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怀水苑春秋挨打
春秋一路挣扎，都没能摆脱李行知的铁腕。
“我们是上那舫上去了，只是那个舫漂亮啊，谁知道是这样的。”
“哪样的，现在什么都懂啊，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
他们扯扯拽拽地回到怀水别苑，凤嬷嬷一见唬得赶忙问：“这是怎么了，少爷这又是怎么犯到行知公子手上了，松手吧。”
李行知一边往内走一边冲跟过来的凤嬷嬷说：“现在都敢去逛窑子了，跑到千娇院的舫上去玩了，不教训行吗？去拿竹条来。”
凤嬷嬷一听，身子晃了晃，捂着胸口说：“什么？”
小桔赶忙在一旁扶着她。凤嬷嬷推着小桔，“去把竹条拿过来。”
小桔把竹条拿来，小梨犹豫地说：“嬷嬷，真打啊。”
“不然怎么办？谁管得了她，她现在大了，越发管不住了，现在都敢……她也不想想自己的……我都说不出口，她总得怕个人吧。否则以后怎么办？跟刘爷都没法交待。”
“刘爷听她的，还能管住她。”
“还是让行知公子教训教训，要不然出了事可不麻烦。”
三人进了院子，还听见春秋的争辩声和李行知的斥责声。凤嬷嬷把竹条递给李行知，春秋惊讶地望着她，“嬷嬷。”
“不然怎么办，我们谁能管你，纵得你连那种地方都敢去了。”她又低声跟李行知说：“你吓吓她，让她以后不敢胡来就可以了，可别下手重了。”
李行知二话不说拉着春秋进房就把门给关上了，院子里的三个女人又是焦急又是心疼。
春秋大声嚷着“嬷嬷”，被李行知暴力镇压着，春秋怕那竹条真打到身上，忙不迭地解释，“行知哥，你别打，我们是真不知道那地方是干嘛的，只是跟着小张的大哥去的。”
“你们没事做，跟人大哥做什么，有没有分寸。”李行知一竹条拍在春秋的背上。
春秋啊啊地叫着“嬷嬷”。
“总得让你长点记性。”李行知说着，又两竹条拍在春秋身上。
春秋挣又挣不脱李行知拽她的手，躲又躲不过那竹条，疼得围着李行知打转。“行知哥，行知哥，你放手。”
“跑画舫上都干什么了？他们有没有动你们？”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干，就只看到那小娘子光着身子。”
春秋下意识地觉得，女的看女的没那么严重，却忘了在李行知眼里她是个男的，李行知重重的两竹条拍在春秋的屁股上，春秋疼得跳起来，眼泪也下来了，“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嬷嬷，嬷嬷啊。”
凤嬷嬷实在忍不住，跟小桔三个一起还是把门撞开了，流着泪说：“她得了教训就好了。”
“还不知道错，得了什么教训。”
五个人围成一团，拉的拉，劝的劝，终于把春秋从李行知的手上给救了下来。
凤嬷嬷说：“今天这事，是你做错了，你好歹认个错，认个错啊。”
春秋哭着不说话，李行知一竹条拍下去，春秋啊地扑在凤嬷嬷身上。
凤嬷嬷说：“你再不认错，嬷嬷也不保你了。”
春秋把脸捂在凤嬷嬷大腿上，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
“我看这书他也是白读了，别上书院读书了，在这院子里关几天，想明白了再去书院。”
春秋一个劲地哭，也不理李行知。
李行知站起来对凤嬷嬷说：“我去书院给他请三天假，你们看着他，别让他出去，在家好好反省反省。我这一阵得出门办点事，明儿就走，今日赶巧，就遇上他这糟心事。”他又对春秋说：“你也别不服气，今天要不被我遇上了，你以为千娇院的会跟你有完。当年西京有名的才子林怯风，不就是被几个青楼女子所惦，与人发生纠葛，不得不退藏到一告老还乡的老太尉府中，当年他也不过十八岁。你比他还小，是不是更会被人玩得转。”
一天里，连着两次听人提到林怯风的名字，春秋不禁也有些思量，哭声渐小。
李行知走的时候，春秋没有像往常一样，说说笑笑地直送到府门外，这次只有凤嬷嬷送他，边送边还担忧春秋怎么办。
“行知公子也知道我们府里的情况，说起来都是一窝子下人，少爷不见外，对我们是真亲，可真正说管教，哪个又是管得了她，能管她。”
“等我回来吧，回来再好好收收他的缰，太胆大了。”
凤嬷嬷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春秋的事了。
（自己小时候觉得没有错的事，到自己的孩子身上，觉得就是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