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烟波楼三人说事
烟波楼二楼最东头的房间里,卫王世子卫宁风一边啃着鸡腿喝着茶,一边说:“我就看不出这听水镇有什么好的,到处破破烂烂,东西也不好吃,你们还要争来抢去,就是抢回去了,就这地,还得我们出人出力出钱来修整,怕被人再抢走,还得派兵来防卫,简直得不偿失。”
“前几年还是不错的,这两年是有些没落了。”说话的是卫王世子的老师姜南。
宣平候世子常怀芳说:“盛极必衰啊,往前十几年,海纳川的风头无人能及,衬得当时的一众世子爷颜面无存,就是我那岳父,跟他站一块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卫宁风说:“先还想着有个铁矿,现在铁矿早成了废矿,张达源那边报过来的消息说,铁矿那块都成菜地贫民区了,一眼看去就是废弃了没有规划的。”
姜南说:“如果没有铁矿,听水镇真就是个鸡肋了,丢也不是,被别人占了也不行。”
卫宁风说:“苏展翼那老小子,听说已经私下跟听水镇接洽了,想签个什么协议帮着代管听水镇,真是心思用尽。”
常怀芳和姜南都笑了笑,在九岁的卫宁风面前二十五岁的苏展翼的确是老了些。
常怀芳说:“可惜协议内容弄不到手。”
姜南说:“如果两方结盟抢下听水镇,另几方肯定也是要动一下干戈的,听水镇也不会坐以待毙,那这官司就有得时间打,所以私下协议代管,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常怀芳说:“我们也可以搞个更优厚的协议代管,怎么说,代管也轮不到陈王那边先一步。”
姜南说:“春晖公子应该是最有优先条件的。”
常怀芳说:“春晖公子是个简单粗暴的,他现在在宋国的作风都恨不能以宋王自居,以他的心胸,肯定是想要听水镇求助他来代管。”
卫宁风说:“要依我的,既然是个鸡肋,我们弃之不要,别人也休想得到,他们有一个结盟的,我们就打破一个结盟,最好的结果就是保持现状,大家都是来凭吊海纳川先生生前伟岸风姿的。”
常怀芳说:“我今晚就去会会那几方人马,摸摸他们的底,估计大家都有互相碰一碰的打算。”
等到常怀芳回到自己的客房,福临公主听到他今晚要出去,说道:“你们是不是太急相了点。”
“不急怎么办,我也知道这样难看,海爷尸骨未寒,四方就如狼似虎的逼迫上门,可是你不急就怕别人急,都想抢个先机不是。
我跟你发的那通脾气,也是故意做相给他们看的,你以为人真应了你这个做姐姐的,把听水镇交给我们,我们就没麻烦了,那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再说了,我们能摸到别人递话递协议的情报,人家就摸不到我们的,说不定他陈王世子正在议论你们姐妹相认的戏码。”
常怀芳在福临公主的服侍下脱了外衣,他捉住福临的手冷冷地说:“你知道他们会怎么说吗,他们会说我宣平候世子爷的夫人,清早躲到二门处去堵她妹妹,却没说上两句话就叫人给请了出来。”
福临吓得一抖,常怀芳性子阴晴不定,说话惯常前后矛盾,叫人摸不清他的想法。整个宣平候府,常怀芳房里的规矩最大,从主子到奴才,噤若寒蝉,他发起脾气来,是随手抓到什么就往人身上招呼上去。
福临嫁给他时,并没有拿得出让宣平候府惊喜的嫁妆,的确是有驳候府的面子,而常怀芳却是个把场面看得很重的人。
他捏着福临的下巴,把她带到床边,使她跪趴在自己面前,另一只手开始剥福临的衣服。福临啰嗦着说:“世子爷,世子爷,现在大白天,您不是,不是还要出去么。”
“外交你不行,房事你也不行,你说我要你这个世子夫人干什么,嗯,福临公主,你看看你那个父王做得有多丢人,天下也有小国穷国,公主嫁妆确是一个比一个寒酸,怎么你宋王的嫡长公主也不充充门面,让你下面那些妹妹们怎么嫁得好。让个未成年的公主去冲喜,却没想到是个破落户。”
常怀芳冷冷地笑着,“你这个公主嫁给邻国候门,是不是也以为选了个有钱有势的,我让你们失望了没?”
他提溜起光着上身的福临,对着她的脸,“不如我们去把你父王的老窝给掀了,我来做这个宋王,如何,嗯,我的王后。”
(流言止于上当者,当未上,流言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