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二日,对于蜀地堡垒的居民来说是一个很坏的日子,今天堡垒来了几个穿着红衣的男女,表情悲哀而又痛苦,男默女泪的让人心疼,来人进了林老头家,男的抬出了七个担架,上面盖着白布,白布上满是血迹,女人们抽泣着,其中一个女人还在边哭边喊。
“老李啊,你走了要我怎么办,我们孤儿寡母的,受人欺负怎么办啊。你到好啊,一走什么都不管了,你要我怎么办啊。”旁边的男人女人都忍不住看过去,然后撇过头,不忍心的低下了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你走了到好啊,你个该背时的,留下我怎么办啊。”
哭的让人断肠,站在边上看的妇女都忍不住擦擦眼泪,一行人就这么哭着出了堡垒,出去的时候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拉住林老头的手说,“老人家啊,实在是麻烦您了,我弟弟带着的传家之宝不见了,麻烦您给我找一下了。”说着就要跪下。
老人急忙托住,摆了摆手,“使不的,使不得啊,这都是老头子我的错啊。你们不怪我我就已经千恩万谢了,这点小事都是应该的。”林老头一直认为,如果不是他喝多了,住在他家的七个人是不会出事的。
是的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别处的林老头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昨晚喝多了。
“那就麻烦老人家你了。”男子道了谢,肩膀一抽一抽的离开了堡垒,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人看见他转身的时候,好像在笑。
堡垒外面,一队人笑的前仰后合。
“小希啊,你挺专业啊。不愧是学演戏的。”一个年纪大妇女取笑到。一帮人在那笑,刚刚哭的女子面红耳赤,一帮男人拍了拍在地上的了老李。
“老李啊,你死而无憾了哈哈哈。”
“只怕回去嫂子那关过不去啊哈哈哈。”
“老李啊,你安心去吧,汝妻吾养。”
“行了哦,都回去了,里面没有问题了吧。”最后出来的男子问到。
“没有了,队长。”
“好,回去。”男子踢了踢地上的白布,“起来了,还想让我们抬回去吗。”
七个“尸体”站了起来,其中一个稍显尴尬。
堡垒里,几个妇人围在林老头家门口,一般都是聊堡垒里谁家长谁家短,那个堡花又嫁了哪个好人家。
今天就不一样了,几个妇女打着毛线鞋,谈论着“大事”。也只有南城区的妇人们有这个闲功夫。
“唉,那么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是啊,我还准备让我侄女过来和他们最小的那一个谈一谈的。”
“听说是领头的宝物被人看上了,被杀人夺宝了呢。”一个妇女磕着瓜子开口说道。
“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我亲耳听见老林头和他们领头的人说的。”有奇怪的人混了进来。
“是啊,中午我过去我还听见老林头一个在房间里碎碎念呢,说什么都是他的错什么的,如果他在家里睡,不出去喝酒,他们就不会死了。”
“是啊,听说他们死的特别惨。眼睛都被割下来了。”一个新加入的妇女说到,“哎,你们说会不会是那边的大商队见财眼开,杀人夺宝啊。”
“还真有这个可能,你看他们去大商队买东西,掏钱的时候一不小心把传家宝掉地上啊,露出来之类的,然后大商队的人就晚上来杀人夺宝。”另一个没见过的妇人开口说到。
后来堡垒里传遍了大商队为了宝物残忍的杀人,从开膛破肚到毒杀,大家也只是半信,直到老林头出来请大家帮忙找一下他们的传家宝,在群里发了一张玉佩和一块石头,玉佩流光异彩,一看就不是人间货。
这时候一个居民跳出来说,“我今天早上看见过这块玉佩,就在大商队领头人的腰上挂着的。”
这下就实锤大商队杀人越货了,大商队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毕竟他们还不不知道自己被迫杀人夺宝了。
老林头给之前的男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找到了玉佩,在慕容家商队那里,男子表示要讨回公道。
傍晚之前的红衣变成了丧服,多了很多人抬着棺木,之前哭的伤心断肠地小希现在梨花带雨,如同一个木头一样前进着,男人在一边撒着纸钱,后面七个棺材慢慢的跟着两人。
这几天宫玦都在家里,看着小商队进来,滞留,大商队进来,小商队死去,大商队杀人越货,亲属哭丧找会公道,他的小脑袋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或许今晚有一出大戏。
太阳完全落下,夜晚慢慢的侵蚀人心。
慕容商队住处灯火通明,一片哭丧声,纸钱铺满了大门前,领头的男子看着商队腰上的玉佩拳头捏的嘎吱响,旁边的女子更是嚎啕大哭,边上的民众拿出手机拍起了视频,有的看着玉佩又看看照片,交头接耳。
很远处,宫玦拿着外面垃圾堆捡来的望远镜看着这里,和旁边的李裴一起,毕竟就在中央广场,离他们并不远。
在他们对面的另一边,两个红衣骷髅面具的人也拿着望远镜看着这里。
“公孙呢。”其中一个问到。
“去哪睡觉去了吧。”
……
“在下慕容城,兄台贵姓,这是何故?”领头的商人问道,接着打发边上看戏的人。
“免贵姓李,李武,来不为什么,讨个公道,杀人偿命罢了。”李武指着第一个棺材。
慕容城看了看棺材,又看了看李武,“兄台是不是找错人了。”
李武看着慕容城,看了看在蹲在地上哭的陈小希,不禁留下眼泪,“找错人了?姓慕容的,你个娘希匹的。狗娘养的。”
李武气愤看着慕容城,手指颤抖着指向玉佩。
“说吧你要多少钱。”慕容城明白这是一群骗子。
“我要尼玛。”李武突然冲过去朝慕容城面门一拳,慕容城伸手挡下,大怒,“别给脸不要脸,当我慕容城好欺负吗?”
