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行川饶有兴致地看着那碗里的药，一阵难闻的味道冲进他的脑中，脑袋一阵眩晕，“这是什么药啊？吃了不会死人吧？”
姜芷岫闻惯了药味，倒也问不出哪里难闻。
她把药调的差不多了，用勺子挑了一勺起来，一根细细的丝连着勺子和碗。
御行川忍不住皱起了眉，捏着鼻子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不行，这也太恶心了，我不想吃！”
姜芷岫白了他一眼，“这要又不是给你吃的，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御行川一听，脸上的表情立刻放松了不少，“原来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是哪样？”
御行川脸色恢复了正常的苍白，只是闻到那味儿还是有些受不了。
“我以为你要把这要给我喝呢？”
姜芷岫看了看药，淡淡道：“就算是吃，你也不用这么大的而反应吧？只要是对你伤口有好处的，就算是边喝边吐，你也要把它干了。”
御行川被熏到忍不住转身，大口呼吸，然后开始解起了腰带。
御行川还是狐狸的时候，就是姜芷岫给洗澡的。
如今只是换了的样子，她倒也不觉得难为情了。
只是觉得心里莫名奇妙有些慌，担心看大不该看的。
谁知御行川脱到一半就停下了，衣服的领子刚好挂在肘窝上，转过身对着姜芷岫，一副你要把我怎样就怎样的样子。
姜芷岫看着他做出这么悲壮的样子，也是有无语。
她伸了两根手指进去，挑起一些药泥就往眼前的伤口涂，一边安慰道：“忍着点啊，这药涂上有些痛，但是效果好，只要忍——”
“啊——你干嘛，姜芷岫，你想谋杀亲——轻点痛！”
实际上姜芷岫已经用了最轻的力度帮他上药了，只是伤在胸口，痛那是肯定的。
再说这药的药性十分强，也相对比其他要较烈一点，涂上就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了。
姜芷岫为了让他少受一点罪，动作很是干净利落，只是御行川还是痛得尖叫连连。
闹到最后，姜芷岫都有些不敢下手，沾满了药泥的手顿在半空中。
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真有这么痛吗？”
御行川眯着眼睛，眉毛皱成了个倒八，表情是一副痛极了的表情。
听到姜芷岫的话，他睁开半个眼睛，往下看了眼那张嫌弃的脸。
感到姜芷岫也在看着他，御行川赶紧又闭着眼睛，“要不然你试试？”
他这么痛苦的样子，姜芷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中难免疑惑。
他们两个都在棺材里呆了三天的时间，姜芷岫醒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御行川躺在自己身边，也一样不省人事。
可是在那之前，御行川可是醒着的，至少在除尘兵攻进密室里的时候，他还和尤金在一边说了这么久的话。
没错，密室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早在项修文和白羽出门之前，她就已经醒了，只是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无法睁开眼和大家说话。
那时候御行川眼睁睁看着那么多曾经一起出发的朋友一个一个的都没有了，那种痛应该比现在这种肉体上的痛要他那个一千倍，一万倍吧。
至少姜芷岫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她看御行川醒来和回程的状态都相当淡定，在猎场的河里，泡在满是脏水的河里也没见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姜芷岫就有些无法理解。
算了，个人有个人的想法。
御行川这人整天伸出鬼没，心思也很是奇怪。很多时候姜芷岫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且他总是很有那本事惹她生气。
为了让自己好过点，姜芷岫决定还是暂时先不要和他硬掰。
“这次先就这样吧，等你不那么痛了，我再给你上药。”
御行川睁开眼，眼皮一抖，“你这不是凌迟嘛！”
姜芷岫没好气地道：“那你能不能别叫得这么惨，家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姜家在虐待门下弟子呢！”
说道这儿，她突然顿住了。
姜家被皇帝押进皇宫了，哪儿还有什么弟子啊。
御行川看了姜芷岫一眼，又是痛得要命的样子，“我疼。。”
短暂的抽离之后，姜芷岫回过神来。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还停留在半空中，指尖的药泥已经干了，“我这还没往下抹呢。”
“刚才涂上去的药，好像药效要开始发作了，现在好疼啊。”
姜芷岫这次知道他肯定是装的了，故意使了个坏，在他胸口处戳了一下。
只听御行川惨叫声响起，要是这里还有一个人，只怕他爹又该大惊小怪的跑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姜芷岫情不自禁笑了一下，“别叫了，知道痛了就该好好听话。”
这次她是真把御行川弄痛了，皇家银剑的毒性极烈，普通人被射中肯定当场就毙命，就算想御行川这种有修为的人，至少也会疼痛难忍。
方才上药的时候，那种痛感他倒还能够忍受。
姜芷岫一使坏，他胸口就更加成为了重灾区，伤口刚刚才被药物止住了血，现在又开始死灰复燃了。
“真是最毒妇人心，我好歹也是为了你才当了箭，你怎么能够这么快忘恩负义，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你再敢说一句话试试？”
姜芷岫手指作势又往前点了一下，吓唬他。
只见御行川往后跳了一步，脸上写着满脸的惊恐。
“你这是要干什么？谋杀亲夫？”
这句话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想那么多，但那时听在姜芷岫耳多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两团红晕不自觉就升了起来，姜芷岫微微别过脸，“你胡说什么？”
御行川微微低头看着她。
看得久了，御行川才发现好像她竟然比自己矮那么多，才刚好到自己的下巴，之前他怎么没意识到。
御行川伸出右手罩在姜芷岫的脑袋上，“你脸红什么，我不过就是说错了句话，下次不用在你身上不就行了么。”
敢情他这话以前只是对着别的姑娘的？姜芷岫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子气，恨得她牙痒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