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的父母曾经也在这里工作过？”
杨帆合上了《事务所业务规范》。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他花了很长时间消化发生的一切。
“准确地说，这是你们家的祖产！每一代都有人成为这里的老板，也保障了你们的富足生活。
但到了这一代，老板的人选只能是你这根独苗了，其实你并不是事务所理想的人选。”
“看不起人？”
杨帆有些惊喜：“那可太好了，赶快解除绑定吧！”
谁愿意呆在莫名其妙的事务所？混吃等死不香吗？
“你已经成为了光荣的事务所老板。”
杨帆摇了摇头：“提醒一下，我是被自愿的。”
“呵呵，谁知道呢？”
“那么你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你可以将我理解为，为了保证你和事务沟通所而生的智能。我代表了事务所的意志，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助理。”
杨帆觉得它的话语中情感丰富而真实，并不像是传统意义上的“人工智能”。
他怀疑助理是真正的生命，只是和自己一样，“自愿”留在了这里。
或者这一切根本就是某个超能者给自己开的玩笑？
“所以我算是得到了金手指吗？”杨帆自嘲道。
“现在并不是吐槽和懈怠的时候。你已经成为事务所的主人，而且永远没有机会离开。
你现在应该拿出老板的样子来，尽快整理好自己的心态。”
“那能告诉我父母的下落吗？”
“严格来说，你和事务所是介于雇佣和合伙人之间的关系。《业务规范》第二条：不能利用事务所的资源为个人目的服务。毕竟，所有企业都不会为员工的私人事务买单。”
(╯‵□′)╯︵┻━┻
杨帆：“那我要你何用？”
“提醒一下，事务所的业务范围很广，我们每完成一件委托，都会得到相应的收入。而你是有分成的，老板。”
还真的挺像合伙人。
“钱对我来说只是数字，我不喜欢钱。”
“我们的业务收入比较特殊。等你完成了第一单，就知道自己的得了什么好处。
也许不久之后，你就会拥有解决自己问题的能力。”
杨帆不置可否。
作为实质上的“员工”，老板的每一句话都不可信。
但既来之则安之。
拥有一家有着神秘力量的地方，好像也还不错？
最重要的是，借助事务所的力量，自己也许能更快找到答案！
既然已经成了事务所的人，杨帆便开始着手了解事务所。
这里更像一间“万事屋”，接受委托，然后解决问题，最后客人付出报酬。
而事务所会帮助老板完成委托。
算上地下室的话，小楼可以分为三层。
二楼空间比从外面看起来宽敞很多，属于生活区域。囊括了厨房、盥洗室、卧室和客厅，还附带了一个阳台。
一楼则是开展业务的店面，进门就是前台，还有装修复古的会客厅，吧台和客房。
奇怪的是，昨天这里还满是灰尘，现在却已经焕然一新。
至少自动清洁功能还是值得称赞的。
至于地下室，黑漆漆一片，只有一个惨白色的祭坛。
杨帆在里面亦步亦趋地摸索，不敢停留太久，只大概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助理说过，所有对祭坛抱有期望的人，都得偿所愿，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它话里满是戏谑和感慨，却让杨帆毛骨悚然。
以后尽量不来这里！
杨帆心中打定主意。
“作为老板，也许你可以为事务所取一个新的名字。毕竟‘天成’两个字已经成为了过去。”
杨帆对于取名并不是很在意，想了想随口说道：“就叫‘凡人事务所’怎么样？”
“你的起名天赋是毋庸置疑的。”
助理的评价很委婉。
老板只是个普通人，一条咸鱼开的事务所，叫“凡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况且，这个名字也许能让我少一些工作量！”
杨帆如是想着。
毕竟没人会光临一间平平无奇的小事务所吧？
又是一番交谈，等到杨帆多了些了解，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离开事务所的时候，“凡人事务所”崭新的招牌已经高高挂起。
匆匆回到学校，杨帆在食堂草草应付了午餐。
毕业季事情繁多，他准备在学校再呆上几天，毕竟和禽兽室友们在一起的时光还是值得珍惜的。
证书也得拿着，万一有客人想要看看老板的学历呢？
四人寝室，杨帆推门而入。
“老杨回来啦？”
长相憨厚的涛哥第一个出现，直接抱住了杨帆。
