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申时七刻。玉澜已找寒燚足足两个时辰,还在坚持不渝的在大街上找他。
然而寒燚,从轩雨阁出来后,也没回家。就随意的在大街上走动,游玩,春风拂面出来湖岸的杨花杂柳,撩动着他的衣摆。他只身单影的行走在这街道上,这汝南的好景触手可得。
寒燚方才从周致那里得知,他的父亲还在人世,虽现在不知道父亲在哪里。但寒燚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心里藏不住的欢喜。见到路上乞讨的流浪汉,也忍不住的给他了一些钱财。
虽就几文钱,但对平常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来说,今日的行为也属实难得。
前方,被一颗柳树挡着的拐角处,寒燚透过稀疏,错乱的柳枝隐约看见。一名女子,正被几位虎头熊背的大汉围在一起。
“姑娘,我家公子想请您到府上一叙。”那大汉倒也是对她毕恭毕敬的,指着停在前出的马车道:“还劳烦姑娘不要为难小的,我们也是听命办事。”
“您可真是说笑了,本姑娘初来此地。既没有什么亲戚在这里又没有什么朋友。怎会有公子让我前去他府上一叙?”那女子道也是不客气,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的尖利刻薄。
说着便继续向往前方走。她这一动,那几个大汉也跟着她动。
“你们公子是谁,到的要干什么?”女子明显有些烦躁。
“公子今天有事,不能亲自来接驾,还望姑娘见谅。姑娘去了自然就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了。”
“我若执意不去,你们会怎么办?”
“还望姑娘不要为难小的,姑娘若是执意不肯去。小的只好冒犯了,公子之意不可违。”为首的大汉先向她行了个礼,然后转身一声令下周围的人拥肿而上。
女子瞧着周围的人冷笑了一声,便于他们动起手来。她紧凝着眉目,看着眼前这些体型彪悍的恶霸。目光迅速锁着刚刚同他讲话的大汉身上,刹那间加动自己的身影。猛的一跃身,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握拳,往那大汉脸上重重的打上了一拳。
“呀,皮糙肉厚的打不动呀。”
大汉揉了揉脸,女子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他也不敢小觑,暴喝一声:“快点,一起上。”
那群人,不同于普通的市井恶霸。个个目光狰狞,都是练家子。纵然那名女子有再好的身手,也寡不敌众。正在那大汉抓住那女子的手臂的时候,一块小石头不知从那里飞来。恰巧不巧的打中了那女子的手。惹的那名女子感到一阵的疼痛,眉头紧锁。
寒燚在一旁扶额:“抱歉,抱歉。我本意是想救你来着。”
那大汉察觉到后,对着空气喊道“我家公子的事情,还劳烦这位朋友最好不要插手。”那大汉察觉到后在街道上,随意的说了一句。
女子扭捏着身子跟他执拗:“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女。还有没有公道了,把王法有没有放在眼里,有没有人管管啊?”
“咳咳。”寒燚看不下去了,走出来咳嗽了几声言道:“我管管吧。”
“你谁啊,毛头小子,快点滚。”
寒燚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小爷今天心情好,所以这事我管定了。不管你家主子是谁?今天你这条狗就带不走她。”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多有得罪了。”
一声喝令下众人蜂拥而至的朝着寒燚围去。寒燚倒也不怕,纵身一跃,踏着走在最前面的一人的肩上。借力,一个横踢中站在他旁边的人的头颅。“哐当”一声那人重重的到在地上,寒燚又继续对付余下的四人。
他踏着轻盈的步伐,仗着刚刚获得头彩的气势。与他们动起手来,颇有一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再怎么说寒燚也是从小便就练武的,对付这几只臭鱼烂虾,自然是不在话下。这不,几回合下来刚刚那些目光狰狞的好似想把他给撕碎了的人。已被他打的溃不成军。
“就这样还敢出来,强抢名家妇女。你们真是…”
寒燚话还没有说完,不知从那里过来了一辆马车。从马车里传出来的一句浑厚的声音:“就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有何用。”
“算了,把她带来。你们还不滚?”
