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十月上旬,祁皇和其子嗣都必去皇寺祭祀。
“殿下,该启程了。”福禄提醒仍在作图的顾如墨。
“福禄,你说,在这个地方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顾如墨指着他图上一处密林问。那里是皇宫去皇寺必须经过之处,也是刺杀的好地方。
“福禄以为,皇上也在,更有八千侍卫护驾,应该没有人会选择在此处动手。”
“栽赃陷害和死士的作用不就在这里?”他微微一笑,“我们有事要忙活了。”
启程前,皇帝走到顾如墨车前,“如墨,宫中可还住的惯?”
“回父皇,暂时还要些时日。”
皇帝没有表情,“你必须习惯,然后生存下来。”他看着顾如墨,语重心长。“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语罢,不待顾如墨回答就离去了。
皇寺不算太远。
不久行至密林。密林凶险,常有猛兽出行,唯一修的路也是弯曲。祁皇多次欲修路开林,但考虑百姓之苦,更有国公不赞同,他也便弃了此念。
有黑影闪过。
一群黑衣人拿刀冲出,砍倒太子顾清河车旁侍卫,欲刺杀太子。
顾清河抽剑飞出,黑衣人将他围住,无数把刀指向他。
顾清河翻了个跟头,将面前的两个刺客踢倒,跃到他身后刺客后,用剑狠狠刺入其腹部,两人吐血倒下。其余黑衣刺客见势,弃刀而逃。
“太子恕罪,臣护驾来迟。”萧旗带侍卫前来,不料他们刚到,刺客就逃了。
“无妨,父皇母后如何了?”顾清河不待他回答,就手执长剑欲用轻功飞到祁皇和皇后车前。
却见皇帝徐徐走来。
“清河,可有抓住活口?”祁皇问。
“回父皇,清河无能,未能抓住一活口,请父皇责罚。”
“这刺客既然是冲你来的,朕就将此案交由你查。”
“是,父皇。儿臣定会查出真凶。”
“继续往下走应该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萧将军,有劳你了。”祁皇走回他马车的位置。
“是。”萧旗走到队伍最前端,大声说,“起驾。”
“殿下以为这刺客是谁派来的?可是思王?”福禄看着自己的主子若无其事,便心生好奇问道。
“太子这一贼喊捉贼表面拙劣,实际上是一箭双雕。我和思王有麻烦了。”顾如墨脸上不仅见不到慌乱,竟还似有几分笑意。福禄着实不解。
“那殿下要如何化解?”
“且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吧。”
已达皇寺。
“如墨,你今天是第一次来祭祀祖先,可需要朕为你引引路?”
“有劳父皇了。”
祁皇让太子皇后等人自行祭祀,和顾如墨边走边说。
行至一无人角落处,祁皇转身摸了摸顾如墨的头,“如墨,你的气质很像楚云。”
“母妃?”
“是啊,她已故去十八年了。”祁皇本带着笑意,这时神情却略显悲伤。
“这么多年,父皇应放下了。”顾如墨安慰他。
“能放的早就放了,我对不住她啊,”祁皇眼角滑落一滴泪,“如墨,我今日不是来给你讲这些的,但你着实像极了她。”他拭去那滴泪,“你如今对这宫中局势了解不多,太子和思王暂时不会太严重地动你,但骨肉相残是迟早的事。你们都是朕的骨肉,朕不舍,但朕无法阻止。朕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护你性命。”
“儿臣多谢父皇。”
“依目前宫中的状况来看的话,川词比不过清河,而清河不会放过你二人。”
“父皇的意思是?”
“你们最终谁能胜出,谁可保我祁国富强,还不一定。朕只希望你在这场比赛中能活着,也算是我最后能补偿楚云的了。”
“儿臣明白了。”
皇后面带微笑徐徐走来,“皇上这是在向如墨交代什么呢?”
“如墨见过母后。”顾如墨向皇后行礼。
“还有一事要你处理,程国公的封地梓州最近百姓不得安生,朕要你去一趟梓州,辅助国公解决梓州之难。”祁皇看向皇后,“可祭祀妥了?”
“回皇上,清河都安排妥了。”皇后丝毫没有在紫檀殿中的凶狠神态,此时竟真的像一个慷慨慈祥的国母。“如墨,快快起来。”
回宫后,已至深夜。
青渺殿。无外人。
顾如墨不太明白祁皇的意思,问福禄,“福禄,你说,我母妃当真是病逝的吗?”
福禄被主子的话吓了一跳,“殿下,此事可不能乱说。”
顾如墨没有再说话,低头作去梓州的准备。
此时的上官秋婷也还未睡。
听璃儿说,今日皇祀竟有人行刺,不知他如何了。
她心想,要找个机会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