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陆凡真说话,玄铭便抬起头道:“大师兄,师叔他……”
“师叔?修炼邪术,杀业深重,那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陆凡真看着玄铭面无表情道。
玄铭盯着陆凡真看了半晌,随后又安慰道:“师叔待我们都很好……大师兄,我知道其实你心里很不好受……都这么多年了,要不然就把师叔的灵位……”
“那又如何?错了就是错了,任谁也不能徇私,师叔的灵位不可能进魂安堂。”陆凡真反驳道。
“大师兄说的是,是玄铭多事了……”玄铭看了一眼陆凡真稍有怒意的脸,低头道。
“无事,师弟也是好心。”陆凡真回道。
“大师兄,时辰不早了,玄铭就退下了。”玄铭看了一眼窗外道。
“嗯,去吧。”陆凡真闻言挥了挥手道。
玄铭起身向陆凡真行了个礼,走到门口时突然又回头问道:“大师兄,明日玄铭能一同听课么?”
陆凡真听后有些诧异,随后便正了正表情笑道:“当然,欢迎。”
“玄铭知道了,大师兄也早些歇息吧。”说完玄铭又行了个礼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陆凡真坐在原地意味深长的看着玄铭的背影,轻轻的握住了拳头…………
第二日清晨礼教堂
众人都早早坐在座位上等候陆凡真,有几个年纪较小的白衣小道坐在一团交头接耳。
“咳咳”突然坐在主座旁的玄善清了清嗓子道:“都安静点,观主马上就到。”
片刻,陆凡真着一件雪白的道袍,轻盈盈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那本书。
众人一片哗然,尤其是那几个年纪尚小的小道,纷纷有种站起身欢呼的冲动,但受限于观规,便只能坐在原地惊叹。
陆凡真是戊汲观历代观主中最年轻且时长相最秀美的一代观主,从小便是众人眼中的泽世明珠,这当了观主后便自然成了小辈们眼中最敬重、最景仰之人。
尤其是陆凡真座下的首席大弟子应玉韵更是对他敬重有加,甚至是把他当作自己心目中的父亲。
陆凡真走到自己的主椅旁,对着一旁的玄善点了点头,又示意行礼的众人坐下。
“知沁,亦乐还在禁足,今日讲的内容就由你传达给他吧。”陆凡真翻开书,抬眼道。
“是,大师兄。”知沁起身行了个礼答道。
“好了,开始吧,今日我们讲讲最近几年发生过的邪祟扰民事件,我总结了几个较为经典的。”陆凡真道。
“第一个,六年前水川县贾府夫人查出有孕已两年有余,期间陆续有数十人都长时间受噩梦侵扰,却无一人伤亡,现已确定是胎灵附身,如何处置?”陆凡真看了一眼手中的书,又合上问道。
“知沁?”玄善看了一眼堂下坐着的数人,见有不少人面露难色便抬声问道。
知沁闻言站起来道:“既无伤亡,想必此邪物只是吓唬吓唬这家人,并不是大凶之物,设法将其擒住带回受一年刑后超度。”
陆凡真站起身来,略微蹙眉看着台下道:“嗯,不错,怀岚说说。”
应玉韵听后站起身行了个礼道:“弟子拙见,一般鬼魂想要附身与活人是需要很大能量的,而积攒这些能量就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吸食活人精气,这样一来便有了伤亡,就不单单只是做噩梦那么简单了;方才师父说,这邪祟是只胎灵,一般情况下胎灵想要附身于活人需要的能量更多,但有一种情况是不需要能量就能做到的。”
“哪种?”身后的一个白衣小道问道。
“这种情况也只有胎灵能做到,那就是附身于自己的母亲体内,母子本就连心,这胎灵便是贾夫人之前流掉的孩子。”应玉韵道。
“嗯,然后呢?”陆凡真走下来道。
“贾夫人怀胎两年有余,定是这胎灵返回母亲腹中所致,其实依怀岚之见真正被附身的并不是贾夫人,而是贾夫人腹中的另一个胎儿,这胎灵又有自己的意识,附身于那个胎儿后便控制了胎儿的生长,也就是为什么怀孕两年多也生不出来的原因。”应玉韵又道。
“那那些做噩梦的呢?”身后的小道又问。
“这便要问贾夫人是缘何失去这个胎儿的,那几个做噩梦的又是哪些人,于这胎灵有无关系,搞清楚事情原委后再对其酌情量刑。”应玉韵看了一眼身后的小道回答。
说完又看向陆凡真一言不发。
礼教堂中又是一片哗然,有赞许的,也有翻白眼的…………
“嗯,不错,怀岚思路清晰,见解独到,说的很好。”玄善站起了对应玉韵投去赞赏的目光。
陆凡真也是一脸欣慰的看了看应玉韵,顿了一下道:“怀岚说的确实很好,只不过过于妇人之仁了。”
听后应玉韵稍稍睁大眼睛,拱了拱手道:“怀岚不解,还请师父解惑。”
玄善听后露出一脸知其所以的表情,静静的看着陆凡真。
“你们都记住,不管事情原委如何,这些邪祟害人是事实,量刑时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不必手软;至于那些犯了错的人自然会受到惩处。”说着陆凡真又走回座位坐下。
“怀岚,明白了。”应玉韵目视着陆凡真,又是一脸敬仰道。
陆凡真扬手示意应玉韵坐下,又扬声道:“第一件事怀岚和知沁说的都对,最后那个胎灵受了一年八寒八热刑后转世投胎。”
“师父,这胎灵是怎么擒住的?”又有一个年纪稍长些的小道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