众人站起来,都朝着为首的那人看了看。那人摆了摆手,随后众人搀扶着离去。不知为何,刚刚街上围观的百姓。都因这辆马车的到来散了去。
黑楠木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朱红色的绉纱遮挡。前面所缚的马足足有三匹,皆是上好的宝马。三匹马,只有士大夫才敢这样出门。普通的百姓自是不干招惹是非,纷纷自行散去。
里面的人连头都没有露出来,马车遮挡的严实寒燚自然是看不清里面的动静“还不过来?”浑厚的声音又传出来。
大汉硬拽着那姑娘的胳膊将她往马车那里带去。路过寒燚的时候,姑娘朝着他眨了眨清灵的眼睛。满眼的不情愿。寒燚一把抓住那姑娘的另一只胳膊,欲与那大汉抢人。
本来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谁料到半路上回出来这么一个祸害。惹公子动怒遣散了他的兄弟们,这他又想拦着。本就有一肚子的怒火,但碍于马车上的那人,这才将他压制下来凶狠的道:“小子,你没长眼吗?这个可是大夫府的马车。”
“士大夫就可以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吗?”
“小子,你别不识好歹。”
浓厚的声音又传来出来:“别那么多废话,动手吧。”
“小子,这是你咎由自取,自找的。可别怪我!”话音刚落,那大汉刚在与寒燚对持着,就站在他的身边。一下子就抓到了那寒燚的肩膀,寒燚到也没先顾着自己,将那名姑娘往一旁推,生怕会误伤了她。出乎意料的是那姑娘,竟顺势按着寒燚的另一只肩膀。纵身一个飞跃,往他的脸上踢去,那大汉只好先护着。寒燚趁机与他拉开距离。
那姑娘的身手到也是轻灵,转身便就站在寒燚的身边了。站着寒燚身边淡淡一笑,那大汉现在已经是怒发冲冠。别看着他体格膘肥,行动起来却是特别灵活。如流星赶月般朝他们赶来,凫趋雀跃一记重拳。寒燚没有闪躲,稳如泰山般的在原地站着。那一记拳带来的劲风,吹动他鬓前的头发。寒燚硬生生的接住了他的一拳。
大汉瞧着场景,一脸的惊讶。这一拳若是打在墙上,都能出现一个凹印。面前这位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没有用任何架来势驱散拳力,就这样硬生生的接了下来。着实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寒燚刚接下来就有些后悔了,震得手臂酸痛,心说:“早知道我就用一些招式了。”他们再次拉开距离,大汉乘胜追击再次出招,又朝他打了一拳。这次寒燚没有在傻傻的直接,在那一拳过来的时候。寒燚反手握住他的手腕,顺势往前一拉。不仅将他的拳力卸了下来,变得软绵绵的。又用力将他往前一甩,那大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寒燚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
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马车里面的那位公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出手帮了一下。一个钱镖如同朝寒燚飞来,那钱镖飞行速度很快,像一道幽光一样。寒燚的注意力全放在跟那大汉打斗上面了,在看见飞镖的时候已经晚了。纵使他有再高的身手,也难躲过去。
钱镖正中寒燚的左臂,寒燚忍着痛将那钱镖拔了出来。血流如注,暗绿色的长衫被鲜血染得发红。
那大汉见状况收了手,没有在继续打。
“小子,有侠肝义胆的心肠顾然是好。不过有些事还是需要提前弄明白的好。罢了,你现在走,保证以后绝不为难你。”
寒燚捂着伤口,那女子弯细的眉毛都皱到一起了。寒燚依然摆出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强忍着伤痛将那姑娘护在身后。
“不就是流了一些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死不了。你放心,我会护好你的。”
那姑娘听了听着一番话,眼里充满着柔情深深的望着他。
“你执意要继续?接下来我可不会留情面了。”
“无妨,来吧。”
那大汉紧扎着马步,伸着拳。一副想前进的架势,但动作上又有一丝犹豫,变得迟缓了起来。寒燚虽然受了伤,但身影依就灵活。不慌不忙的一式飞踢,正中他的腹部。那大汉没有招架住,连着往后退了几步。
“废物。”从马车里传出来一句不满的声音。
那大汉听到声音,缓缓地低下了头,没有再继续打的意思。
把车的门慢慢的打开,发出了一声吱吱喳喳的声音。寒燚和那姑娘同时向他看去,只见刚从马车里面露出了一只黑色的靴子。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叫了一声“哥”。那刚露出一半的靴子,又缩了回去,马车又重新关上了。
他们又看向,令那个人害怕到不敢露脸的声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