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印证这句话,在联盟军的子弹打光的那一刻,几千只虫子就和联盟军混战在一起了,虽然战斗服能解决大多的外伤,但是很多虫子的力道造成的内伤是很多士尉承受不起的。
比如说蜣螂和被誉为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长戟大兜虫。
夷州地面暴君的大王虎甲虫。
第一个肋骨骨折插入心脏死亡的人也就这样出现了,他拉下战斗服的能量阻断,抱着一只恶心的虫子一起上天了。
巨大的爆炸并没有把这只虫炸死,而是被爆炸的高温烤死的,他看起来黑色的壳都红了,而战斗服里的人没有一丝丝留下来的。
战场里的虫至少两倍于联盟军。
战场的边上,温如春听着那声爆炸没有动摇,所有人都来不及悲伤就只能注意自己面前的几个敌人。
战斗服上沾满了蓝的绿的红的血,战斗服上了能量刃也开始滴着不知道是什么混合物的液体。
赵强满身血迹的站起来,伤口迅速的结痂,战斗服也和伤口一样的快速的愈合。
地上的木替身已经被拆成了好几块木头,花妞子扭头看了一眼,魏成看准机会将手中的脊柱缠住它。
花妞子很好奇为什么赵强身上没有一点伤。
对于身上的脊柱完全不在意,直到腰上的脊柱棘突然长长刺穿了它的壳,疼痛让它挣扎。
地面上冒出了树苗,迅速长大,伸入脊柱,猛然的张出枝桠撑断脊柱的间盘。
散落了一地的骨头。
花妞子两只触须摇摆,双手按在地上,混凝土的地面变得凹凸不平,长出一颗颗的巨大树木,纠缠成一个很大的人型生物。
两只辫子了拉在身后,头上顶着一个巨大的花骨朵。
看起来很像是悟空顶的冠。
“妈的,这叫什么事。”魏成吐了一口痰。
木质的巨人抬起脚踩了下来,赵强单手顶着,右手一手握拳敲在脚底,巨人向后踉跄了一下。
花妞子更加的恼怒,发出啾啾的声音。
魏成脚边冒出很多的骨头,都是刚刚打架的时候扔的和掉落的。
一根根的骨头直逼巨人的腰。
巨大等于不方便,巨大的生物去打一个小自己很多倍的生物时,总会变得很难打中,就像人打蚊子一样。
地面上冒出很多的花朵,慢慢的张开花瓣,开始展示自己,只是还没有展开完全,花粉都还来不及传播就被一颗颗的骨针穿过枯萎而亡。
“这么明显吗这个陷阱。”魏成大声的嘲讽被骨头制动的巨人。
巨人变成大树定住不动,花妞子掉下来被困在骨头阵了,或许是它自己跳下来的,地上密密麻麻的骨头开始长出来,把花妞子顶向天空,却没有刺穿。
花妞子身上穿上了之前脱落的木甲,上面就和魏成的骨刺一样,全是灵气。
花妞子手中拿着木剑,打开翅膀飞下骨阵。
一下来就直奔魏成,手中的木剑起落,魏成手中的骨剑弹飞,木剑再次由下向上翻飞,魏成只能抬手去挡,一只手掉在地上。
花妞子比魏成的力气大。
赵强一拳打在花妞子的背上,巨大的力道将它打飞出去很远。
花妞子慢慢的爬起来,触须摇晃。
“单挑,少将之中我无敌。”花妞子没有感情的电子音嘲笑似的响起。
“没事吧?”赵强没有理花妞子的嘲讽。
“就一只左手而已。”魏成捡起地上的手,战斗服勒住伤口,单手抽出里面的骨头,四根骨头扭在一起,变成了一个钻头。
“它比之前强了很多。”赵强说。
“它不是说它单挑少将无敌吗?”
