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尧把心思装在心里,她像往常一样天不亮就起床做饭,疏理好一切,天边才微微露出光线。
上学路过谦晔家,她在篱笆墙的缺口处稍做停留,谦晔家的后门紧闭着,屋里静悄悄的,像似还没有人起床生火,她一步三挪地在路上走着。
暴风雨并不可怕,等待暴风雨才是最可怕最艰难的,这场不确定的未知的暴风雨像个魔咒一样紧紧萦绕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她祈祷暴风雨来得快些吧。
课间休息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去了隔壁教室,同学们说谦晔没有来上课。她知道事情远比自己预料的要严重得多,谦晔究然没来上课,这事如果被学校知道,那么……她好像被卷进了水流湍急的漩涡里,晕头转向,无法呼救,她是扶着教室的墙走出来的。她觉得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手一直抖着,脚好像在抽筋,全身软绵无力,连脖子也好像不堪重负。她回到教室里,感觉筋疲力尽,只好扒在课桌上。
“月尧,月尧,出来一下!”月清在窗外比比画画,手里抱着前晚谦晔捎给月尧的书。见月尧没反应,只好进了教室。
“谦晔昨晚犯错受了打,又挨饿跪了一夜,身子虚脱了,七娘让我帮忙请假。”停了一会,纳闷地说,“谦晔犯了什么错,他爹那样罚他,听说还签了约法三章,他爹才肯饶他,考试完后,他们全家都要搬到城里去住了。”
“为了护你手上的书。”月尧如大病初愈,幽幽地说,抬头揉了揉眼。
“这本书吗?”月清颠来倒去地反复翻看着,“可它不是禁书。”
“是为了禁人!”月尧声音有些哽咽……
“这代价也太大了。”月清受月尧的感染也有些伤感。“这书怎么办?”
“给我吧,人在书在!”月尧斩钉截铁地说。
“人在书在……”月清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想虽然谦晔挨了罚,那也不至于危及生命吧。
“不,书在我在,人已远兮!”月尧跟自己说,
“明月远兮!”她的灵魂回应着。
月尧抱着书,看着月清远去的背影,泪流满面……
作者想说的是:初恋是初心,是两颗纯真透亮的心互相碰撞出灿烂火花,是在一张白纸上书写两情相悦的忘我情怀。它透明,纯净;它含蓄,矜持;它热烈,深刻;它甜蜜,幸福;它如梦如幻,美如仙境;它忽喜忽悲,阴睛不定;它多愁善感,患得患失。多少人为它扑汤蹈火,一生追寻,多少人把它尘封在心里,终身铭记。初恋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尚且如此变幻莫测,捉摸不定。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随性情感是人的意志所驾驭不了的,而对于未成年人来说,它期待向往又懵懂茫然,它热烈真挚又慌乱无措,如果珍藏在心里,那是人生最珍贵的财富。但如果遇外力嘎然而止,则会萌生出更强烈的反抗意愿,就像是求生本能一样,让心里的情感千百次地发酵,而这种情感又无法释放无处寄托,人就会变得茫然,沮丧,自卑,忧郁,如果不及时止陨,任其膨胀,终会走上绝路。中国的情感教育是比较缺失的,写这篇文章意在给家长老师们提个醒,也希望看到此文的小读者们引以为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