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外无物”,不仅是修禅者的心态,也是现代人安身立命、快乐生活的必备心理素质,如果你放下一切不该去追逐的东西,你将达到心理安适,实现真正的心性自由。
“心外无物”,是禅智的根本内涵。别以为这只是修禅人的心态,其实现实中的人更需要这种心态!将“心外无物”内化到现实中来,就要求人们放弃名利,放弃不安,放弃心外的一切。只有这样,人的心灵才能回到原始的自由和纯真,才能实现真正的自我!
人,有时为了博得别人的掌声,便使劲地去讨好别人;有时为了表现自己的优越感,便汲汲于钻营,甚至沽名钓誉;有时为了维护虚荣,便强作体面;有时为掩饰自己的无知,便不懂装懂。人的心中杂念越多,就越想拥有尊严、维护体面,就越失去生活的纯真,就越容易迷失自己。
迷失自己的人最容易被外物所左右,他们常常会为“得”与“失”而不安。人越是不安,就越需要为自己浓妆艳抹,把自己包装起来,每天带着面具,生活在虚伪与疏离的心理状态中。最后,终于感到生活得毫无意义,没有自由,而且觉得生活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人有非分之想,就很容易自卑或是自大。自卑者常常被私欲杂念禁锢而失去自我。而自大的人把自己膨胀到足以凌驾于他人之上,爱夸耀自己,爱批评别人,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人一旦自我膨胀到唯我独尊的地步就是独夫,就是失去智慧的残废者,其结局就是疯狂。
禅告诉我们,人必须把覆盖在真我之上的虚伪面具撕下来,这样才能生活得轻松和自由,显露出朝气和活力。唐朝洞山禅师说:
洗净浓妆为阿谁,子归声里劝人归;
百花落尽啼无尽,更向乱峰深处啼。
这个偈子可以唤醒人类的心灵。世人必须洗去心中的种种虚妄,如实地接纳自己,不必讨好别人,也不自大狂妄,才能依真我去生活。人应该像杜鹃鸟的啼叫声“子归!子归!”一样,回归到真正的自己,把种种名誉、权势、地位和高下的观念抛开。当一个人真正做到心外无物时,所有诱人的虚妄心就会通通消失,就能体会到人生中“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的真趣。
修禅重在心无见性。持常人之心,无法参悟心之本真,禅之精义。从心有至心无,犹如从地狱到天堂。
——禅师智语
禅者告诉我们,要净化自己的意识,才能发现真正的自己。赵州禅师说:
佛性堂堂显现,住性有情难见;
若悟众生无我,我面何如佛面?
当自己放下“我相”时,就不再被不安的凡心所束缚,不再被傲慢的自高心所牵引,不再被防卫性的心理反应所妨碍。那时,看世间一切荣华便有如春天的繁花,花开花落,毕竟是无常的色相,只有具备一颗真心,才能独具慧眼,看到永恒和生命的无尽悦乐。
人之种种欲求,皆由于不安。不安则源自不能接纳自己,不能接纳自己则是由于不能心外无物。禅者,必须祛除我相杂念。
故事1.慧能悟道
慧能千里迢迢赶到湖北的黄梅山,拜五祖弘忍为师学禅。五祖见了他后就说:“你是南方之人,也能成佛吗?”。
慧能回答说:“佛性也分南北吗?”五祖无言以对,便留他下来,在后院做碾米、打水的杂活。过去很久了,也不见五祖重视他。但他心中一点怨言也没有,他想,佛性恐怕也不分打坐和挑水吧。
很多年后,五祖年龄大了,就有心选一个传法之人。于是,在一天下午,他召集所有的弟子,对他们说:“你们都将自己多年证悟的结果写成偈子,我要看谁真正悟道了。我要将衣钵传给这个悟道的人。”
五祖的大弟子神秀被认为最有希望成为衣钵传承之人。于是,很多人都注视着他,争着去看他的偈子。有的人甚至根本没想去作偈子,而是等着看神秀的参悟。不几天,神秀的偈子就传遍于整个寺院,他就将它写在醒目的墙上。偈子云:
身如菩提树,心是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勿使染尘埃。
这样的偈子引来一片叫好之声。本来有的人写好了自己的证悟,也不好意思再拿出来。很快,这就传到了慧能的耳中。慧能听了后,就告诉身边的僧人说:“这首偈子还行,但并未真正悟道。”
这件事也传得很快,连五祖都惊动了。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慧能说出了自己的偈语。他说的是: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人们这才信了这勤杂工所说的话,人们将慧能的偈子写在了那面墙上,当然,擦掉了神秀的那首。
人生启迪:
空是一种超脱的学问,心中无执,无物,何以染尘埃呢?在现实中,许多人对所求之事执迷不悟,这样生活能洒脱吗?
故事2.大与小
有人问大珠禅师道:“怎么才能算大呢?”
禅师答道:“大。”
那人又问道:“多么大?”
禅师答道:“无边际。”
那人又问道:“怎么才能算小?”
禅师答道:“小。”
那人又问道:“多么小?”
禅师答道:“看不见。”
那人最后问道:“大无边际,小又看不见,它们究竟在什么地方呀?”
大珠禅师反问道:“哪里没有大小?”
人生启迪:
“空”无所谓“大”,也无所谓“小”。大到无边无际,让人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小到看不见,也让人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其实大与小没有什么分别,只是人的心理印象罢了。
故事3.文道无道心
文道是个云水僧,久慕慧薰禅师的道风,所以不远千里,来到禅师居住的洞窟前,说道:“末学文道,素仰禅师高风,专程前来亲近、随侍,请禅师慈悲开示!”
见天色已晚,慧薰禅师就说:“日暮了,就此一宿吧!”
第二天,文道醒时,慧薰禅师早已起身,并将粥煮好了。用餐时,洞中没有多余的碗可用,慧薰禅师随手就在洞外拿了一个骷髅头,盛粥给文道。文道有点踌躇起来,不知道是否该接,慧薰禅师就说:“你无道心,非真正为法而来。你以净秽和憎爱的妄情处事接物,如何能得道呢?”
人生启迪:
如果以“空”的禅理分析,则万事万物皆空,何以存在骷髅有污秽之理?能够领悟这个道理,就能迈过这道门槛。即使一时不能明白,也为日后种下了得道的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