“一起上吧。”
“嗯。”
赵强冲上前去,单手抓住花妞子的手,在惊讶它为什么躲的时候,花妞子反手握住赵强的手,将他轮了一圈狠狠的砸在地上。
魏成右手中的钻头旋转着钻向花妞子,花妞子将手上的赵强扔了出去,身子一侧躲开了这一招,而单手不易保持平衡的魏成侧向右边。
花妞子的口器张开想要咬上去,却看见了魏成的笑,花妞子一脑子的疑惑,魏成的左侧肋骨突然冒出变长,在花妞子还在疑惑的时候拉住了它,一人一虫倒在地上,战斗服上的能源极速闪烁,魏成体内的灵核也在压缩周围的灵气。
“你不是说你少将单挑无敌的吗?我知道的无敌的都死了,还有两个也快了。”
花妞子知道他要做什么,自爆。
被扔很远的赵强也知道,但是他不会去阻止,这是一个联盟军人的决定,也是他好友的决定,这是最优,失去一只手的他流血都要不了多久就会死。
不过花妞子心下大慌,挣扎不脱肋骨的固定,他的肋骨已经扎在了它的鞘翅里,只能张开口器,咬下魏成的半个脑袋,祈求这样能够阻止他,可是并不行。
绝望的花妞子只能看向赵强的身后,它才刚出壳。
随着一声响彻堡垒内外的爆炸,一人一虫都留下了一只手。
另一边的陈忠仁暗杀成功,一把摇曳着寒光的匕首上,淌下几滴血液。
地上躺着一具背后全是伤口的蜣螂尸体,死不瞑目,它倒死都没有碰到过陈忠仁一次。
陈忠仁接着进入战场,隐藏在暗处,专挑少将杀,柿子要挑软的捏,虫子死三四个中将对战局没有任何的作用。
又不是大将,陈忠仁眺望了一下堡垒主哪里,一人一虫受伤都很重。
杀了少将还能让己方多撑会儿。
贺若兰哪里也快解决了,他知道的中将之中,贺若兰无敌。
贺若兰一手挡住赫拉二的大角,另一只手也没有空闲,一下是加特林,一下是炮管。
赫拉二的刀光一直没有断过。
堡垒的合金墙壁开始向里突,外面的虫子已经敲了半个小时,如果换成动物,比如说水牛,这堵墙早就有个洞了。
陈忠仁找上了另外一只中将,它已经杀了很多的联盟军人了,中将杀尉级就像是33世纪的人用拖鞋拍死小强。
简单的要死,虽然里面有很多和上尉,和赵强一样的生命力强到变态的雷罚人。
雷罚人就是程近秋那样的打破身体桎梏的人,他们也被归为觉醒者的特殊系。
当他们晋升了少将之后,就算是被砍下脑袋都还能和你打上很久,大将了就算被砍下脑袋也不会死,只是没有了处理信息的东西。
他们会一直保持砍下脑袋的最后一刻大脑下达的状态,比如说战斗。
不过只要他们的的脑袋没有坏,就能缝上去,但是不能换头,要让大将的他们死亡,只能掏出他们的心脏,绝不能刺穿,那样他的心脏能很快的愈合。
所以刺穿心脏他们绝不可能死去,就算上面涂满了剧毒。
但是尉级的他们的生命力没有这样的变态,只是很难打死,砍下头,刺穿心脏再转上两圈他们必死,不绞一下也有很大的几率死去。
现在战场上的这一类人真在围攻一个中将,被砍下手捡起来放在伤口处,它会长好,死上五六个绝对够杀死一个中将。
如果不是没有灵核,他们的伤亡人数还能少上一半。
陈忠仁躲在影子里,悄悄的戳一下一个中将的背又躲了起来。
乐此不疲。
赫拉二和贺若兰的战斗接近了尾声,地上全是弹孔,赫拉二躲开一片密集的加特林子弹后准备和贺若兰贴身。
贺若拉开距离,双手变换成大刀,两个开始对拼大刀,火花四溅。
对拼了上百次之后,几秒内百回合的战斗贺若兰占尽了上风,这足够贺若兰奠定胜利的基石。
或者是之前的躲子弹、劈炮弹等让赫拉二耗尽了精神和力气,相比贺若兰的灵气,力气和精神就没有补充了。贺若兰的灵气一边吸收一边使用的,大部分都是调用天地间的,并没有没有耗费多少。
最后这里的战斗以贺若兰的胜利而结束,就像陈忠仁说的,贺若兰他中将之中单挑无敌。
站着就能和你单挑,没有后后坐的热武器,变化无穷的冷兵器,能让对手在很短的时间里耗费光体力。
更何况现在时间已经不短了。
赫拉二从和他单挑开始,被累死就已经是定局了。
虎执和温如春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玻璃穹顶下的风泡已经堆了很多了。
堡垒外的虫子对堡垒外壁的轰炸也没有停过。
堡垒外壁也撑不了多久了。
最后,温如春单手抓着风剑,虎执也从一直避战开始主动接手,堡垒璧上的轰隆声一直没有停下。
虎执的短的大颚已经断了,长的大颚挡住了温如春的风剑。
镰刀型的大颚勾着风剑,断掉的一端的小大颚如同断的剑只能劈砍。
中间的两只肢体也并拢手指,如同黑色的短矛不断的平刺。
三千个联盟军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堡垒的合金墙壁也已经破了一个裂缝,它已经延展到最大的极限了,原本能收回去的,但是外面的虫子没有给它弹回来的机会。
