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一年,即庚子三月十六日。
汝南。三月的柳枝刚挨过寒冬,柳芽初生。到坠在湖面上。湖面上虽刚冰消雪融,但却也露出了碧波荡漾的样子,时不时游来几只画舫。别的花都还未含苞待放,金腰带倒是带着迎春的兴头开的正盛。整个汝南都畅享在春意盎然中。
三月的春风轻轻痒痒的,吹动柳枝带过一片杂花,从身边吹过感到春寒料峭。凉凉的春风压过了以往的烦躁。春风先一步经过寒风的严肃给汝南带来一抹亮色。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远处东风浩荡,春光漏泄,吹来了杨柳杂花,吹动湖水淙淙流动。
“咱们这上回书说到,这一轮明月,恰逢飞雪,霜打桃花,花落京口,月如霜,这进京赶考的白面书生正是遇到了那深山入世修行的小狐仙。那……”
“哎,不是我说,你就这一直跟着我,到也不唠叨着让我回去。是何作意?”寒燚往嘴里面塞了一颗花生米,把脚抬起放在桌子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的样子。
玉澜没搭理他,正襟危坐的样子,继续听着说书先生讲。
“那小狐仙为了报那书生的恩,就一直跟着他。谁料得那书生喜欢上了小狐仙……”
“最后,书生考取功名回来,负了小狐仙娶了宰相之女。小狐仙怎受得了这等委屈,一气之下就把书生的心挖了出来。黑的……”寒燚在玉澜的耳边胡编乱造的说道。
玉澜:“你……”
“原来你不是哑巴啊,会说话呀。”寒燚朝着外面动身走了几步,玉澜起身欲要跟着他。寒燚瞧见脚不沾地的赶紧跑,玉澜付了茶钱,刚走出茶楼却已不见其人影。
寒燚只身一人。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还有人们脸上挂着的笑容。无不显着九江人民对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可寒燚看着盛世的繁华,明亮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悲哀。他有些欣慰,小时候父亲整天念叨着他梦里面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吧。
寒燚自言自语的道:“爹,不管你现在是否还在人世,我都先替你好好看看这世间。若再有鬼,我替你捉。”
寒燚只身一人在街上乱逛,时不时也回头看看那人追上来了没有。
他们二人同属东凫私塾里面的学生,寒燚生性好玩,经常逃课跑出来游乐。也仗着自己会些功夫,路见不平便会拔刀相助。外傅怕他在外面闯祸,惹麻烦。便让这温和而雅的玉澜,亦步亦趋无论上哪都跟着他。生怕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会惹来一身的麻烦,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这跟的都有两天了,不管寒燚怎么同他说话他都不开口。寒燚觉得他太闷了,他跟着自己也不大方便,这才将他甩开。
寒燚嘴角逐渐上扬,搓了搓手:“那小子跟着我,害的我几日没去了,怪想她的。”说罢便朝着轩雨阁走去。
轩雨阁是汝南有名的风月场所,轩雨阁建设的甚似气派。它的建设好似一座宫殿,金黄色的琉璃瓦在太阳的照射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正红的朱漆大门上面,挂着一个黑色金丝勾勒的牌匾。上面龙风飞舞的刻着三个大字“轩雨阁”。
寒燚在轩雨阁走到门口,门口有两位粉妆淡抹的青楼女子。朝着他莺莺燕燕地甩了甩手中的手帕:“寒爷,好久没来了。”
寒燚驾轻就熟的摸了摸她的脸,然后往里面走了进去。
被他摸脸的那名女子嗲声嗲气的说了声,讨厌。
寒燚进去后,打量了一下屋内坐的人身上的穿着。找了一个穿着雍容华丽的人,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面。
那人瞧了瞧他,倒也没有说什么。寒燚瞧出他来了,虽说这富贵人家的子弟挺多的。他脸上之前受过伤,虽说疤掉了,但还留着一道淡淡的印。仔细瞧还是能看得出来的。穿着一身紫衣,手执一把黑色折扇,腰间挂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玉佩。
此人正是,助当今皇上夺位的周任,周仪使之子周致。周任,现任正二品武职,銮仪使。寒燚想从他嘴里了解一些他父亲的消息,寒辰,想知道寒辰现在是否还活在人世。
这时,舞台上面来了一位女子那位女子。戴眉轻扫,红唇轻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波流转,流露的风情让人难以忘记。红色的外袍裹着洁白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娇嫩。
手上拿着一把琵琶,纤细的手指划过琴弦。令人骚动的声音也从琵芭那里传了出来。
寒燚身边这位执垮子弟,听的到入迷。直到那琵琶的声音结束,里面的人退去,他还陶醉其中。寒燚用手指磕了一下桌子,周致也从那声音里面回过神来:“有事吗?”
寒燚陪着笑脸道:“您可是周致,周公子?”
“怎么,你认识我?”周致随意的瞥了他一眼,朝着那舞台后面看去。
“公子可喜欢刚刚那名拂衣姑娘。”寒燚在他身边毕恭毕敬的说道:“周公了若是喜欢的话,在下可帮您。”
“你就别吹了,那姑娘我可打听的一清二楚。只卖艺不卖身的,一月来两次,她银子也不多要。别人打赏的,她一概不要。我这人也不喜欢来强的,那样就不好玩了。”
寒燚:“我有办法,让她对您言听计从,不过我想从公子这里打听一个人的消息。”
“好说,好说。走,快带我去。”周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寒燚,将他带进一间珠光宝气的房间里。关上门在外面等候,周致进去后本想着今天会有夜月花朝的事要发生。可未曾想自己连那名女子的脸还没有看到,便被迷晕了到在了地上。
寒燚听到屋内动静,进来后将周致抬起来放到床上。拿来一个铃铛在他眼前晃。
那拂衣女子看到有些不解,向他问道:“寒弟弟,你这是在干嘛?招魂啊?”
寒燚没搭理她,继续在周致的面前晃动着那只摄魂铃。渐渐开口,语气轻柔:“你有没有听人提起过,当年助夷王上位的那个巫师。”
周致脸上冒起了冷汗,嘴唇干涩,皱着眉头:“听过。”
他说话声音特别小,寒燚便将张脸凑过去又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现在那巫师是否还在人世?”
周致:“在…在。”
寒燚:“他在哪?”
周致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拂衣一直在一边仔细的瞧着。看周致现在答不上话来,便拉了一下寒燚的胳膊:“哎,好了。他可是周仪使之子,可别玩坏了。”
寒燚听罢着才收手,先像拂衣行了个礼:“这次多谢姐姐了,还劳烦姐姐待会装的像一点。免得看出马脚,又来惹来一身的麻烦。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上小弟的话,只要姐姐开口,定当义不容辞。”
“说谢谢就不像话了呀,生分了。好了,你快走吧。”
寒燚走后,拂衣将周致的衣服脱了下来。又在他的胸膛上亲了几下,留下了几个红印,盖上了被褥于他同眠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