得弹得很好,如果大家知道我是蒙面少女的妈妈,也只会感到荣幸。」
鸢鸢现在的心情,简直感动的要飞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