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壑神玉宫中。
自从墙头草和马二奇两位检察官去了要命港的七星堡垒上检查机关后,整整三日已经过去了,三日内却杳无音讯。千里壑神深感意外,忙派人把西沟营和东沟营守山的两位太子召回了玉宫中,来商议这件事情的对策。
千里壑神的大太子独耳神刀千里眼。独耳神刀千里眼以西沟营为山寨,自称为王。他不但以一柄钢刀闻名于天下,而且有天生的独耳和千里眼。他的独耳能听千里之远,他的独眼能夜探八百里。就以这些条件,他足以充当一个山大王。
千里壑神的二太子独脚金钩头透视眼。独角金钩透视眼以东沟营为山寨,自称为王。他与哥哥不同,而是以两把金钩闻名于天下,不但有日行千里的本领,而且还有天生的透视眼,有隔墙看物的本领。幸好独角金钩透视眼整日身居东沟营,如果当初黄龙山的弟子过此沟时他在的话,飞龙二兄弟不但进不了边南山区,恐怕就连性命也都会葬送到这里。
两位太子在接到父王的加急令牌之后,匆匆离开了营寨,直奔壑神玉宫。千里壑神正在玉宫大殿内思虑着近几日来所发生的反常事件的前前后后,他猜测到两位检察官的失踪定然与边南山有关。他知道边南山区与千里壑沟有史以来便井水不犯河水,并在七星堡垒的边缘立有无故不犯牌,双方互不相干。
不过千里壑神雄心之大,野心勃勃,早就想迸吞闻名于天下的江南圣地,然后再借助于边南山区的威望来征服整个天下。虽然有如此的野心,但是边界上立有无故不犯牌,千里壑神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少有闪先,会遭受到天下人的唾骂。所以他始终没有理由对边南山区下手。而今天就不同了,正好借此机会赌上一把。千里壑神让两位太子归宫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商议如何对咐边南山区的事情。正思虑间,两位太子已经匆匆进了壑神玉宫,来到了壑神大殿里,他们双双跪下道:“孩儿拜见父王,不知父王今天召见孩儿进宫,究竟有何贵干。”
千里壑神在大殿上稍微欠了一下身,捻劲着苍色的的胡须道:“孩儿快快起身吧!一路上鞍马劳顿,你们都辛苦了,暂且一旁退坐。”
“多谢父王。”独耳神刀千里眼首先道:“这次为父召见我们进宫,不知为了何事。”
“是啊!父王,玉宫内不是很安静吗?您老召见我们,又是为了什么?”二太子也忙接道。
千里壑神满脸地沮丧,他听了两位太子的话不免老泪纵横地说:“我的儿呀!你们整日不在宫中,可知为父心中的苦处。前些日子我派墙头草和马二骑两位贴身将官前去检查机关,北方的机关进展得非常顺利。后来我又让他们去要命港检查机关,可是三日内杳无音讯,居然一去不返回了。你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中间究竟出了什么乱子。两位贴身将官竟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难道为父不伤心吗?”
其实,千里壑神的两位太子也早已对边南山区那块人间圣地垂羨三尺,跃跃欲试了。可是边界上有无故不犯牌立着,他们没有父王的命令,谁也不便插手。今天听父王这么一说,他们几乎全把是非罪责给推加在了边南山区的身上。
大太子首先道:“父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两位检察官的失踪定然与边南山有关。虽然要命港的边界上有无故不犯牌立着,可这次也难怪我们,是他们明知故犯,也正好为我们创造了抢夺边南山区地盘的大好理由。”
“是的父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乃天赐良机,当然不可错过了。我们如今正好应对了天时、地利、人和。也正好趁着这大好的时机一举把边南山区给歼灭掉,以此来扩大我们的势力。这样既无声无息地除去了眼中之钉,又可得到最上乘的地盘,岂不是一箭双雕、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哈哈……!”二太子说着不免狂笑起来。
千里壑神听完两位太子的一番话后慢慢地走下了宝座说:“你们二位的看法也正和我意。还是古人说得好,老子英雄儿好汉。这话一点儿也不假,你们二位的个性,脾味都和我相仿佛。好好好,既然今天我儿有如此高明的看法,等有朝一日收伏了那块江南圣地后,我便把玉宫大殿的宝座让给你们兄弟。况且我也老了,也该到那块人间圣地去安享一下自己的晚年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父王。”两位太子同声道。“哦!对了,对了,你们兄弟俩马上去南方要命港上和北方重地再仔仔细细地给我视查一遍,看看两位检察官到底失踪了没有。直到我们确认到两位检察官千真万确的失踪后,然后再去边南山区寻仇。做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以确保万无一失。这次我们要有准备的,有目的的来对待这场战争。因为战争一旦爆发,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情,定然会牵连到全天下万民百姓的安危。”“父王言之有理,我们这就去七星堡垒和北方机关重地上去视查一遍,也好找到发兵的理由,以睹天下呦呦呦之口。”两位太子言毕后,分头各自行动。
二太子在北方的机关重地仔细的搜寻着每一个角落,哪怕是一丝一毫他也不肯放过。郎朗的晴日下面,忽然一对飞鸟叽叫着从他的头顶一略而过。独角金钩透视眼府身向下看时,猛然间眼前一亮,好像被发现了什么贵重物品一样,匆匆按下了云头。
已经到了中午时分,虽然不是在酷暑的盛夏,但是偏高的湿温仍然在不断的向上升腾着,有一种莫名的炙闷感,使人透不过气来。独脚金钩透视眼按下云头后,擦了擦满脸的汗珠,他稳定身后,口中念念有词。刹时间从他的双眼中喷射出了两道淡青色的寒光,寒光透过土层后一下子钻入了地下,他的双目不断的在地下探寻着。忽然间他脸色骤变,在他那清晰的视觉中,两个生命即将停止了呼吸。二太子又暗暗运动功力,把丹田气海等周身几处的内力全凝聚于双眼之中,仔细地辨认着那两颗将死的生命。
二太子虽然长时间不在宫中,但是对于两位检察官来说,他还是认得一清二楚,只听他大声吼叫道:“这是咋搞的,两位检察官不是去了要命港吗?他们怎么还躺在这里,这,这,这究竞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去要命港检查的两位检查官是个冒牌货?而这两个冒牌货又是何人所为?边南山区的人会有如此大的胆量吗?他们究竟有何等的目的会冒这么大的险?”
