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凤仪殿在明灯高照中依旧灿若白昼。桓逸左拥右抱和两位美人猜了一下午的谜语,说了一下午的笑话后,才感觉到身体有些困乏。不等宫人们置好床榻上的丝褥,就迫不及待的拥着织霞入了寝宫,两旁伺候的宫女们纷纷退了下去。
沉香木榻的纱幕中,一盏孤灯幽幽,已换过明黄色寝衣的桓逸伸出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织霞柔顺的一头青丝,眼前的女子依旧明丽照人,在她的面前阑珊的灯火大概也要黯然失色。虽然他已有了秦绮云,杜采兰,林仙梅三位新宠,可近在咫尺在旧爱依然难以让人割舍。
“织霞,朕这两个月来忙于政务,冷落了你,你不会埋怨朕吧!”想到最近被冷落的、毫无怨言的爱妃桓逸心里也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就想着好好补偿她。
织霞摇摇头,吐气如兰道:“和臣妾相比当然是国事要紧,臣妾怎么会埋怨陛下呢!”其中的原由织霞很明白,他不来缠着,自己更是乐得清静,她又偷偷望了一眼桓逸,只见那深情万种的目光一刻也未离开过。
“朕就知道爱妃是极明事理之人!”桓逸笑容微露将双手放在织霞的肩部,把她的长发撩拨散开,拈起她的衣领向下用力一拉,完美身体又呈现在眼前,那是宫中任何一位嫔妃都不能比拟的。
桓逸将织霞搂在怀里,吮吸着她殷红的唇瓣,突然一个主意涌上心间,附耳对闭着双目,脸红心跳织霞说:“爱妃好像会吹萧吧?”
织霞听到一个‘萧’才缓缓睁开眼睛,她不解的回答道:“陛下忘了吗?臣妾有一支紫玉萧,陛下想听曲子吗?我刚刚学会了《关山月》和《阳关三叠》,吹给你听好吗?”
桓逸忍不住哈哈大笑:“傻丫头!什么《关山月》《阳关三叠》,朕说的不是这个箫!”她又在女子耳边咕哝了几句,顿时将织霞说的双颊飞红,他微笑着捏了捏女子的玉腿问道:“懂了吗?美人!和朕一试如何?”
“不!不!我不会!”织霞大窘将脸侧到了另一边。
“不会可以学!谁生下来就会啊!”桓逸又在织霞的樱唇吻了几下,笑道:“来吧!很舒服的!”说完,将织霞拽了起来。
“陛下,我真的不会,你放过我吧!”织霞惊恐万分,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床角,双臂抱着身子苦苦哀求。
“爱妃只要答应了朕,明天就封你为宸妃!位居于贵妃之上,只比皇后低一个等级哟!”桓逸仍在试图说服织霞。
“臣妾不愿做宸妃!臣妾对现在的这个封号就很满意!”织霞青丝散落,眼睛中布满恐惧,就算他杀了自己也不会做那种事儿。
“别忘了你的身份!”桓逸有些恼怒,新晋的几位美人,哪个不是各显手段的讨好自己,眼前这个女子已经许诺为贵妃了,还是推推诿诿,火气又加了一层。“过来!”他伸手向织霞白玉般的手臂抓去,想把她拉到身边。
“不要!放开我!”织霞用力一挣,脱开了他的控制,泪水连连道:“你杀了我吧!”
桓逸被她败了兴致,拎起寝衣穿好,冷冷道:“你不愿意服侍朕,也不愿意做宸妃对吗?从现在起懿妃你也别做了,朕看宫婢挺适合你的!”纱幕像被大风吹起乱了一阵,桓逸的脚步声已消失在寝宫外。
空荡荡的宫室内只剩下织霞苦涩的眼水伴着那一盏快要熄灭的残烛。
天色还未明,永禄就奉了天子的命令前来赶织霞到掖庭宫居住。他轻轻叹了一声,劝道:“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依老奴看陛下也是一时之气!您跟他赔个不是,认个错就行了!再说了……!”
“永禄公公!”织霞打断了永禄要说的话,其实她又何尝不知桓逸是一时之气,可她并不想妥协。
她缓缓从美人榻中坐起来,青丝松松挽了个望月髻,不带一支饰物,也早已脱去了锦绣的华服,换上了一袭淡青色的普通长裙,就像一池清水中开放的娇花,“请你不要告诉姐姐好吗?她要问起来,就说我到神龙殿去服侍陛下了!”她又向默不作声的常嬷嬷看了一眼,“还有你嬷嬷,先瞒姐姐几天,我不想她为我着急!”
“郡主……!”常嬷嬷喃喃了一声,便低下头不发一言。
永禄见她不肯向天子认错,也就没有再劝解,因为他也知道没几天陛下就会后悔今夜所做的决定,他比谁都清楚,陛下根本离不开貌若天仙的懿妃娘娘。
启明星已出现在天边,看来天也快亮了,当织霞和永禄在内侍的簇拥下到达掖庭宫的那一刻,整座冷冷清清的宫苑几乎沸腾起来,那些刚刚洗漱完毕正要去各个宫殿服侍主子的宫女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向外观看,谁也弄不清楚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懿妃娘娘怎么会被贬到这里来。
小千子见师傅的神色越来越不对,马上冲着那群扒窗户的宫女大喊:“有没有规矩,像什么样子!再看把你们的眼睛珠子挖出来!”伸手抓过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宫女,吩咐道:“去传你们的秦姑姑,就说大总管到了,让她过来!”
小宫女被小千子吓出了一身冷汗,慌慌张张的去向掖庭宫的宫正秦姑姑禀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