那轰击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温如春接近了油尽灯枯。
穹顶的泡泡物体已经铺了一层。
温如春和虎执周围的地面上已经坑坑洼洼了,周围已经废弃的房屋变的更加的残破。
头发已经银白的温如春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凶猛的姿态,他现在更像是一个百岁的老人了。
六十多岁的他和宫玦的爷爷一个年纪,如同春风一样,走过世间一遍。
看过月的阴晴圆缺,见过人的悲欢离合。
尝过人生百味,也知道失而复得。
他的离去,也如春风一般悄悄然。
断掉的大颚穿过胸膛,堡垒的外壁轰然破开,无数的虫子挤进来,不知道地上被踩死了多少。
它们或许是不会去管的吧。
虎执一脸的惊恐,因为他的手被抓住了,被一直耷拉着皮的枯槁手臂。
那只手上的皮层层叠叠的堆在一根骨头上,看起来随便一扯就会断掉,就像一根枯树枝,但实际上它更像是一把能咬合的钳子,他不松口你绝对挣不脱。
虎执已经知道温如春是故意的了,为了拉上自己陪葬。
堡垒里的虫子碾过,草都被蝗虫啃光,此起彼伏的自爆声,战斗服能源的爆炸声,蓝色的焰光照亮了整个蜀地堡垒。
缺口的石壁变成尘土飞杨出去,这代表了做这个石壁的人已经离开了。
在堡垒东边的方向,温如春那里的灵气疯狂的聚集,虫子们惊疑的站立,直觉告诉他们前面很危险。
他们不前进,不代表别人不前进,贺若兰身上伸出无数的枪管炮管,无数的子弹倾泻,在前的一只虫子伸开前上肢,触角摇晃,一张屏障就出现了,子弹炮弹打在上面叮叮当当的。
屏障上面全是蜘蛛网般的裂痕,却一只都没有碎,一块方形的屏障被打掉了边角成为圆形。
一只大将虫子伸手一拍,贺若兰右手变成大盾,阻碍了大将虫子的手一秒后破碎,贺若兰爬起来吐了一口血。
贺若兰点燃灵核冲进虫群,轰隆一声在虫群里炸出一个大坑和一片的空地,大将虫子甩开一个少将虫的半截尸体,拍拍身上的灰。
“这些弱小的生物就喜欢这样,实力不够,死了就是死了,我们死掉几个少将和一些没用的家伙而已,我们多的是。”大将指着地上的坑,反手拍出一个陈忠仁。
带起来的风压扫死了一堆杂兵虫,陈忠仁的核爆也带走一片。
大将绝对不是几个中将能处理的。
空缺被后面进来的虫子迅速补上。
一个中将掏出赵强的心脏一口吞下,转身背对着赵强的尸体,它面前的虫子满脸的惊恐,这个中将虫子一脸的得意,它以为它的部下是害怕它刚刚的血腥行为。
直到一把骨剑从他的后颈穿到咽喉出来,一只手扯下它角质化的翅膀,抱着它一起上天。
它临死前才看见,它的部下惊恐的是这个被掏了心脏还能活着的人,而不是它的血腥行为。
大将虫看着远处的温如春,开始往后退,它知道大将的自爆准备时间很久,但是威力很大。
温如春扭头看着这只大将虫,虎执的咀嚼口器已经咬在了他的头上,断掉的大颚也在砍着自己的手。
但他的风铠甲还能护住头和手臂的。
穹顶上的风泡慢慢的降落在虫子中间,大将虫的周围更多。
它的毛立了起来,想要快速的撤退,可是因为在它跑的时候带起了风,风泡更加的缠住它,贴得更紧。
虎执已经咬到了温如春的头,同时,一声巨大到响彻堡垒的外面的巨大声响响起,整个蜀地堡垒的玻璃穹顶被撕裂,就像被吹到极致的气球一样,只是没有爆开,而是如同汽车的挡风玻璃一样碎的密密麻麻。
然后在最后一口风之后下雨一样掉下来。
蓝色的光印在江边堡垒的人眼中。
风泡缠住一个大将虫之后如同放鞭炮一样响起来,这是温如春的生命力压缩的。
它足够将一只大将虫炸成了碎片。
自爆中心的虎执和温如春什么都没剩下。
现在蜀地堡垒内外的虫子还有十只大将,一百中将,几千少将,校级上万,尉级数不清楚,士级更是遍地都是。
这是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战争,比如说他们到死都没看见过小女皇和江边堡垒刚刚升起的信号弹。
岭南堡垒的宫玦扭头看着这边,一阵风拂过。
“怎么了?”木昭义看着宫玦。
“没什么,只是感觉少了什么。”宫玦摇头,“这场战争,是可以避免的吧?”
“那是不可能的。”路边上有一个蹲在地上抽烟,如同宿醉被妻子赶出来的中年人,“这场战争不仅仅是人类宣告自己还是高等动物的宣言,同时也是一场军事演习。”
“高等动物无聊的虚荣心吗。”溪若耶说。
中年人一笑,“你还小,等你长大一些,你就明白了这是一场什么样的军事演习,关于这场种族延续的演习到底有没有必要以及它所代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