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阴晴不定的天气,一如从前,未来似乎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天空不会赠予你无边的霞色,正如你不会敲到属于自己的门。
无名躺在并不松软的床上,深灰的眼眸盯着摇摇欲坠的吊灯,尽管吊灯上已布满荆棘般的裂痕与斑纹,但她从未发现。摸了摸自己凸起的额头,依然感觉不到一丝伴有人性的温度。从年初自己画笔断掉的那一刻起,笔尖的色彩泼上了生命的画布,却抽走了她拥有的所有。她变得无法寻觅任何她最为熟悉亲切的色彩,世界依然斑斓,但她却披上了命运强行给予的灰色纱幔,轻轻地,却无法褪去。先是视觉被逐渐消散的记忆不断撕扯,变成无法抗拒的暗淡,到现在她无法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无法捕捉自己的情感。甚至指尖被刀割开一道血口,她也不知道痛,就算眼泪留下,她也无法理解何为悲伤。
她什么都没有了,记忆中没有任何有关这个世界的概念,只剩下一个和她一般没有任何情感的名字——无名。
没有颜色的天空下,走来一个深灰的影子,用那没有质感的衣角,拂过无名冰冷的双颊,嘴角弯出一道诡异的弧度,对茫然望着她的无名说到:
“找到眼眸碎掉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