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把刚刚还满不在乎的李英才吓得脸色煞白,连连惨叫:“爹啊爹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是你亲儿子啊爹!”
吴掌柜也急忙阻拦:“稍等稍等,各位好汉,不是我们不给钱。只是眼下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银两啊,可否容许我们再多宽限几日,等我们筹到钱一定马上还。”
打手收了剁骨刀背着手说:“几日是不可能了,最多再给你们半个时辰。你们现在就可以去筹钱,半个时辰后我们要看到一万两,少一两就剁一只指头,你们可以看看到时这李英才有几只指头可以剁!”
李大厨和吴掌柜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去哪里能筹到这些钱。还是吴掌柜比较理智,对着丈夫说道:“阿年,你现在就出去筹钱,能借多少就借多少,我也去翻翻我的存款,先凑起来救英才再说!”
李旺年连连点头出了门,吴掌柜也跑去后院翻存款,连自己的私房钱全部翻了出来。可惜所有加起来离一万两还是相距甚远,现在只能盼着丈夫能多筹钱回来了。他们开酒楼的,多少有些人脉,再凑凑应该还是可以凑到的。
半个时辰快过去了,李旺年匆匆赶回来,吴掌柜迎上去,却发现丈夫两手空空。李旺年抹了把脸上的汗,“一分钱都没借到,各个都说现在周转不开。”咽了口口水看向吴掌柜:“秋月,不过有个人说愿意出一万两买我们这家酒楼。”
吴掌柜瞬间明白了,这对方看样子是冲着他们酒楼来的,李英才应该只是个引子。一分钱都没借到,说明这个背后的人势力很大,已经先一步打好招呼了,才没有人敢借钱给他们,逼得他们眼下是不得不卖啊。
李旺年有些犹豫,这“悦来酒家”当初开的时候也是拿的吴掌柜的体己钱,这些年来有幸能闯出些名声,更加离不开吴秋月的四处打点。现下,为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要求秋月将酒家卖了,李旺年一时还真是开不了口。
李英才见自家父亲此刻沉默了,着急道:“爹啊,这酒楼有你儿子的命值钱嘛!与其以后让外人把这钱骗了去,还不如现在让儿子我花了他!爹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您亲儿子啊!”
李旺年怒火中烧:“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不学好去赌钱,现下怎么会落到这个境地!”
说着便要上前去打他。
李英才见状更加激动了:“好多人都和我说过,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以前你从来舍不得的打我,自从这个臭女人进门后,你对我越来越不上心,到现在你竟然都要对我动手了。你现在还要为了这个臭婊子,为了这些钱,眼睁睁看着你儿子被剁手剁脚。李旺年你对得起我嘛,当初我娘病逝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她的,你不配当我的爹!”
锋利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刀刀扎进吴掌柜的心口,她强忍着眼泪吼道:“你们都别吵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银子怎么办?”说着看向自己的丈夫:“阿年,我们也总不能看着你儿子断手断脚,这酒楼,卖了吧!”
李大厨却阻拦道:“秋月,这个酒楼是你的心血,不能为了这个臭小子就卖了!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李英才此刻有些愣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是这个他这么多年一直恨着的女人愿意出钱救他,而他的爹竟然还在阻拦。
“还能有什么办法,眼下都这样了,就卖了吧!”吴掌柜抹着眼泪说:“只是现在我这丑话说在前头,以后你要么和李英才断绝关系,他也已经成年了,有些事情就让他自己去承担;要么我们俩就到这里吧,这些年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帮着他处理大大小小的麻烦,我也累了。”
李英才听了这话又要跳起来,“臭婆娘,刚刚还觉得你没有这么坏,现在就露出马脚了吧!你这恶毒心肠的臭女人,竟然想逼我爹和我断绝关系,你不得好死啊你!”
还待再说些什么,被李大厨一巴掌扇到脸上,“畜生,你给我闭嘴!”回头对着吴掌柜说:“好,秋月,都听你的,我和他断绝关系!”说着便出门去请愿意买酒楼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