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龙二兄弟入进霸王府的当天晚上,便和草原飞马和南山仙客等边南山重臣在会客厅里整整谈论了一个通宵。二位兄弟没有白来边南山区这一趟,一路上的折磨和沉重的打击并没有使兄弟二人感到疲惫和失望,反之精神大振。他们仔仔细细,津津有味地聆听着山霸王草原飞马讲述着每一个动听的故事。
师傅飞狼道士在黄龙山中果然是有一定的目的。原来,飞狼道士的师傅名叫殷世绝,本是当年江南一代赫赫有名的镖王,后来到黄龙山中修道,并自称为绝士道长。由于殷世绝幼年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很早便涉入了江湖。在殷世绝最后一趟的护镖失败之后,被迫隐退到黄龙山中。当年他得知自己的生殖器官被别人剑挑之后,早已是恼休成怒。即然上苍天让自己绝了后,那也休怪自己无情了,从此便不会让天下人太平的。于是他便暗暗指天发誓,自己要把天底下所有的婴幼儿给统统吃掉。殷世绝这种变态的心态,使得他后半生酿成了终身的大错,到后来居然又把大错传让给了弟子飞狼道士,以至于祸害天下苍生至今。
飞龙听后顿觉愕然,随即吃惊的问道:“那殷世绝即然已失去了男人的功能,又没接近过女人,飞狼道士又是从何而来?”
山霸王听后哈哈大声笑道:“你小子也太不加思索了吧!飞狼道士当然不是殷世绝的亲生儿子了,他也是当年被绝士道长带进黄龙山中的无辜幼儿。后来殷世绝便收他为义子,才让他来继承黄龙山的大业。这些事情飞狼道士当然无从知晓了。一开始殷世绝入住仕绝道观,便亲自下山找寻1至5岁的幼儿,取了他们的心肺来供自己食用。后来他便从抓回山中的婴幼儿当中精心挑选了一些来进行扶养,以至于后来成了他的得力弟子,使他们做出了伤天害理,残害百姓的事情。”
兄弟俩听后倒有些莫名其妙了,草坪飞鹿不禁反问道:“这些连师傅都不知道的秘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山霸王草原飞马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我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的话,你们岂不白来了一趟吗?说来也奇怪,殷世绝在黄龙山中最后的一段日子里,一直闭门不出,在静心殿内静心修行。他曾吩咐手下的弟子,如果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准打扰他。可是十多天已经过去了,飞狼道士思念心切,却又不敢亲自去惊动他,便派我悄悄地到静心大殿里看个究竟。当时我也非常害怕,但又不得不去。师傅的命令就是圣旨,不得不尊。当时我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静心大殿之后,便看到绝士道长盘膝端坐在草蒲上。当时我还真以为他仍在静心修行,后来近前仔细地查看了一下他的脸色,已觉得不同寻常,才知道已经死了。那时的我非常地清醒,死就死了呗,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当我正要转身离开去禀告师傅时,却意外地在绝士道长的身旁发现了一个手抄本子,捡起来看后早已经吓得大汗淋漓,原来是一本没有完成的自传。稿纸的上面只写了他自己前半生的历史,至于他在黄龙山以后的生活却只字未提,也许是没有写完便去世了,也许是留着让师傅去写。”
“现在呢?绝士道长那本没有完成的自传你是否让师父知道了。”飞龙有些吃惊地问道。
“傻小子,我当然不会让飞狼知道了,因为他的心眼儿非常多,如果让他知道后非把我给杀掉不可。”草原飞马接下去说:“当我看完之后,觉得留下来必将是一个天大的祸害,所以便一把火把它给烧掉后,才大惊小怪的狂呼起来。”
草坪飞鹿听后暗暗高兴,自作聪明地对飞龙道:“龙哥,你现在总算明白了吧!我早就告诉过你,师傅的师傅一定是对人世间有什么不公平的事才那样去做的,我的猜测有些近乎吧!”
