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相安面色苍白,“吭...吭...”刚刚摔倒牵动了旧伤,见到这只矛隼,他的第一念想是,绣衣使又杀到?绣衣使总与鹰声相伴而至。
“吭.......吭”曹相安一手捂着嘴一手撑着木棍踉跄的爬起。矛隼扑棱着翅膀落在房梁上,乌黑又炯炯有神的眼睛就盯着下方的曹相安。
他喘着粗气,身靠床榻,双手端着木棍,四下警戒着,如临大敌。
矛隼歪着脑袋,瞧不懂人的荒唐。
“吱~吱!”一只白猴儿腾来蹲在窗框上,像往日里一样找曹相安来讨吃的。
曹相安驱赶着猴儿,怕伤及了性命,但白猴儿以为眼前的人在跟它玩闹,吱吱的叫着,一把抢来他手中的木棍,耍着,上下乱跳,乐不可支。
“咕咕。”房梁上的矛隼盯着猴儿鸣叫了一声,要是不知道的,听这叫声,肯定还以为是鸽子。
“吱吱”
“咕咕”
一鹰一猴大眼对小眼,只见窗框上的猴儿的红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红了,炸了毛,呲牙咧嘴,凶狠的露出獠牙,像是领地被侵犯的老虎。
“咕咕”矛隼依旧歪着头盯着窗框上的泼猴。
曹相安看着凶狠的猴子不知所措,他也从没遇到这种情况,“吭吭......”胸口闷痛,他捂着嘴咳嗽两声。
就这么两声咳嗽的功夫,他眼前一花,泼猴已执棍冲上前,顶上横梁成了狮驼岭,一猴一鸟打的火热,灰白猴毛簌簌落下。
曹相安呆呆的看着,这是就是前世《动物世界》中都难见的景观,上次读到,还是在《西游记》中。
一会儿的功夫,猴儿落败,夺道而逃,原本一身漂亮的毛发现在又脏又乱,反观横梁上的矛隼,依旧神俊。
泼猴呲牙咧嘴瞪着矛隼似在留狠话,又瞪了眼曹相安,他震惊猴子的拟人化眼神,他从眼神中读出“你等着。”,心中惊叹这个世界的动物都快成精了。
猴儿恨恨的从窗檐跃进林中,又留下屋内僵持的一人一鸟。
送走彭大娘的柳白山又回到了之前悠闲随意的小老头样子,舒服躺回了那张躺椅,一旁的婵娟正给师父的茶壶里续水,今年的新茶,茶香四溢。
“师父......”婵娟小声唤了一声。
“不要问。”
“哦。”婵娟低下头。
“吱吱”猴儿跳在窗檐上手舞足蹈着。
老人只是安睡,婵娟也不敢理它。
猴儿急的抓耳挠腮,大有没人理它,它就在这闹一天的架势。
老人被扰得不厌其烦:“婵娟,去看看它干什么。”
婵娟答应一声,走上去摸了摸猴儿得脑袋上得乱毛。
猴儿在附到婵娟得耳边,她并没有因为猴儿的灵精感到吃惊,一脸认真的听着。
“师父,它说它被一只鹰欺负了。“
婵娟觉得不可思议,拍打着猴儿的脑袋斥责道:“哪来的鹰,又来淘气!”
猴儿委屈的看着婵娟。
老人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师父。”
“去看看。”
猴儿见请到了救兵,上蹿下跳,乐不可支。
矛隼神俊依旧,昂然挺立。曹相安警惕着,脸色苍白,脚下愈发虚浮,他不得已扶住一边的药柜,才不让自己一头倒下。
这只鹰到底在干些什么,是在熬他吗?
“咕咕。”
曹相安重伤未愈加上有病在身,心思紧张,一个趔趄倒下。
照阳关,又是那片雪林,是他的剑意。
曹相安从雪地上爬起,攥紧双手,只感觉力量又回到了他的身体,但他知道,这只是在幻想般的剑意中。
他纳闷,明明自己丹田被破,身体中一丝一毫的真气都已经没有,为何这剑意仍存。
他幻化出一柄长剑,在雪地上舞的酣畅淋漓,真是痛快。
雪林间,一棵树上,矛隼昂立。
“咕咕。”只是它鸽子般的叫声有损它的神俊。
一剑袭来,林间风雪扬撒,是曹相安的剑。
“咕咕。”矛隼丝毫不躲,只是歪着脑袋盯着曹相安。
竹门打开,山风灌进了屋内,屋子里属于伤者的药味终于消散了些。
“啊!”踏进屋门的婵娟看见倒在地上的曹相安一声惊叫:“师父,伤者!”她急红了脸,小嘴说话都不利索了。
进门的老人为曹相安诊脉,一切正常,又递了些许真气进入他的体内,内伤愈势尚好。
老人站起身来,将曹相安的身体拖到了床上。
老人四下打量,在找些什么。
她纳闷,平常师父看病人时都十分的认真,今天是怎么了。
“去找找鹰在哪。”
“啊”
婵娟都忘了有这茬,她觉得那不过是猴子的淘气。
就在此时,鹰声长唳,小姑娘两只手捂着耳朵犹感尖锐刺耳。
老人伸出手,原来那只鹰在房梁上,他长袖中传来劈里啪啦的爆裂声,转眼间矛隼就被老人攥在了手中。
曹相安此时也醒转过来,刚刚在剑意中,他终究是心软了。
却看见屋内站着的老者一把抓着矛隼的脖子,任鸟儿怎样的挣扎,依旧如虎头钳一般,牢牢攥着。他此时才知道原来这平平无奇的医师也是武道中人。
“师父。”刚刚还蹲在地上的婵娟年纪小见不得杀生,弱弱的唤了一声。
老人看着婵娟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矛隼放开。
“鸟儿赶紧跑吧!”
但它并不逃跑只是挣扎的重新飞回了屋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