话语刚落,李武的腿便到了耳边,急忙用全力挡下,手臂微麻,慕容城明白了,这不是一群骗子,队里将级的大佬刚走他们就来。
事实摆明了说,他们是强盗。
李武手臂到拳头变得如同钢铁,一拳砸向慕容城肚子,慕容城急忙侧身,李武嘴角露出讥笑,握着的拳头伸开,迅速的抓住慕容城手臂将他甩在空中,慕容城躲避不及,只能在空中调整灵力护盾,玉佩随着他的下降而扬起。
一直蹲在地上的陈小希此时如同炮弹迅速弹起,与慕容城在空中交错,慢慢悠悠的如同树叶飘落下来。
慕容城脸色难看的看着她手里流光异彩的玉佩,“还给我!”
“你做梦呢。”陈小希把玩着手里的玉佩。
慕容城刚想冲上去,身后汗毛乍起,急忙跳开,李武出现在慕容城站的地方,那里有了一个巨大的坑。
里面的一间房间里,被巨大声响吵到的一人急忙坐了起来,打了一个电话。
慕容城看着远处钢铁一样的李武,就知道对方比他强。又看着陈小希手里的传讯玉佩,看了看远处的大山,“那里应该没有信号吧。”
“打斗中东张西望是会死人的。”李武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拳锤在他的肚子上,转身一脚朝着慕容城脖颈踢去。
慕容城在被一拳打中肚子之前就反应过来了,将灵气聚集在肚子上,两只手格挡住踢过来的腿,身体在地上弹起来撞在旁边的房子上。
那一拳打碎了灵气屏障,差一点隔夜饭斗打出来了,双臂一只耷拉着,他也只能深吸一口气,勉强站起来。
“救命啊!”慕容城如此的大喊道。
最里面刚刚撤掉隔音法阵的两人就听见了这一句救命,看见一个冒火的人一闪而逝,脸色一边急忙飞奔而去。
战场上,李武一拳挥出,直逼半残的慕容城,一个冒着火焰的拳头自下而上的让他的拳头向上抬起,逼迫自己向后退,跳开这里,才看见一个被火焰包裹的人。
“你就是另外一个尉级了吧。”李武问道。
“没事吧。”刚过来的人看着李武问了慕容城一句。
“有事,但还死不了,他的能力你应该知道了。”
“嗯。”来人看着李武,“慕容无。”
“陈誉。”
“真名?”
“真名。”
陈誉突然心里一慌,把自己边上的陈小希一扔,自己周围出现一个巨大的巴掌印,陈誉半截身子陷入土里,鼻子流出鼻血。
“咦,身子骨到还挺硬。反应也挺快。”两个白发老人走进灯光中,“老头子倒是羡慕的紧,可惜啊,世上又少了一个硬骨头。”
老人手握成拳,向陈誉砸去,另一个老人则伸手抓向陈小希,“女娃娃倒是挺水灵,下辈子别惹慕容家,这样就能活的长……”
老人话还没说完就急忙缩回了手,一把巨大的刀砍在老人伸手的路径上,刀光尽头的房屋变成两半,中间的一米凭空蒸发。
“老匹夫反应也不差啊。当年应该也是个勇猛之士。”男子脱掉外面的丧服,大声的嘀咕,“先脱了它,免得别人以为我给你们带孝呢。”
然后大摇大摆的拔出陈誉,把他扔到陈小希边上,周围的人也脱掉丧服,与赶来的慕容家的人互相看着,这个时候看着就行。
“公孙怎么在哪里?”