飞龙并没有忙于回答七弟的问话,而是一本正经的向山霸王说:“草原飞马大哥,其实当初你已经做错了事情,当初为什么不把那本没有完成的自传交给师父呢?也许殷世绝在临死之前已经觉醒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做错了很多的事情,所以在临死之前打算极力地劝阻弟子们,但却为时晚矣!在他的一生中,也不知残害了多少个无辜的幼儿,他多么希望自己在临死之前能够超脱自己,让徒儿们痛改前非,希望他们以后永远脱离黄龙山。也许当时他已经力不从心,无能为力了。唉!已至于到如今,黄龙山仍在做着惨无人桓,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当初师傅能够得到那部没有完成的手稿本子的话,那黄龙山也不至于……”
山霸王草原飞马听后并没有生气,而是和善地对二位兄弟说:“飞龙,你真的以为师傅会有一副侠肝义胆的心肠吗?即便当初让师傅得到了那本手写稿本,他也决不会悔过自新,痛改前非的。对于师父的秉性,我或许比你还要清楚得多。”
现在,飞龙的心中是何等的滋味儿,黄龙山那潭骨湖的影子又仿佛浮现在了眼前。那一架架幼骨架子,又像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跳动。他瞬息间便止住了这一忧伤的情绪,不勉心中暗想:师傅那样的可恶,可为什么自己不在黄龙山中把他给杀掉算了,还非要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呢?这样艰辛的长途跋涉,得到的仅仅就是这丁点儿消息。如果到时师父仍然孤注一掷,执迷不悟,不听从自己的劝告,那还是非得杀他不可的。这里面究竟包含了什么深刻的含义,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弄不明白。
此时的南山仙客紧紧地握住了飞龙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飞龙侠士,你是我们边南山区接待的第一位客人。虽然说我边南山区当年曾与千里壑沟的北方同属一国,但是也毕竟分离了这么多年,也就没有什么来往了。况且中间还隔着一条大山沟,又有千里壑神在中间作乱,所以始终处于分裂的状态。也不知是出于何等的原因,从我的内心深处已深深地感觉到,这也许是你我之间的缘分,是你们与我边南山区的缘分。或许你们并不了解我,我是边南山区有名的世外冷漠人。除了边南山区以内,外界的一切事情一般我一概不便过问。今天,也是我有生一来第一次破格,这究竟是出于何等原因,里面包含着什么深刻的含义,我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总而言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似乎有一根扯不断的绵绵情丝在牵动着我们,让我们心犀相通,心心相印。缘分这东西也许是我们上辈子便注定好的,才让我们有了今天的奇遇。”
飞龙听了南山仙客的一番话,竟然激动得流下了两行热泪,他带着忧伤的情绪动情地说:“南山大师在上,请再受徒儿一拜。等有朝一日黄龙山清平之后,我定然会重返这里来,从此倾始于你的足下。”
山霸王和草坪飞鹿之间,也好似有万语千言,却一时也无法用语言过多地去表达出来,完全把心中的情感寄托在那双紧握的大手上。
此时的南山仙客,也不知是出于何等的原因,突然之间竟伤感起来。他再一次对两位黄龙山弟子说:“现在你们的心境如何,以后又有什么新的打算,我并不想知道,也不想过问,但是我必须得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据我所叛断,你们这次进入我边南山中,必将会为我们边南山区埋下一场大大的隐患。如果说千里壑神知道了他们的两位检察官是我边南山人所为,他肯定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定然会来我边南山区寻仇。二位侠士,对于你们我也并没有过高过份的要求,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你们能重返这里来,为我边南山区报仇雪恨。你们想想看,那千里壑神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又有东西沟营的两位太子保驾护航,况且边南山区的千花奇汁始终也没能练成。所以说边南山区根本就没有千里壑神任何的克星,也只好让那壑神老怪为所欲为了。”
飞龙强忍着欲出的眼泪说:“大师,你千万不可这样说,我想边南山区定然会没事的,因为正义总是能够战胜那邪恶。骄横,猖狂,不可一世的千里壑神,必将会有他最可耻的下场,他必将会被时代的洪流所淹没掉,象他这种人注定是不会长久下去的,他所做的一切注定是要失败的。”
“以千里壑神的个性,也早以对我边南山区蠢蠢欲动了。即便两位兄弟不进我边南山区,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千里壑神早就有迸吞这块江南圣地的野心,可总是没有借口,这次也总算了却了他多年的心愿了。”南山仙客又补充道:“两位侠士还是尽早地离开这里吧!黄龙山那边也在期待着你们,残无人亘的飞狼道士更需要你们前去降伏,以后的边南山区更要期待着你们的到来。”
乘着还没有完全降临的夜色,两个身影同时跨上了异色马之后,一前一后飘上了太空,可是他们之间仍然在不时地回头对望着。
命运也确实太残忍了,为了各自的志向,暂短的会面也将成为了他们终生的离别,然而他们的心却永远地连在了一起。在他们的心中,早已经筑起了一座不可磨灭的坚不可催的友谊长桥。
天空中的两个身影已经渐渐的远去了,南山仙客和草原飞马一直仰望着西北的天空,迟迟莫归。在边南山区的上空,忽然从西北方向飞来了一大群乌鸦,在二位上驾的头顶一略而过。它们悲哀地鸣叫着,也好像在叹息着边南山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