“我杨，你都多久没回寝室了。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们茶不思饭不想。你看，我都瘦了。”
涛哥扭起了自己的“大蛮腰”。
“滚开！你这是想我吗？你这是馋我的英俊脸庞，下贱！”
杨帆挣脱之后就是一脚。
在打土豪请客吃饭方面，涛哥永远冲在第一线。
“老毕，你太油腻了。”
老皮是典型的工科眼镜男，他一脸嫌弃，不紧不慢地打趣着。
“我警告你，别叫我老毕！”
涛哥骂骂咧咧地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在一款名叫“英雄荣耀”的游戏中驰骋。
涛哥叫做戴云涛，但室友的老皮在第一次见面就给涛哥想好了“老毕”这个称呼，为此两人相爱相杀了四年。
剩下的室友是李智斌，刚挂掉电话，眉头不展。
见到杨帆，他这才露出个笑脸：“这次回来可要多待几天，兄弟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
杨帆笑着点头。
等到李智斌出门了，杨帆才向老皮问道：“老李好像遇到什么麻烦了？”
老皮的表情有些神秘：“感情问题呗。听说最近老李联系不上连馨了，这几天打电话都没有回应！根据我单身多年的经验来看，怕是要遭了！”
连馨是老李的女友，两人平时感情很好，算是郎才女貌，三个室友已经很多次差点被狗粮噎死。
老皮一脸认真地操作者手机，杨帆发现他逛着网上商城。
杨帆疑惑道：“你干嘛？”
“你这一问倒是提醒我了，我先看看有没有原谅套餐，加入购物车，有需要的时候直接下单！”
杨帆抚额，再也懒得理老皮，直接上了床。
穿着品如衣服的家伙！
“杨帆，你听说了吗？咱们学校最近又觉醒了一个超能者，是个大一的新生，最近可出风头了！对了，咱们开学迎接新生还见过呢，叫黄子涛！”
涛哥操作着游戏，头也不回地聊着。
明华大学只是普通高校，但也不时有些走运的学生意外觉醒，从此和普通人“仙凡永隔”。
老皮接上了话茬：“和咱们普通人没什么关系。超能者虽然赛高，日子却也没你们想得那么潇洒，那得玩儿命！”
杨帆调笑道：“至少拉风是一定的。老毕，你要是超能者就会告白被拒了！”
“那是‘真拉风’！人家觉醒的就是风属性的超能力，呼呼的，飞上飞下可带劲了！”
李智斌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的了，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里有些落寞：“要是咱们宿舍也有个超能者多好！”
“吹裙子一定很带感！”
老皮在一旁补充道，脸上无限遐想。
“打死你这个猥琐男！”
“口误，口误。我是说，苟富贵，无相忘！”
一群人打打闹闹，杨帆心中的忧虑也不见了踪影。
晚上杨帆请客，四人在附近的饭店大快朵颐，一路歪歪斜斜地回到了寝室。
老李半路上接了个电话，打着酒嗝直接离开了。
涛哥之前游戏连跪，只能借酒浇愁，回到宿舍已经烂醉如泥，嘴里全是呓语。
诸如“我国服打野，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云云。
老皮已经酣睡。
杨帆并没有喝多少，此时头脑微醺，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美好的大学生活即将过去，出国的计划也已经泡汤，自己也许要在事务所呆上很长时间。
杨帆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有对未来的恐惧，也有对事务所的好奇，或许……还有对超凡力量的期待？
夜终究深了，杨帆闭上了眼睛……
“醒醒，接客了！”
助理的声音将杨帆炸醒。
周围的一切依旧有点陌生，站着的杨帆还是一身睡衣。
“我才刚睡下，话说你是用超能力把我转移过来的吗？”杨帆睡眼惺忪。
“基本操作。有人感受到了事务所的召唤，你的第一位客人就要来了。”
杨帆打量了下自己浑身上下：“我就这样见客，会不会不太好？”
“真麻烦！你的制服还在定做，这个东西将就用吧。”
视线中的空气一阵扭曲，黑白色的物件凭空出现，落在了手中。
一个小丑的面具。
杨帆想了又想还是戴上。
这大概就和一个人赤果的时候，只要遮住脸就没事的原理差不多吧？
正好，不用暴露身份。
杨帆清了清嗓子，准备适应新的身份，练习一下开场白。
“欢迎光临。”
声音浑厚优雅，远胜过自己稍显稚嫩的声音，杨帆自己都吓了一跳。
笃，笃，笃。
清晰的脚步声沉重而缓慢，像是慢慢地从大门挪过来。
清脆的风铃声响起。
事务所的第一位客人，终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