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的手停顿在半空,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图案。
“颜儿……”
“恩,伯伯,快点啊,我有点受不了了。”展颜蹙着眉,额上早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听见展颜的呼救声,无忧这才回过神来慢慢讲银针刺进她的穴位,良久,无忧又问道:“颜儿,你后面那个刺青是怎么来的?”
展颜轻哼一声,那个穴位很痛,良久她才回答他:“这个刺青小的时候从小就在我身上了,我长大她也跟着长大。”
无忧顿了顿,银色的假面遮住了他的表情,只见他又将另一根银针刺进展颜的一个穴位中。
“你姓展?”
展颜怔了怔,回答道:“对呀,展颜展颜,展逐红颜。”
无忧皱了皱眉,随即沉浸在良久的寂静里。
等再一次将展颜身上的银针拔出的时候,原本亮泽的银针变得漆黑无比,无忧叹了口气,这丫头身上的毒可真够厉害的。
浓郁的血腥味充满了整个房间,展颜穿好衣服取下蒙住眼睛的面纱,这才发现小银早已回来了,还带上了她们的晚饭,一只野鸡,一只野兔,还有几个不知名的小果子。
抬起头看见在一旁发愣的无忧,展颜挑挑眉,这个死老头该不会是见了她美丽的身子以后起了什么非分之想罢,不行,得把他完完全全给毒的无能才行。
小银哀嚎一声,仿佛想要叫醒无忧一样,无忧靠在装满丹药的柜子旁,银丝把他的皮肤衬托的更加的白皙,他像是一个断了线的木偶空洞的双眼里看不出任何情感。
“无忧伯伯?”展颜觉得有些奇怪。
无忧愣了愣,笑笑,看见小银带回来的猎物他连忙走上前爱惜的摸摸小银的毛发,转身对展颜说:“颜儿,我去做饭了。”
展颜点点头又开始梦游,大约睡了一个时辰左右就闻见一股鸡汤的香气,展颜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发现屋外的石桌上已经摆满了满桌子的饭菜,她起身将自己的长发随意的绾起就出去了。
石桌上摆着一碗鸡汤,一条烤野兔,还有一堆不知名的野菜,看起来是挺丰盛的嘛,转眼看见一旁的小银正在苦头蛮干一只血肉模糊的野鸡,展颜止住作呕小银似乎发现了展颜鄙夷的眼神,转过毛茸茸的小脑袋怒视她。
“颜儿……”无忧的声音轻的像一块柔柔的白云。
展颜眨巴着自己的眼睛将塞进嘴里的兔肉咽下去:“干嘛?”
“药柜的后面有一个机关,你打开机关以后先向左走过五道门然后再往右拐走十二道门再一直走,你就可以出去了。”
展颜点点头,继续吃东西,她就猜到这个老家伙有密道,不然在这无忧谷里过上个几十年哪里再来找漂亮干净的衣衫,原来是有密道啊。
一顿饭下来他们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展颜到不觉得怎么样,怕是以为无忧觉得害羞尴尬,于是她也不好意思挑明便早早的回到床上睡觉。
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展颜幸福的闭上眼睛,那首曲子,风笑花落,她再一次的听见有人能够这么好的将它吹走出来。
靖安王府内,一红衣男子惬意的靠在软榻上,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只见他半眯着眼睛,显然才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这才发现软榻上还躺着一个人,他墨色的衣衫凌乱不堪,他还在沉睡,只见门口忽然出现一个身影,虞半秋原本微眯的双眼忽然瞪大笑嘻嘻的唤着他的名字:“阿紫,你终于想我了。”
只见阿紫一身紫衣,他怒视着床上的那个熟睡的男子,问道:“他是谁?”
虞半秋走到阿紫的面前轻轻地刮了下他小巧的鼻子笑道“我的阿紫吃醋了。”
阿紫挑挑眉,忽然笑着吻了吻虞半秋的嘴唇:“王爷,跟我来个地方。”说完便独自一人走在前头。
虞半秋自从上次跟花魁闹出那么多的事情来阿紫就没有理过他,如今阿紫来找他还给了他一个吻自己的魂都被阿紫给迷去了自然而然的跟着他出去。
一路左弯右绕来到后花园,终于到那水池的旁边阿紫停下来,虞半秋蹙了蹙眉看着阿紫,只见阿紫上前来轻轻地捧起他的脸落下一串浅吻。
虞半秋紧紧的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腰间,心里不禁暗喜,原来阿紫喜欢玩这种刺激点的游戏。
两人一路深吻,忽然阿紫邪邪一笑‘扑通’虞半秋整个身子都浸在那个水塘里,清凉的水浸满了他的全身,这个池塘不算太深两米左右还是蛮大的,对于虞半秋这种不识水性的人来说足够了。
“阿紫,你疯了。”虞半秋挣扎了好几下终于冒出水面紧紧的抓住岸边的几小根稻草,狭长的双眼瞪得老大还充满了血丝。
阿紫悠闲的坐在池塘边的那块石头上,嘴里叼着一根小草贼兮兮的笑着:“看你以后还去不去外面睡女人。”
虞半秋咬牙切齿的看着阿紫,这还是他的阿紫吗?那个温雅俊美的阿紫跑哪里去了?这个肯定是被下了蛊了。
阿紫大胆的捏捏虞半秋的脸颊,当初他挖这个池塘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天,所以故意挖的很深很深,那样虞半秋就会有落入河中的感觉惧怕的连武功都使不出来。“秋秋。”阿紫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秋秋,说你以后只要我一人。”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忽然感觉虞半秋的笑容有些奇怪,阿紫伸出手去想要再捏捏他的脸颊,哪知虞半秋伸出手毫不犹豫的也将他拉下水,脚安稳的落在水下的石阶,只见那水还不到自己的腰间,顿时才感觉自己被耍了。
“阿紫,你太笨了。”虞半秋摇摇头将阿紫扛在肩上,走出池塘,两人浑身湿漉漉的,他哪里会在自己的府里挖一个可以淹死自己的池塘呢?其实当初阿紫前脚看着挖好池塘他后脚就又命人砌了几道台阶,毕竟若是曾经杀敌无数的静安王淹死在自已家中的池塘并不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夕阳西下,橘色的光晕为池塘里的水穿上了一件美丽的纱衣,只见一红一紫两条湿漉漉的身影消失在后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