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刘发根的口供,并进行分析理解,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不知道杨庄主究竟是不是被欧阳建给杀害的。
接着,我和朱天镇先把刘发根抬回了室牢里,然后,我们两人就继续坐着谈论案情,等刘发根醒来了再跟他讲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希望他能够知错悔改。
再过了些时间,催迷药的药力失效,刘发根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揉揉眼睛,拉伸一下筋骨,才想起了我和朱天镇。
他看了看自己的周围,见自己已经是回到了室牢里,顿时,便把目光转向了我们,有些不解的说道:“二位大人,小人是什么时候喝睡了的?怎么小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看到刘发根的这个囧样,我本来是想发笑的,不过突然间又觉得有失场合的气氛,不太妥当,便收了回去,改而正色的说道:“你不是喝醉了才睡的,你刚刚喝了我们下的催迷药,已经把事情的真相都给供了出来,现在我们的手里有你和欧阳建犯罪的证据。”
“其实杨庄主是让你们给害死的,萧凡只是个替罪羊。另外,我们也知道你曾受到过欧阳建的胁迫,当然这其中的原因也有些是你自己的利欲熏心。所以,我劝你还是坦诚认罪,主动去举发欧阳建,兴许司长大人会念你破案有功,允你减刑。”
刘发根的脑袋转不过弯来,满脸的疑惑,分不清真假。他听了我的讲话,以为我是在忽悠他的,心想不能让我给骗了,于是就故意绕开话来说道:“大人,小的不明白你这是在说什么?这话可不能乱说的,是不是你也喝多了啊?”
“我们是觉得你有些无辜,特意给你机会,你不要也罢了。”朱天镇像是在打抱不平般的说着,随后便把目光转向了我,说道:“老李,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你就直接把录音给他听吧。”
刘发根的警惕性还是挺高的,就算我再说下去,他应该也不会承认,与其白费口舌,还不如做出点实质性的行动,让他哑口无言。
“既然你不相信,那好,我就给你听听你自己的口供。”我对着刘发根说道。
说完,我就拿出了手机,把之前对刘发根的录音点开。刚开始听时,刘发根就已经是惊愕不已,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不知道是因为手机的新奇而感到惊讶,还是因为自己的录音内容。
待听到差不多时,刘发根突然的瘫坐着,双眼睁得很大,惶恐之情暴露无遗,他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的说道:“你那……那块东西究竟是什么来的?它怎么会有我的声音,而且……”
“你别管它是什么,听里面的内容就行了,我们是奉林捕头之命来调查此案的,现在证据确凿,你已是无法开脱。我就再给你一次自首的机会,希望你能够好好珍惜,让你当污点证人,积极的去指证欧阳建,为自己赎罪。”我说道。
话音刚落,牢房里的空气就安静了下来,刘发根不定神的在思索着。期间还抬头看了一眼我们,仿佛是在衡量事情的结果,心里不断的在琢磨。
他认为我们所说的和所做的确实无疑,事情已经是败落了,但自己究竟怎样去做才是对的,继续死活不承认的话,会不会有胜算?主动去认罪和指证欧阳建的话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我和朱天镇没有继续说话,两人都在看着刘发根,以等待他的回应。我知道刘发根是在想什么,他此时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决定着自己的人生,想清楚点也好。