一连串的问题在二太子的脑海中不断的萦绕着。湛蓝的天空中,没有一块儿浮云。茫茫的宇宙里,居然连一只飞鸟也找不到了。炙闷的气流不充许二太子再多想下去了,他暗暗从气门中排出了真气后,收起透视眼借土循钻入了陷阱之中。在宽大的陷阱里,他仔细地搜寻了一阵后才发现,两位检察官并排躺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独脚金钩透视眼把两位检察官周身排摸了一遍,已经通体透凉了。他正准备伸缩一下马二骑的胳膊,可就像是一根棒子一样硬硬的,怎么也拗不过去了。从二太子的知觉中可以辩出,其实两位检察官并没有停止呼吸,只不过他们剩下的生机已经不多了。
以他们的症状中可以看出,好像是被什么高人点中了胸前的几处大穴,如果在晚来一步,恐怕二人将会永远的停止呼吸。二太子不敢在多想下去,他扎好马步,把周身通体的内力全聚于双掌之中,几乎用尽了浑身的气力,把双掌所聚积的内力全部输送给了两位检察官。两位检察官胸处的几处大穴被解开后,七经八脉也给打通了。二太子却累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独脚金钩透视眼一下子救活了两个人,的确是累得够呛。
当两位检察官在死一般的沉静中醒来时,忽然觉得呼吸加强了,然后他们又翻转了一下身,浑身精力大增。马二骑首先睁开了眼睛说:“草大哥,我们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墙头草听到马二骑的叫喊后,在昏迷中应道:“老,老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我们不是在做梦,做梦吧!”
马二骑这才回想起来,几天前兄弟俩竟无缘无故的掉进了这陷阱之中。他现在却不敢多想掉进陷阱内以后的情景,因为他马上就要小便了,肚子已经憋的生疼难忍。
其实就在他被灰鼠大仙点上穴道的前一刻钟就想小便,一直保存到现在。马二骑正好穿着飞龙的裤子,在调换裤子时,飞龙根本没把裤带给系上,他哪里提防,站起身刚向前迈了一步,裤子便脱落了下来。正要向前迈去,后脚却挣着裤腿了,由于他身体虚弱,一下子趴在了二太子的脸上,尿道刚好对准了二太子的脸。
马二骑根本没有发现二太子,更何况他也完全没有预料到二太子会在这里。这一跌倒不要紧,马二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流了,在他肚子里面憋了三天三夜的尿液正源源不断的顺着尿道口流在了二太子的脸上。正当马将官尿到急处时,二太子周身的内力已经有所恢复了。他忽然觉得呼吸发闷,忙颤动了一下身体。这一下子可把马二骑给吓坏了,大声惊叫道:“我的妈,我的娘,快快来人呀!草大哥,快来看看,这里是个什么东西?”
马二骑被吓得几乎面无人色,使刚刚恢复的内力一下子又下降了一成。墙头草听到惊叫后忙起身来到了他的身边,借着从明眼里射来的一束强光看了一下马二骑,情不自禁地仰天狂笑起来:“哈哈哈……!我说马老弟呀马老弟,在这种节骨眼上你居然还想着那种美事情,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马二骑倒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当发现自己赤裸着下身时,还真的有些无地自容了。他慌忙提起裤子说:“大哥,咳!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看那是什么?”他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指着地上的二太子。
墙头草饶有兴趣地来到了二太子的身边,在昏暗中,他几乎是对着二太子的脸看的,一下子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尿腥味儿,不禁脸色骤变,骇然叫道:“怎么,怎么,怎么,怎么二太子也在这里。”
“什么?可别吓唬我,你说的可是壑神二太子?”马二骑也有些愕然了。
墙头草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忙站起身贴着马将官的耳朵道:“我说马老弟呀马老弟,你怎么会把尿撒到二少爷的头上呢?”!
