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臭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玄善走在一旁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二师叔,我看小师叔他知道错了……”应玉韵走在身后突然说道。
“玄善,我看这几天休息的差不多了,通知玄铭,明日开始授课,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回去准备吧。”陆凡真看了一眼玄善,幽幽的说道。
“是,师兄。”玄善严肃道,又看了一眼应玉韵,行了个礼便走开了。
此时天色已然灰灰朦朦,天气也变得更加寒冷。
“师父,那怀岚也下去了。”应玉韵目送玄善离开后,行了个礼道。
“怀岚?”陆凡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应玉韵,浅笑着说道。
“什么?师父?”应玉韵轻音回道。
“多久没回去看望你母亲了?”陆凡真问道。
“一月有余……师父,不打紧的,上次怀岚回去时留够了用度,够家母生活一段时间的了。”应玉韵拱了拱手回答。
“也该看看去了,寒冬腊月的,老人家肯定不好过……”陆凡真道。
应玉韵听后,远远的看向戊汲观外,眼中尽是波澜。
应玉韵因小的时候母亲患有眼疾无法照料,才无奈将他送入戊汲观中;应玉韵进戊汲观不久应母的眼睛便彻底盲了,这些年也一直是靠戊汲观接济生活的。
应玉韵从小便天赋异禀,有着超常的脑力和毅力,陆凡真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在当上戊汲观观主后的第二年便收了他做首席大弟子。
所幸小应玉韵不负陆凡真的期望,既能吃苦又异常聪明,年纪不到十五便到了象甲层,一度给足了陆凡真的面子,也因此遭到了一些人的嫉妒……
“师父,怪冷的,我们回去歇息吧。”应玉韵看了一眼陆凡真,转移话题道。
“嗯,回吧。”陆凡真知道应玉韵的小心思,便不再多说什么。
…………
夜幕已然降临,陆凡真坐在书房中正研读最近几年整理出的邪祟扰民案,突然一阵妖风袭来,旁边烛台上的火苗发出几声异响,欢快的仿佛要从烛台上跳下来一般,却没有一丝要熄灭的征兆。
陆凡真将手一扬,半掩的窗刷的一下自动紧闭,火苗跳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小,他放下手中的书盯着火苗,若有所思,眼神微动。
思考之间,几声‘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玄铭的声音也随之响了起来:“大师兄!”
“进来。”陆凡真被敲门声惊醒,重新拿起手边的书说道。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从外被打开,顿时一股瑟瑟的风侵扰房中,门外的玄铭抖了抖身上的雪,又跺了跺脚,随后淡定的走了进来。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早点休息?”看着书的陆凡真抬眼问道。
玄铭转身关紧房门,快步上前对陆凡真行了个礼道:“大师兄,玄铭有事要说。”
“什么事?坐下,细细说。”陆凡真见状放下手里的书,给玄铭倒了杯茶问道。
玄铭见机坐下,伸手在炭盆上烤了烤道:“大师兄,最近大雪封路,很少有人过来……观中香火已经断了很多天了……”
陆凡真喝了口热茶,思考了一下问道:“还剩多少?”
“木炭只剩半个月的,储粮倒是还能撑过这个冬天,只是银两没多少了……”玄铭从袖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册子放在陆凡真面前道。
陆凡真见状认真翻看了一遍,思考道:“这样吧,先尽量减少木炭的用量吧,可以用柴禾代替;只是这几年来……这银两用的倒是比师父在的时候快了许多……”
玄铭听后随即回道:“是……啊,人数增长的原因吧,现在观中可不比十一年前了……”
“不当家焉知柴米油盐贵啊,玄铭,辛苦你了。”陆凡真将册子递给玄铭,叹道。
“哪里,玄铭就只会这些,可不比大师兄和二师兄辛苦……”玄铭听后眼神闪了闪,低头又道:“再说,自师父先去后,大师兄一个人打理这戊汲观未免太辛苦,我和二师兄为师兄分忧,也是……师父的意思。”
陆凡真听后有些欣慰道:“银两问题,等大雪停了我去解决。”
“大师兄……”玄铭看了一眼陆凡真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直说。”陆凡真问道。
“大雪停了,你还去找卫姑娘吗?”玄铭看着陆凡真问道。
听后,陆凡真愣了一下,从袖中拿出一个乳白色的小白瓶,细细的端详着。
玄善见状又道:“当年翻遍寒弃山,也就找到了这个瓶子,大师兄,为了找她,我们还交恶于温家……”
“当年确实怀疑是温素律带走了卫姈……”陆凡真手指细细摩挲着瓶身道。
“那现在还怀疑吗?”玄铭问道。
陆凡真闻言看了一眼玄铭,意味深长的说道:“就当是不怀疑了吧……”
‘就当是不怀疑?’玄铭表情微变,浅笑一下又道:“这温家主看着不像是小肚鸡肠的人,既然大师兄觉得当年之事不是温家主所为,为何不与温家主冰释前嫌?”
陆凡真听后收起小白瓶,幽幽的看了一眼玄铭,冷不丁问道:“怎么?玄铭有此意向?”
玄铭听后眼中露出一丝惊慌,随后笑着道:“玄铭只是觉得,毕竟这温家也是知名大家,闹得太僵也不好。”
“原来如此,玄铭还真是费心了,师兄会考虑的。”陆凡真眯了眯眼睛,笑着道。
玄铭眼睛死盯着陆凡真的脸问道:“不敢不敢,听玄善说,明日大师兄要亲自授课?”
听后,陆凡真将桌上的书递给玄铭道:“明天就讲讲这个。”
玄铭接过书,翻了翻道:“最近几年邪祟扰民案?记得师叔在世时,也经常将这些。”
陆凡真注视着玄铭,当然,也没漏掉玄铭偷瞟自己的那一眼和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