片刻后,刘三根忽然抬过头来,说道:“大人,我相信你们,我愿意做污点证人,为大家去揭发欧阳建的罪行。”
“好,你选择的是正义,以此来弥补之前所犯下的错误,也算是为归客剑庄做了一件好事。”我开心的说道,然后停顿了一下,接而语重心长的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时至今日,该要来的终究是逃不过的。”
花了几个小时,刘发根这边的事情终于得以搞定,不过今天已经是很晚,看来也难以再去审问欧阳建,得要等到明天准备好了才行。到时候大家齐聚到巡捕司里,当面审问欧阳建,利用刘发根和欧阳建自己的口供录音来证实他的罪行,让他无从狡辩。
接下来,我跟林捕头说了刘发根招供的事情,然后便和他讨论关于抓捕欧阳建的事,我说道:“林大人,既然事实已经清楚,刘发根又愿意当证人。事不宜迟,我看现在不如去把欧阳建抓捕过来,把他关进牢里,押到明天再审问。”
“嗯嗯不错,那好,我现在就去批写逮捕令,然后带人去抓捕欧阳建。”林捕头点头说着,随即又补充道:“对了,李兄弟,你们也忙了一天了,你和天镇兄弟就先回去吧,顺便去通知一下萧凡,让他准备准备,明天出庭作辩。”
“是,林大人,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我和朱天镇施礼告退。
过了一会儿,逮捕令写好了,批示完毕,林捕头便叫了两位捕监和几个捕役随从,接着,一行人就气势冲冲的往归客剑庄而去。
经过袁三霸等山匪的劫镖屠掠,归客剑庄死了十几个人,损失惨重,也声名狼藉,此时正是门前冷落,人气伶仃。但欧阳建却没有觉得有什么悲伤可言,反而是一副既往如常的样子,对此毫不关心。
在林捕头来到归客剑庄的时候,欧阳建正和一些跟班们在饮酒谈笑。当看到林捕头等人,欧阳建甚是愕然,连忙放下了酒杯,眼睛尽显惊讶的看着林捕头。而其他的人也是一脸的惘然,不知所措,只好面面相觑着。
欧阳建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林大人,是什么大风把你给吹来了啊,你们今日不是才剿完匪归来吗?怎么这么晚了,还有空到我们归客剑庄来啊?”
林捕头拿出逮捕令,伸手展示给欧阳建看,并严肃的说道:“这是逮捕令,我现在怀疑你是杨庄主一案的真凶,你有权不说话,但无权拒捕,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话音未落,欧阳建等人都瞠目结舌的,欧阳建随即紧张的说道:“林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呀?事情已经很明白的了,萧凡才是凶手,不是都有人证物证了吗?你这样做,简直就是在诽谤我,难道你不怕我去向司长大人告状吗?”
欧阳建说得振振有词,以理相胁,但林捕头却不以为然,只是转脸对着旁边的一个捕役说道:“把他说的这几句话记下来,作为拒捕的证据。”
“回大人,都记好了。”
说完,林捕头和两位捕监便向着欧阳建靠近,准备将他擒住。
“你们要干什么?”欧阳建越发紧张的说道,接而后退了两步,在欧阳建身旁的其他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呆呆地站着,目光慌乱。
当林捕头他们再靠近些时,欧阳建也管不得什么了,狗急跳墙般的拔出剑要与之相斗,嘴里还喊道:“师弟们,他们是想谋害我们归客剑庄,我们不能让他们给得逞了。”
欧阳建一派胡言,妄想唆使别人为自己开脱,可这些人见对方是林捕头,便不敢有所动作,只好避开身来,给林捕头他们留出空地,并与欧阳建划开界线。
那两位捕监拔出了剑,分向两边围去,林捕头则是继续往前走,双手自然的垂下摇动,没有要使用兵器的意向。欧阳建见身旁的人都尽数躲开,知道此时只能是靠自己了,便想先发制人,迅速的往右侧边攻去,以图攻弱避强。
