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千娇舫少年钻床
纳川书院今年出了状员和探花的消息,也传到了西京,虽然西京离宋国太远,跟西京人的生活关系不大,但他们也承认,宋国虽穷,却很重视教育,凡是他们身边遇到的宋国人,都是文彩非凡,异常聪明的。
博山书院的林凰林先生也很高兴,因为初君是他的师弟,他们都是秋涵子大师的学生,他在博山书院将纳川书院的事迹大力地宣扬了一番。
太原府谢氏这几年名声更甚,人人都知道这个百年世家出了位年轻的大儒先生。
听水镇的刘会仁又接到了夫人的信件,这次随信而来的是一本跟农事有关的书籍,夫人在信里谈了许多自己的看法,需要刘会仁试一试是否可行。刘会仁知道,听水镇的农业和军事是夫人长期关注的大事。
春秋已经十二岁了,她长高了许多,但还是瘦条条的,年岁再大些,春秋女子的身份就藏不住了,他们定下了这年的秋季回听水镇。
定下了归期,凤嬷嬷十分高兴,她看到春秋每天撒丫子跟一群男孩四处疯,她就心惊胆战,每每都会跟在春秋后面念叨:可别白瞎你张脸哟,这以后怎么收场。
知新班的同窗们依然故我的学习和胡闹。
李行知已经二十了,他现在很少来书院,偶尔会派随从给春秋送本书或者吃食。
每个人的生活都平常和平静,大家都在偷懒和享乐,也各自有各自的忙碌。
春秋和小张大刘小刘四个经常一起玩的少年,现在正忙碌地跟踪着小张的大哥。
小张的大哥上了一艘两层的画舫,画舫上的公子和打扮艳丽的娘子正在评论一首诗作,见小张的大哥来,纷纷拥着一起进了船厅。
春秋他们趁这个时候,悄没声跑到了二楼,他们兴奋的在般尾看着岸上的风景,忽听到旁边屋里传来说话声。
“媚云儿,等会你就把张大少迎到这间房里来,你们两个就用那边那两间。现在下去吧,都好生招待着。”
等房里人走光,春秋他们猫进为张大哥准备的房间,房间里流光溢彩,香味扑鼻,几人正四处瞧着,又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
他们慌不择路的躲藏,门后,帘后都不行,最后四个人一股脑地全钻进了床下面,门被推开了。
“我来的时候,看他们几个正评论着一首新诗,是你的雅作么?”
“哪里,是一首曲子,我新近得到的,刚拿出来他们就抢了去看。”
“谁作的?似乎评价不错啊。”
“爷知道林依君其人么,当年在西京也是个标致人物呢,此曲为依君所作。”
“依君啊,自从他随潘国老回太原府以后,好多年都没听到他的消息了。这小子自然一股温婉风流,别说当时西京的小娘子,就是男子见了都有点心动。”
“曲也谱得好,等会云儿弹一小段爷听听,全曲还得摸摸,不太熟。”
“好,爷先摸你,你再摸曲,看咱俩谁先摸得熟。”
二人调笑着滚到床上,床下的春秋四人面红耳赤,哪怕他们没见过,现在也知道张大哥这是在干难堪的事。
春秋捂着耳朵,用嘴型说我要走。
四个少年一个一个地往外爬,爬到门口,必须得站起来拉门出去,可是一站起来,就被正哼唧着的媚云儿斜眼看见了,她啊的一声,四个少年顿时回头,只见两个白花花的身体正绞在一起,臊得少年们拉开门便跑。
张大哥拿起衣服披在身上,出来厉声喊着,“带人快去追,都给我抓回来,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小王八羔子。”
四个少年必竟年小,加上紧张,很快就被船舫上的护院给揪了回来,但他们怎么都不愿再上舫上去了。
张大哥穿好衣服,气急败坏地走过来,“还有脸,都给我跪好了。”
他们被押着跪成一排,张大哥走到小张跟前,照着小张的脑袋拍了一巴掌,“书没见你读多好,成天到处跑,现在都敢跑到这种地方来了啊,你是要回去上板子是吧。”
小张低着脑袋,没敢回嘴。
媚云儿跟着几个姐妹和公子也从舫上下来,一个穿红衣服的说:“这么水嫩的小公子啊,要学什么呀,姐姐教你啊。”
张大哥眼一瞪,“孩子面前,少给我胡说八道。”
一个公子说:“这不是你们家小张贤弟吗,这回完蛋了,你大哥差点被你搅得……”
话没说完,就被张大哥一眼瞪了回去。
“你们自己说,今日这事怎么办?不给点教训是不成的。”
红衣服的说:“一人打十板子,脱了裤子打。”说着她嘻嘻地笑起来。
不行,这太屈辱,到了这个年纪,连父母亲都没再见过自己的屁股蛋了,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不相干的人见,而且还要挨十板子。
四个少年摇头不愿。
“那就送回去,跟你们家大人讲清楚,看看你们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让你们家大人好好管管,这么小,不学好。”
也不行,让家里人知道了这样的丑事,他们脸也要丢光,而且是一样的要挨板子,说不定还要饿饭。
张大哥不容置疑,“两个里面选一个,都不想被家里知道,那就拿板子来,把裤子给我脱了,打重点。”
春秋惊恐地抬起头,这种事她是决计不能行的,她站起来,“我们什么都没干,就是走错了地方。”
红衣服地说:“好俊的小爷啊,姐姐跟你讨个饶,不打你,随姐姐去舫上喝茶去。”
“我不去,你们也不准打我。”
“呵,口气倒很硬啊,板子拿来了没?”
春秋急得冒汗,突然看见路上走过来几个人,她大喊着:“救命啊,拐小孩了。”
那几个人里有李行知,他老远就看见河边草地上跪着几个少年,正好听到春秋的声音,春秋这时也看见他了,“行知哥,他们要打我们。”
张大哥冲李行知说:“这几个小孩太不学好,竟然跑到千娇院的画舫上去玩。”
李行知的脸顿时铁青,拉着春秋的手腕说:“这个我带回去教训,剩下的由你们。”
春秋感觉到手腕上的狠力,才醒悟这是离了龙潭又入虎穴啊,她一边用劲掰李行知的手,一边说:“我不跟你回去。小张,大刘,快来帮我。”
小张刚想起身,张大哥一巴掌又把他打得缩了回去,“自身都难保,你还想救谁啊。”
张大哥拖起小张,“这个我也带回去教训,剩下的随便你们处置,弄死了丢河里去。”
大刘小刘吓得哭起来,“我们愿意了,挨板子。”
小张还想拉他们,张大哥一脚踢过来,“还不滚。”
(哥哥教训弟弟,往往都是上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