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说的是韩龙宗师吧?伯言的手法确实和韩龙宗师有些相像,但也不对啊,韩龙宗师英年早逝,早在五十年前就离世了,时间上根本对不上啊”,叶千秋受叶衡的启发很快想起了自己一直记不起来的那个人,但很快他又皱眉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叶衡也是疑惑发问道:“这点我倒是没注意,时间确实对不上,伯言,这是何故?”。
伯言现在的疑惑丝毫不比两人少,甚至犹有胜之,他本想顺着两人的猜测,来一手顺水推舟,也就是两人说了某某某,自己就应和成对对对,自己就是某某某的传人,不料两人虽然提到了截拳道,但创始人的名字却不是自己已知的李小龙先生,反倒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听闻过的陌生人名。
“莫非千化星球在某些地方和地球有出入?但梵高先生却是真实存在于两个星球,为什么偏偏李小龙先生被篡改了姓名?”,伯言在脑海里反复思考道。
他很庆幸今天遇到了叶千秋,要不然受昨天梵高先生的第一印象的影响,他肯定会单纯的把两个世界重合,到时候露出马脚,岂不是会惹人生疑。
“伯言,你怎么了?”,叶千秋看伯言一直愣着,还以为他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伯言惶然从脑海中清醒过来,他故作冷静的抿了口茶,然后调整言辞摇头淡笑道:“我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关于韩龙先生的往事,两位说的没错,我确是韩龙先生技艺的传承者,不过我本身并没有见过他,你们也知道,我才不过二十岁,两者的跨度自然无法逾越,事实上,韩龙先生从始至终都没有把截拳道的内容以及思想隐瞒起来,也没有说像其他门派那样对自己的手法视若珍宝”。
“也是受之前一些事的影响,我为了找你们讨个说法,出门远行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以来我拜访了很多对截拳道有自己见解的人物,他们很乐意教导我有关截拳道的思想和具体的手法,加上我以前一直有锻炼身体,虽然看着瘦不禁风,但身体素质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又或许我可能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身体素质加上一些较为详细的指导,又加上今天使了一些小手段,所以才可以侥幸胜过千秋大哥,不过单就本身的本事的话,我还是比不上两位的,毕竟时间有时候对练武之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资源”。
伯言深刻的觉得撒谎是一件既消耗感情又损耗精神的事情,所以他更喜欢说真话,办真事,却不料现在他不得不编制一套连自己都信以为真的理论来欺骗刚认识的两位朋友,这从他内心深处来说的话,可谓是一种煎熬。
两人对伯言的言论丝毫没有怀疑,在他们看来身体素质加上一些天赋性的对技巧的掌握力,是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催生出一个高手来的,毕竟不管再强硬的武艺,始终还是要回归到身体本身的强度上。
就如叶千秋现在,六块腹肌已经消失无影,取而代之的是满腹肥肉和日渐松软疲累的肌肉,这样的体质,任由他学习再多的技艺也始终比不上身强体壮的年轻人。
“相信假以时日,伯言你的截拳道一定可以发扬光大,这对我们武术界而言,又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好事,可惜现在才刚早晨,要不然咱仨一定要喝上几杯,干脆这样吧,晚上让千秋买些酒肉回来,你我小酌几杯?”,叶衡越发觉得茶水清淡寡味,他搓了搓手,酒瘾说来就来,这谁也拦不住。
“喝酒还是换个时间吧,明天是周一,学校还有课要上,等这周周末怎么样?”,伯言担心说多错多,他现在只想回去查看一下史书,通读一番这个世界的过去历史,至于喝酒,胃好了再说吧。
“那好,到时候估计隔音板也就安装好了,再喝酒也不用担心吵到陆小姐了”,叶千秋只觉得头脑颇为清爽,交一个朋友的感觉,往往比多一个敌人的感觉好的多。
“茶也喝的差不多了,这个点儿陆姨应该快要起床了,叶老先生,千秋大哥,我还要回去煮早饭,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一步”,伯言淡笑着起身托辞道。
“我本还想留你在我这儿吃呢,那好,反正咱离得近,改天来玩儿就好”,叶千秋小眼完全咪嘘起来笑道。
叶衡也笑着背手起身,冲一旁收拾器具的梁佑三道:“佑三,送送伯言”。
“好嘞师公”。
化敌为友,称兄道弟,这颇奇妙的一个早上的境遇,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梁佑三拘谨的把伯言送到了小红楼的门口才讪笑着离开,一想到以前被自己踹过屁股的小鬼竟然成了师傅的座上宾,他就有种深深的恐惧感。
他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踹向自己的屁股?
伯言自然不会了解且发觉这个送自己过来的大师兄正略带发愁的盯着自己的屁股看上几下,然后又发愁的看了几眼自己的屁股。
回到二楼后,时间刚好是六点五十分。
伯言熟络的围上了围巾,打开煤气灶热了点热水,然后打了三颗鸡蛋倒入了滚烫的热水里,等奶黄色的流心混杂着蛋白被高速运转的筷子打成碎碎的丝状蛋花后,伯言又洗了几苗香菜切碎倒进了锅里。
之后起锅入碗,再滴上几滴入味的香油,然后用碗罩盖上碗,以免香气顺着出口流失。
之后伯言又从冰箱里拿出了六片全麦面包,分到两个盘子里各三片,并摆好勺子和叉子,然后换了件亚麻的宽松衣服,抱着陆姨最喜欢看的《四月天》端坐在桌子旁边安静的沐浴起来。
七点十分左右,陆姨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睡衣,姿态朦胧曲线优美的梳着头发慵懒的走了出来,她第一眼便看见了伯言,而第二下便是嘴角扬起的那抹既欣慰又温暖的浅笑。
“胃还疼吗?怎么又起的这么早,不是说好了我来做早餐嘛以后”,陆姨先是关心的看了眼伯言的小腹,然后又有些责怪的蹙眉道。
伯言放下书,一边拿开碗盖一边在香气氤氲中笑道:“已经不疼了,我睡不了太晚,早餐又不是太复杂,顺手就做了”。
“好香啊,让我猜猜,你放了很多香菜?”,陆姨如小猫一般轻柔的坐到了椅子上,然后合上眸子顽皮猜道。
“回答正确,咳嗯,陆姨你又不刷牙就想吃饭?”,伯言想起了某些过往的经历和对话,某些言谈,自然且不受控制。
“难怪我总觉得忘了些什么,我先去洗漱,你先吃吧”,陆小姐笑着起身走进了盥洗间,而屋外,伯言始终在静静的等待着陆小姐的出来。
一如往日,无数个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