长剑凌利嗖嗖,直指要害,在右侧边的捕监见状后,立即跨步左移,用剑挡开攻击。此剑招力道浑厚,逼得这位捕监稍微倾移,欧阳建见有机可乘,就赶紧的推开与之打斗的捕监,把他推向旁边的林捕头。
这位捕监与林捕头撞了个踉跄,浪费了不少的时间。欧阳建随即就脱身逃走,另外一位捕监见了连忙抢步跟上,其他的捕役则是用剑挡住欧阳建,但都一一被其打开击退。
林捕头的反应很快,他迅速的转身,立马就上前抓住了欧阳建的肩膀,并将他手上的剑打落。
欧阳建便反身要与林捕头相斗,可是没过几招,林捕头就把欧阳建给擒住了,然后将手铐带在他的手上,把他押回巡捕司里,并关在一间独特的牢房。
从巡捕司里出来后,我和朱天镇就回到了家里。当打开大门,一阵酒菜的香气便扑鼻而来,往前看去,萧凡和上官雨格正坐在大厅里。他们两人也看见了我们,接而喜出望外的向我们靠近。
上官雨格高兴的说道:“李大哥,朱大哥,你们可终于回来了。”
“怎么?才不见了两天,就想我们了?”我戏笑道。
上官雨格撅嘴了嘴,瞥了一眼我。
朱天镇看见到了上官雨格,似乎是激动且又兴奋的样子,脸上洋溢着难以形容的喜悦,胜似新婚夫妻小别后相见的心情。他靠近上官雨格,柔声的说道:“雨格,你是想我了吗?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对啊!我就是想我的朱大哥了。”上官雨格侧对着我说道,还使了个眼色,呲牙咧着嘴,随后便对着朱天镇说道:“我过得还好,你上山剿匪没事吧?”
“我没事。”朱天镇怯生生的笑道:“你朱大哥厉害着呢,剿匪都是小意思,那些虾兵蟹将根本不值一提。”
我看着朱天镇的那个小表情,还真的是受不了他,猥琐般的傻笑。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样的人,林笑笑跟他说话的时候,都没见他会害羞,而且还一脸的嫌弃,装得清高无比,现在却对上官雨格如此的娇声媚意。
这时,被冷落在一旁的萧凡顿然开口说道:“对了,李兄,朱兄,刘发根的事情怎么样了啊?有什么进展吗?”
“哦,你不说,我都要把这事给忘了。”我突然醒悟般的说道,脸上尬笑着:“刘发根的那边我们已经处理好了,他说出了口供并且坦然认罪,还承诺说明天会指证欧阳建。现在林捕头他们正去抓捕欧阳建,林捕头让我告诉你,叫你做好准备,明天出庭与欧阳建对证。”
“那这样真的是太好了,萧大哥终于是要洗脱冤屈了。”上官雨格兴奋的说道。
萧凡听后先是愣住一下,眼睛闪闪烁烁的,仿佛有泪光,不敢相信耳前所闻,定格思量一番,又姗姗变化神情,紧接着就露出了轻松而自在的笑容:“好……那好,我今晚定是要好好准备一下才行。”
说着,萧凡便向我和朱天镇施礼作谢:“有劳二位兄弟了,你们的大恩大德,萧凡实在是没齿难忘,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才好。”
“诶~,萧兄,你又来了,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兄弟嘛,说这么多的客套话干什么啊,你再是这样,就是不把我们当自己人了。”我有些不悦的说道。
“是啊,你都叫我们作兄弟了,怎么还这么见外呢?”朱天镇附和着说道,与我颇有同感。
萧凡傻傻的笑着:“二位兄弟说的是……说的在理。”
“你们都别贫了,都是兄弟了就行,等了你们这么久,菜都要凉了。”上官雨格有些埋怨的说道。
萧凡说道:“哦哦,是啊,二位兄弟赶紧吃饭吧。我做了好些菜给你们吃呢。”
“好,吃饭吃饭,这刚吃喝完就又饿了。”我揉揉肚子,随后揽着他们一起向厅堂里走去,坐在餐桌上大快朵颐。
夜色阑珊,几人在屋檐下相对畅饮,欢声笑语顿时充斥着四周。前两天的辛苦,前两天的付出,在此刻之间,都变得更有价值。
过往的云烟虽会翻涌无常,颠簸人生,困惑前程,但终究是会烟消云散。拔开乌云,吹散迷雾,明天就会更好。