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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裙子
一星期之后，克莱姆在门廊上等林迪，手中拿着一热水壶可可。他今天休息，他们计划走去溪边的树林，也许要收集些蚌壳。
他在门廊上听到她的脚步，听见她叫他名字的声音。他转过身，她就在那儿：是埃斯特，微笑着，慢慢地转过来，羊毛衣的褶皱，蓝色的棉绒边缘，在她腿边展开像个钟，露出她的旧棕色靴子。他摇摇头想要看清它。那不是埃蒂。不是。这裙子穿在林迪身上看起来不一样，她有着长长的黑头发。埃斯特比林迪矮，不过妈妈把他们的东西都加了一个边以供她长高还能穿。这是埃斯特那条好看的裙子，蓝色的棉毛料。克莱姆感到有点冷；他把手臂抱在胸前。
林迪拿起她的那杯可可。
她歪着脑袋，当她看见克莱姆在盯着她看，她可爱地笑笑。“你喜欢我的新裙子？”她又转了一圈。一只手放到脸颊。这个动作让他看到埃蒂回来了，做出他们的老手势，大拇指抵着太阳穴。
克莱姆的眼睛一阵疼痛。第二次他想要哭，狠狠地哭，就像他第一天在矿下，他崩溃了，所有的男人们都盯着他看时。帕利压着他的双腿发出呜呜声。
“拜托，”他哽咽道。“走开。”
“什么——你什么意思？”
“走！”他转过头去，这样她就不会看到他强忍回去的泪水。“拜托。回家去。现在就走！拜托。”
“为什么——”她说。他可以看见她在窗户上的倒影，在四处看着，像是有别的什么人可以来解释一下。
克莱姆进了家。他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吸气，在眼泪掉落之前把它们憋回去。他转身看向窗户外面，看到林迪站在门廊那儿，蒸汽从她的可可杯子里冒出来就像个鬼魂。她把杯子放在桌上，转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