“我我我,这这这,我确实不是故意的。”兄弟俩正争论间,忽然听到独脚金钩透视眼打了个嚏喷,几乎把闷在胸口中的一股子闷气全然都喷了出来。那响声恰似炸雷,惊天动地,回荡在整个陷阱里。
二太子把胸中的那股闷气喷出来之后,他浑身的内力才总算恢复了过来,脑子也随之清醒了许多。待他挺直身以后,才觉得自己好似大汗淋漓,又隐隐闻到了一股子尿腥味儿。透视眼不勉怒目圆睁地吼叫道:“你们也太不像话了,究竟在我的脸上搞了些什么名堂,是不是把尿液给撒在了我的脸上?”
马二骑早已吓得哆嗦似筛糠一样,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墙头草听到了二少爷的怒吼声,早已想好了应咐的对策,忙微笑着走向了二太子,佯装吃惊的样子叫道:“二少爷,我的好少爷,您可算醒来了,刚才可真把我们兄弟俩给吓坏了。当我们醒来时才发现是您救了我们,看到您一下子昏厥时,马老弟聪明地用水洒在了您的脸上。他是想刺激一下您的神经,让您及早地苏醒过来。这不,我的二少爷,我的大恩公,您总算给醒来了。”
马二骑嘴上虽然没说话,但是他内心里还真是佩服草大哥的足智多谋。当听到他说出这些充足的理由之后,也不在那样哆嗦了,便小心地靠近了二少爷行了个大礼道:“大恩公,二少爷,您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如果少爷不嫌弃小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哪怕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二太子起身擦了擦满脸的尿水,听了墙头草的一番话很有道理,忙岔开话题说:“我说二位检察官,你们不安安本本的去检察机关,却躲到这里来享清闲。”墙头草苦笑一声道:“大恩公,您就别在取笑我们了,我们也实在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定是被别人给暗算了。”
这也完全在二太子的预料之中,他已不在说些什么,便转身向二位检察说:“你们俩清醒清醒,都屏住呼吸,准备着出洞吧!”独脚金钩透视眼说完从怀中取出那两把寒光闪闪的金钩来,只听得沙沙沙连声作响,洞内的土气顿时激荡起来,同时也出现了光亮,原来二太子已经把头顶的土层给戳了个大窟窿。三人同时卯足了劲,运起了功力之后,一下子跃出了陷阱中,直直向壑神玉宫方向而去。
夜已经深了,千里壑神怎么也无睡意。他反复思量着近些日所发生的反常现象。那天去要命港视察机关的两位检察官居然是个冒牌货,他们的易容术也太高明了,简直就没有留下一点儿蛛丝马迹,真是令人不可置信。可事实又证明,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看着这两位检察官被调换的衣服,决非平庸之人。
现在对于千里壑神来说,却依然没有抓住边南山区的半点把柄,因为两位检察官的回答令他非常的失望。从眼皮底下逃走的几位对他俩来说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当时毕竟是在黑暗的陷阱里。愰然中千里壑神已经考虑到:要想揭开那庐山真面目,最重要的是先弄明白自己精心培训的两匹异色神马究竟藏身在何处?为了这件事情,千里壑神打算让两位太子先到边南山中熟悉一下地形,对于以后的作战来说也有一定的邦助。
清醒的意示明确地告诉千里壑神,今晚自己必须亲自去一趟要命港,看看伪装的骗子是否从暗道里逃走了。但是这一点对他来说并不完全相信,因为他确信那个通往边南山区的未一喑道,除了死去的祖师爷之外。就连两位太子他也从来没告诉过,不过他还是放心不下,决心一探究竟。
意想不到的结局终于发生在了千里壑神的面前,暗道内确实有人来过。千里壑神乘着刚刚降临的夜色,化阵轻风来到了要命港叉道向东的第七个堡垒里,他轻盈地踏上了几关,有准备地进入了暗道。暗道内黑的出奇,他悄悄地打燃了火廉,蹲下身仔细地查看着每一个可疑的痕迹。大大出乎自己预料,居然有杂乱无章的脚印。
这件事情对于千里壑神来说非同小可,他暗暗咒骂苍天太不公平了。自己精心保留了毕生的秘密,居然被外来人无意之间给发现了,这难道说就是天意?是苍天有意把自己保留的秘密大白于天下?千里壑神倒吸了口凉气,显得一愁莫展。
汹涌澎湃的激流冲击着每一根石柱,发出了震耳欲聋,骇人听闻的响声,震荡在整个隧道中,惊得千里壑神心意慌慌,心惊胆颤。他似乎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软了下来。但是千里壑神毕竟是千里壑神,他很快又从中看到了新的人生希望。既然有人知道了这个秘密,也该是它重见天日的时候到了。不然整日藏着掖着个秘密,代代相传下去,又有何等的意义。
即然天意难为,也该是那边南山区灭绝的时候到了,这是他们自讨的苦。
“真是大大的罪过,愿祖师爷能够在九泉之下成全我心中多年的愿望,助为徒一臂之力吧!”千里壑神自言自语了一番后,也随之起了杀生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