“又不听我的。”红衣男子将手里望远镜一扔,“我得赶过去。”
“别去了,去了也他也不会分一个给你。”另一个红衣男子说着,“打不赢我们再去吧,还能看他丢脸。”
“这个可能看不见了”
拿望远镜的人翻了翻白眼,那家伙就输过一次,就输给边上这一位。
战场上。
“你是谁!”两个老人一起问到。
“公孙渊。”
“血妖帮这是要挑衅我们慕容家吗?”
“谈不上,我是来交易的。”公孙渊看着两位老人说着。
“那你的商品呢。”老人看着公孙渊。
公孙渊伸手点了一下两人,“你们的两条命。”
“你找死。”老人警戒着四周。
“别看了,就我一个人来,胆小鬼。”
老人并没有放松,一个掌一个拳,两边夹攻公孙渊。
另一边,陈誉看着陈小希,“你捏了?”
“刚准备。”
“公孙长老又是混进来的?”
“应该是的。”
旁边慕容两兄弟也看着这里,跃跃欲试,周围来了几个赶来助阵的慕容家人,陈誉边上,棺材里的七个人爬了出来。
“憋死老子了。”
这样,两边高级战力达到平衡。
两边的中间,公孙渊一手抓住一个老人的手将他砸在地上,另一只手反握大剑挡住另一个老人的拳头。
地上老人变拳为掌,单手撑起自己,一记鞭腿甩向公孙渊,另一个也变拳为掌,一手刀砍向公孙渊手腕。
公孙渊放开大剑,一手抓腿,一手抓手,接住鞭腿的力量将另一个老人扔出去。随后又将另一个扔过去。
“慕容老匹夫,你们怕死就交钱,打又不敢打,只想着逃。”
“黄口小儿,只逞口舌之利。”一个老人捏碎一个传讯玉佩。
“可惜了,他们回来至少还要两天,要不然可以打个爽。”公孙渊拔出大剑,气势汹汹。
“热身结束。”
两个老人握拳伸掌,地上早已千疮百孔。
公孙渊拖刀冲过去,由下向上挑飞右边老人,一脚踢飞左边老人,跳起来一刀将天上的拍进地里,落地后双脚一蹬,地上烟尘四起,出现一个深坑,追上被踢出去砸在墙上的老人,单手一拳锤在老人肚子上。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老人生死不知,慕容家商队的人站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看着远处提刀站立的红衣男子,双腿钉在原地。
公孙渊带上风衣兜帽,带上面具,远处的太阳破晓而出。
“走吧,去收战利品了。”
“嗯。”男人闷闷不乐的跟上。
此时昆仑山上,六人领头的玉佩碎裂。
“商队出事了。”
“那又怎么了,你现在回去也没用。”后面的一个男人说到,“还不如先去找净化水,别扁担挑钵,两边都捞不着。”
“也只能这样了。”领头的人郁闷的点了一下头,“时机挑的真好,而且能解决我们躲在暗处的两个将级。”
“那两个将级很弱。”男子说到。
“那天看见应该是磕灵石或者勉强吊命的。”第三个男人说到。
“不过好歹也是大将了吧。”第四个女人接过话头。
“到了。”第五个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第一个人抢了过去。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了。”
蜀地堡垒,第二天的太阳还在和黑暗斗争,两个带着骷髅面具的红衣男子就带着人开走了慕容商队的商品,也带走了仅有出气没有吸气的老人。
堡垒归于平静,地上坑坑洞洞也被填上了。除了那缺少中间部分的房子和看了一晚上的两个孩子知道那里被蹂躏过。
“为什么要弄怎么一出?”公孙渊坐在车上,问自己边上的宋书。
“要个名目而已。”左边的宋书回答到。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知识量见长啊。”左边的人惊讶了一下,“不过这并不是,这是立了牌坊才去当婊子。”
“有区别吗?”
“有。”
“那两个老头怎么办。”公孙渊问。
“送回去。”这次是中间的人说的。
“不要赎金了?”
“要了赎金我们不成绑架犯了?”中间的人摇摇头,“这次是给‘死去’的兄弟讨回公道,他那几车物资当赔了个礼,我们才是受害者,就不能要赎金了,要了赎金我们就成了施暴者了。”
公孙渊张了张嘴,啥也没说。
中间的人接着说到:“我们可是有一堡垒的证人的。”
男人打开手机,上面有一条热点新闻:
“慕容商队见财起义,杀人越货,家属前往讨要公道遭欺压。”
给手机上的人发了一个消息。
“记住他们删我们发。”
“到什么时候。”
“他们道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