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爷,再有几里路就出关呢,来碗大碗茶歇歇脚?''见有人经过,老者用力的招呼着。过往的两位中年男人衣着不凡,忽听得有人吆喝,却也感到疲乏,老者见状忙抽出搭在肩上的麻布紧忙擦拭桌台,向旁喊道''孙儿,两碗茶!''孙儿听到不敢怠慢,却也不急不躁,熟练的盛茶而出。地处关边,一老一小靠着这简陋的茶摊,虽说日子过得清贫了些,但寻常百姓的日子倒也自足。
“此次出关,你我二人要多加小心,定不可节外生枝”这两位中年人低声交谈着,见孩童端茶过来便对老者说道:“这边关几里仅只这一家茶摊?”话音刚落老者还没做回答,便有一粗犷汉子牵着马车接道:”当然!只这一条道,每天走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也灰尘弥漫,这骑马乘车的大户人家定是不会在这途中歇脚的!“一边向这茶摊老者说:“秦老,一大壶茶,一张馍!”说着便把水囊扔给了那孩童。牵马汉子接过盛好的水囊和馍未做停留,“你孙儿又长高了呢,回来时候,一起算罢!”说完便向关外走去,老者也不做拦阻。
牵马汉子走出老远,这两中年人相视一望,较为年长的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走到秦老跟前“约莫几日后,短则三五天长则十余天,会有一伙人从此经过,帮忙交给他们王姓领头人”秦老面露难色,中年人接着说道:“您放心,这一行并非草莽之辈,如途经此地,您老定会知晓!”说着也不知用什么法子将一小块儿银子放入秦老怀中,秦老惊讶之余又见此人极为客套,属实不好推脱,接了过来,见信封上只一镖形图案,接着中年人又从怀中掏出些细银放在桌上当做茶钱,二人转身便向着牵马大汉离开的方向赶去。“爷爷,这二人一口未喝哩!”见二人走远,孩童端起刚刚送去的两大碗茶说道”这银子来的可真不费功夫呢“”虹儿,拿人钱财又怎会不费功夫“秦老看着手中的信封,定非寻常之物,知此贵重,谨慎的放入怀中!
转眼五天便已过去,不知怎么这些天竟一个过路人都没有,虹儿倒不觉怎么,可秦老却越发觉着不对劲,心想,这初春刚过正是商人来往的之时,怎么却一人没有。心中嘀咕但也只是一寻常百姓又怎么会得知其中蹊跷。又过了两天,依旧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之前牵马的汉子,也不见从关外回来。这天刚过晌午,马蹄声就从远处传来,可不见有人骑着,到了近处细细一瞧,马上驮着一双目紧闭的大汉,马儿见了茶摊边上的草,便也停止奔跑,随着奔来的势头大汉从马上跌落,秦老想到之前两位中年男子的交托,也不清楚是否是眼前之人,赶忙叫着虹儿两人搀扶起大汉放靠在一旁,又招呼虹儿倒了碗大碗茶强喂了几口,却也都吐了出来,虹儿倒不惊慌,学着人家把小手放在脖颈处,也不知是否放错了位置,但依稀觉得到跳动,忙跟爷爷说“还有气儿哩!”“我们又不是江湖郎中,这人身形健硕,身上又无明显伤痕,定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咱们又不懂容他在这儿那不是害了他!”爷孙二人满是焦急,这人平白无故死在这儿,又怎么会说得清呢,二人合力把他驮到几百里外的自家草房之中。前文说道,地处关边人烟稀少,爷孙二人仅靠卖茶为生,所住之处虽能遮风挡雨,却也是简陋无比。“虹儿,你在家照看他吧,用水给他擦拭干净,待晚上回来请了郎中再说!”说着便出了去,返回茶摊。虹儿吃力的把他摆在草床之上,烧了水给他擦干净了脸。褪去了脸上的污垢,瞧这汉子双眸紧闭,两道剑眉略有皱着,像是十分痛苦,但又满脸的坚毅,平躺之后发现此人怀中隆起像是揣这什么东西。虹儿此时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打小儿爷爷便教他切不可贪图他人钱财小偷小摸,但又十分好奇他怀中到底是些什么。终于,心中的好奇获得了胜利,仅只看看是何物儿又不是占为己有,终于好奇心的驱使下小手便伸向了汉子的怀中...
秦老返回茶摊之时,驮着汉子的马匹已经不见了,本还想骑着马儿去城中请个郎中,现在也只有走着去了,就收了摊,取了些碎银放入怀中,这一放便摸到怀中的信封,觉着信封放在身上怕有所闪失遗失掉,忙把信放进了平日里收茶钱的小匣子中,向城里的方向走去。约半个时辰,远远的瞧见城门一个把守的官兵都没有,并无往日的戒备森严,秦老也未放在心上,进了城发现以往热闹的街道如今一个人都没有,家家户户紧闭窗门,偶尔听到谁家孩子的哭声,紧接着戛然而止该是被父母紧忙捂住了口。秦老心知不妙定是出了什么事故,一边想一边快步向医馆跑去,到了医馆也是紧闭大门,轻叩了两下,轻喊着,大夫大夫!门才开了个小缝,郎中挡住门,急忙问何事,秦老不敢全盘托出转念道:“我家小孙,染了风寒,能否开些去火的草药!?”秦老的大碗茶中本就有医馆的野菊花,郎中也是知道秦老,紧忙回去从柜中取了些药材,简单打包了下儿便扔了出去,又急促的关上了门!秦老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儿,一时半会儿弄不清楚还是回去寻那汉子!转身便向城外的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