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衣淡笑,已经不想再跟他多说。
展红绫却是大笑,“听我那个老爹说,这涟王轩辕祈痕是世上最古怪的人,生得一身富贵,却偏偏好游山玩水,早年弃王位不屑,离去云游,堪称是个“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的富贵闲人,今日一见,果然风度翩翩,早知当初就嫁了你!”
“王妃见笑,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冶游郎而已,哪及得上两位兄长?”轩辕祈痕浅薄一笑,转眼间,轩辕祈辰也已经施然而出。
“在说什么?”轩辕祈辰淡淡地问道。
“我在思考,要不要再改嫁一次,嫁给涟王爷……”展红绫毫不避讳地调笑,目光却是紧锁他身边那个白衣侍女,嘴角蔓延弧度。
“哦?”浅笑一声,轩辕祈辰轮椅坐定后,道:“祈痕可是个一等风流人物,游戏天下,身边从来不曾缺过女人,你要也得人家看得上你。”
“你认为我没那个资本?”展红绫挑眉道。
“胸小,无脑,衣服穿得又比别人少,你哪来的资本?”掀了掀她的衣衫,云轻衣取笑道。
“云轻衣,你死定了我告诉你,你给我记住你说过的话……”装作受伤地指着他鼻子斥骂,展红绫窃喜,那种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她牵过怜儿的手,“怜儿是吧?他们三个男人说话,一定没有什么好听的,我带你在王府里逛逛,宁王府的景色很美呢。”
也不管怜儿同不同意,抓着她的手就走。
“展红绫,怜儿跟魂儿可是不一样的,祈痕成天把她宝贝得紧,要是怜儿受什么委屈,涟王爷要治你的罪,我可也帮不了你。”意识到什么,轩辕祈辰淡淡警告道。
他是怕,一出花厅她就又把人拐到角落里,然后跟对待魂儿一样……不过,魂儿那丫头一向乖僻,也竟能忍得了她,但怕怜儿就不同。
“怜儿,过来我这坐着,我正好给你看看哑疾。”云轻衣悠然笑道。
“云轻衣,你一定要跟我作对是不是?”展红绫瞪着他,手上却忽然一空,怜儿又站回轩辕祈痕旁边,垂眸不语,也不能语。
“她是只认我的,王妃见笑。”轩辕祈痕浅笑,神态优雅,不逊色轩辕祈辰丝毫。
“认你就认你,我倒还不稀罕了,我去找我的魂儿,你们聊吧。”展红绫赌气般地离开,随即坐轿子,入了皇宫去找魂儿。
云轻衣嘴角勾起一笑——就这样不着痕迹地进入皇宫,展红绫,究竟你还有多少是我看不透的?
“祈曦最近怎么样?”在场没有外人,云轻衣也便问道。
三人谈到下午,方才各怀心事地散去。
云轻衣总觉得有丝怪异,轩辕祈辰为什么一直对自己问的问题,避而不谈?究竟现在皇宫是谁在掌控,又是谁在背后秘密摄政……
“有话要对我说?”后院,轩辕祈辰背负着双手道。
“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为什么这次行动,我半点不知情?”云轻衣开门见山,他不怕这样说会打草惊蛇,他要做的就是赌一把。
“我没有。”轩辕祈痕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
“哼,你这样做要自己考虑后果,不把计划告诉我也行,但我如果不慎破坏了什么,影响到计划,你也别怪我,因为我——不知情!”
轩辕祈痕脸色一变,“轻衣,你想干吗?”
“我绝对不会违背父亲的遗愿,主子是云家的恩人,轻衣定会扶你上皇位,大展宏图,但你要是不信任我,便就此作罢!”
“现在是祈曦在摄政,我慢了一步。”见他生气,轩辕祈痕也便回答他的问题。
“为什么会慢他,满朝官员都有把柄在你手中,只要你私下示出,轩辕祈曦随时可以被赶下位,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看着运转自如的他,云轻衣猜不透,真的猜不透。
他也没再回答,只是淡淡地将目光放在一地的落叶上,道:“我自有打算,最近你我就当作风平浪静,莫要教人看出端倪。”
纷纷坠叶飘香砌,走廊长,两道身影渺渺。
展红绫进宫后确实是去找魂儿,但她一入房里就毛手毛脚,最后魂儿挨不过,只好答应带她偷偷去养心殿,看看皇帝的病情怎样。
是的,养心殿已经封锁得紧紧。
可能是轩辕祈曦,也可能是轩辕祈辰,更可能是皇上自己不想让人知道,反正皇上的病情一直是个迷,被全面性地封锁。
“皇嫂,你确定你能治好吗?”魂儿怯生生地问道。
“魂儿,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展红绫反目一瞪,威胁的气势明显,不信也得信。
“要是治得好,御医早就把皇上治好,但是……”感觉到她眼神转厉,魂儿忙道:“但是皇嫂肯定比御医有本事,魂儿很崇拜皇嫂的。”
展红绫这才笑了笑,道:“嗯,有前途!但是不要迷恋皇嫂,要知道皇嫂只是一个传说,但如果真要崇拜的话,你就以身相许,然后我们……”
“皇嫂,养心殿到了!”魂儿连忙接话道。
金碧辉煌,雕栏玉砌,高悬的匾额上篆刻养心殿三字。
门口只有左右两个侍卫,但却是殿前禁卫军,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展红绫试过几次后,屡屡被赶走,只能是打算另找方法。
“有没有窗户什么的?”展红绫问道。
“不行,窗户在外边是没法开的。”魂儿皱眉,表示没有办法。
展红绫也没了对策,忽然灵机一动,道:“魂儿,离养心殿最近的是什么楼?”
“有一座藏经楼。”魂儿指一指旁边的楼,随之感觉身体一轻,两人凌空飞到藏经楼顶,连踏几步,便翩然落到养心殿的屋檐之上。
魂儿大惊,展红绫却示意她噤声,然后掀开屋顶的瓦片。
于是乎,养心殿从屋顶而降两个女子……
“皇嫂,你轻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居然落地也没声音。”安抚了安抚惊跳的心脏,看着养心殿的一切,魂儿不由得叹道。
“不知道,我现在好像都不用故意去用轻功,平常走起来就像是轻功在走一样,好像这是叫什么合二为一,收放自如……”
魂儿点了点头,眨眨眼睛:“但是你掀瓦片,会不会影响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