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英点头道:“说得好!东京这地方,有钱人多,只要你多花些心思,一定能赚大钱!”
顾明仁呵呵笑道:“托先生吉言,但愿这次来东京能让我东山再起,财源滚滚!”停了停,问道:“上次先生离开登州的时候,说是要来东京做生意,不知如今入了哪行营生?”
寻英笑了笑,刚要说话,顾明燕在一旁乐呵呵地插话道:“先生在那边开了一家燕窝店,生意可好了呢!”
顾明仁笑道:“不错啊!燕窝可是值钱货!”想了想,又说道:“就是货源难找,恐怕没那么多货够你专门开个店吧!”
寻英嘿嘿笑道:“没关系的,反正我是小本买卖,每天能赚几两银子就可以了。”
顾明仁笑了笑,突然说道:“要不你改行做别的生意吧!燕窝这东西虽然值钱,但绝不能当正经生意来做,只能偶尔兼带着做一做。”考虑了一下,又说道:“如果先生打算改行的话,顾某倒是可以借些本钱给你,多了也借不出,一、二千两总是可以的。”
寻英笑道:“多谢三公子美意!不过,我刚做生意不久,在东京也没认识几个朋友,暂时还不知道别的什么生意合适我做,等日后想好了再说不迟。”
顾明仁点头道:“这样也好。不过,先生若想多交几个朋友,明仁倒是愿帮先生牵线搭桥。我爹爹早年经商时,在这东京认得不少商场朋友。改天得空时,我带先生逐一拜访,那时先生一定能看出些其它生意的门道。”
寻英道:“好啊!那就多谢了!改天我摆酒谢你,你可一定要赏光啊!”
顾明仁哈哈笑道:“先生不必谢我,不过你若是想喝酒,今晚倒是有个喝酒的好去处,不如先生与我同去?”
“哦?”寻英笑了笑,问道:“是什么好出去?还有酒喝?”
顾明仁道:“我在这里有个做粮食生意的朋友,他今晚请我去雅园酒楼聚会,先生要是方便的话,顺便也去结交几个朋友吧!”
寻英道:“这的确是个交朋友的好机会,那就与公子一同去凑个热闹吧!”
顾明燕听说这两人要去喝酒,也想跟着去玩玩,说道:“你两人跑去吃吃喝喝,把我一个人扔家里。我也要去!”
顾明仁心里一怵,皱着眉头,叫道:“唉哟!妹妹哟!我们几个男人聚会,谈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哪里是正经去玩的?再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那些又都是外人,去了反而不自在,还是在家玩吧!”
顾明燕道:“家里有什么好玩的,要玩就去外面玩。”顾明仁连忙劝道:“都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这外面哪有家里好?你若真想玩,改天店里收拾好了,三哥陪你出去玩个够,好吧?”
寻英插话道:“其实,这生意场上的酒会不去也罢。那酒会上的人个个都在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复杂得很,一场应酬下来,免不了身心疲惫。你不如留在家里多享些清福,何必跟着我们一同去遭罪。”
顾明仁也接着说道:“就是啊!都说无商不奸,当然你三哥我和寻先生,还有咱家人都不算。所以,你还别以为我们出去真就那么好玩,只是为了生意没办法。三哥和寻先生迫不得已前才去赴汤蹈火,哪能再搭上咱家小妹!”
顾明燕道:“说得好听!不就是不想让我去嘛?不去就不去,还编那么多理由干嘛?”哼了一声,独自走开了。
晚上,顾明仁领着寻英来到雅园酒楼。待上到二楼,进到一间包厢里,只见里面正前围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中年人见了顾明仁,连忙起身过来相迎,这人正是顾明仁先前提到的那个做粮食生意的朋友,名叫梁起,因不认得寻英,便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是……?”
顾明仁见梁起问到寻英,介绍道:“这位是寻公子,和你一样,大家都是生意人。”
梁起连忙向寻英抱拳作揖道:“寻公子,幸会!幸会!”连忙招呼两人坐下,然后替两边的朋友做了一番互相介绍。梁起带来的那两个朋友一个叫施运,是个行商,还有一个叫张直,太学院里求学的监生,也是一名官家子弟。
待相互介绍完毕后,施运向寻英问道:“寻公子,不知你现在是做哪行生意呢?行商还是坐贾?”
寻英呵呵笑道:“我开了家小店做燕窝生意,算是坐贾吧!”
“你做燕窝生意的?”坐在一边的梁起觉得有些疑惑,心想自己跑了那么多地方,也算得见多识广了,但普天之下能把燕窝正经当生意做的惟有“寻记燕窝”,便又问道:“莫非虹桥路那家寻记燕窝就是你开的?”
寻英道:“那家小店正是我开的,以后还望各位多多捧场!”话刚落音,施运叫道:“呀!原来你就是寻记燕窝的寻大老板!施某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佩服!佩服!”寻英连忙说道:“哪里!哪里!一点小生意,不敢当!不敢当!”
梁起道:“寻公子,你这就谦虚了。想你那燕窝店少说也能日进千金,而我梁某七家米店也不过日进数百金,你如此说法岂不令我等惭愧!”
顾明仁在一边听了施运和梁起的说话,不觉十分意外,他没想到寻英的燕窝生意竟能做得如此有名气,先前还以为寻英只是做了些小卖卖,不料他那小店的生意竟比自己的书局还大,诧异地瞅着寻英说道:“先生,真想不到啊!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你这生意竟做得如此红火,明仁佩服之至!”
寻英嘿嘿一笑,虽觉有些得意,却担心这些人追问燕窝的来源,连忙把话题岔开,见那张直在一边沉默不语,便说道:“其实啊!生意做得好,不如仕途走得好。像这位张公子,先在太学里当个监生,日后早晚也有个一官半职,这才叫人羡慕呢!”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对古代的官不怎么瞧得起。
张直见寻英说到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哪里!哪里!其实,寻兄有所不知,太学院的监生有成千上万,而且个个都是官家子弟,要想出头,除非两点,要么有关系,有背景,要么极其拔尖。想我父亲虽然是海州的五品知府,可在这京城也不算什么,所以想混个一官半职其实也不容易啊!”
寻英听说他父亲是海州知府,想起《宋史》里面记载说宋江率兵攻打海州的时候,不但没能打下海州,反而被海州知府张叔夜生擒了,那宋江也因此归顺了朝廷,便问道:“令尊大人的名讳可是叫张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