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的一生是一个收藏无数珍奇的百宝箱,那么刚刚走过的青铜,即将迎来的便是白银了。是这一段段温暖又炽热的时光,点缀了我们生命的历程。在我的这段白银时光里,仿佛一场修行,不断升级,不断成熟。
白银一级
初入这个新世界,无比激动。我们身着蓝白相间的统一“仙服”,踏上了六阶级的“苦修”之旅。“我”的身材过于矮小,“仙服”一改再改,已经被阿奶用针线缝进去一大截。这个新世界的“演练场“很大,四四方方,“演练场”四周种满了青松和白桦,显得更加神秘庄严。新世界离我们“众小仙”住的村庄,足足三里地,每天要去修行得学会“驭车之术”,(就是得会骑自行车)。这“驭车之术”本也不难,就是“我”身材过于矮小,掌握起来平衡度太差。这教我“驭车之术”的正是四叔家的二姐姐,家里实在没有合乎我身形大小的车子,家贫,故有小型的新车也不能买。陪伴“我”的座驾竟是沉重的铜质车身的,略大型的车子。我们在村东面的土路练习,“我”只学会了“跨骑式”,(就是先握住车把,跨过车子,右脚踩在右脚蹬上,不停驱动,直至车子慢慢行驶,再把左脚踩到左脚蹬上,用力前蹬。)“我”全程都是站立在脚蹬上的骑的,因为还够不到车座,骑车对我而言,就是全身运动,仿佛街头的一种另类“杂技”。经过一个阶段的练习,平路练习总算勉勉强强。接下来是比较惊心动魄的下坡路练习了,对于平衡度差的“我”来说,着实让人无法直视。每次我们来到坡顶,二姐姐一松手,沉重的车子,惯性般冲了下去,它的脾气太倔,“我”纤细的小胳膊,怎么可能是它那大车把的对手,左摇右晃就摔在坡下。一次又一次,竟然摔习惯了。最后,下坡“我”索性闭着眼下去,因为横竖都是摔,闭着眼岂不更帅气些。还是阿奶有办法,以防“我”受伤,每次更衣都比旁人多添几件,看起来“我”就像个“移动的肉团子”。这下勇气更大了,更期待下坡,期待摔倒后安然无恙,柔软舒适。其实这也不好,这得何年何月才能练会“驭车之术”。就因如此,一次,新世界号召众人募集鸡蛋送至“百善堂”,阿奶给我带了8个,“我”想:这本来个数就有限,运送的任务可不能出差错。“我”一早出发,把鸡蛋分别挂在车把两侧,一侧4个。“我”这次骑车要平稳许多,没有把握的路比如上下坡,我都是小心翼翼地推着车子缓缓前行,手心里紧张的都是汗水。眼看着快要到学院了,我上车兴奋地加快速度,不料一阵颠簸,被一块石头绊倒,“我”和车子一起天旋地转般,摔在了路旁的田里,还没顾得上自己是否摔伤,和满身土灰,心急如焚,赶紧去摸摸车把两侧“我”那宝贵的8个鸡蛋,还好,还好,一个都没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之后的那段路吓得“我”干脆推着车子一路向前。虽然艰辛,但是脸上写满了“劫后重生”般的喜悦。看来这“驭车之术”还真得好好钻研,要不真的挺让人头疼。
我渐渐熟悉了新世界的平房矮墙泥操场,它在我眼中是无比的神圣又伟岸。它将是我人生重要的摇篮,我对它懵懂的情愫,眷恋的情感,或许只有后来才懂得。阿奶的性格就是从不出头挑事,也处处“压迫”着我,遇事怯懦的潜在态度,这一度成为我为人处世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